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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尼苦涩地笑了笑,“你究竟有什么魔力?额森总说我中了你的蛊,心甘情愿变成你的奴隶,只要你开口,就忍不住想要顺你的意。”

南星感慨万千道:“我倒是巴不得你现在能顺我的意,不求别的,就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从乌尼的帐中走出,南星长长舒了口气,好不容易和他把话说开,压在胸口上的内疚,算是勉强少了几分。

他又想起齐寒石方才的话,自己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太子身上,对于伤兵营的一众弟兄,确实多有怠慢,刚想着移步过去看看,却见温良着急忙慌找了过来。

“郁先生,殿下醒了!”

第一百零一章 苏醒

在旁人看来,南星的冷静与沉稳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虽然也有喜怒哀乐,却从不出圈,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尽乎完美的分寸感,动与静皆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然而,此时听说周祺煜昏迷转醒,他坚持多年的稳重,终于不堪一击地碎了个干净。

南星一路飞奔着回了太子营帐,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哭。

“祺煜!”

迈入营帐的一瞬间,他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这才发现帐内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被他抛之脑后的分寸感磨磨蹭蹭地追了上来,南星的脸顿时红成一片。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周祺煜半靠在床头,冲着南星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旁若无人地招了招手道:“过来!”

南星的脸更红了几分,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北疆统帅方世涵连忙干咳了两声,说道:“殿下刚刚转醒,想必身体虚弱的很,我们先不打扰了,郁大夫来得正好,殿下就劳烦你照顾了!”说完也不等回复,便带着一众将士迫不及待地夺门而出。

唯一还剩下的程浩风冲着南星眨了眨眼,极有眼力见地说道:“那个……我也有事,先走一步哈!”话落,他对周祺煜胡乱行了个礼,就一溜烟跑没了影。

至此,喧嚣的营帐重新回归平静,南星这才续上方才流了一半的眼泪。

“过来。”周祺煜虚弱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侧。

南星没再矜持,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嘶——”

一声闷哼传进耳朵,听得他心头一颤,连忙松开了手,“弄疼你了?”

周祺煜却不肯放手,将搂在怀里的人紧了紧道:“别动,让我再抱会儿。”

南星心疼地要死,哽咽地数落道:“命都快没了,还在这儿逞强!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我……”

周祺煜虚弱的厉害,脸色苍白的像是纸糊的一般,他将下巴理所当然地垫在南星的肩膀上,一言不发地享受着得来不易的温存。

南星哭得梨花带雨:“你若是再不醒,我都有心随你一起去了!”

苦熬了这么久,终于听见心上人肯松口说句体己话,周祺煜美得心都化了,扯了扯嘴角道:“心疼了?”

“鬼才心疼!”南星红着眼圈,手上的动作轻柔地如同羽毛滑过,“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千万不能再裂开了!”

周祺煜乖乖撑起身子,摆出一副你随便看的模样。

南星小心翼翼掀起他的上衣,反复确认伤口一切安好,这才勉强放下心来,秋后算账道:“以后再也不许你瞎逞能!不许你自作主张!”

周祺煜自然明白他在说教自己挡箭一事,连忙战略性地一皱眉,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南星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又疼了?”

周祺煜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再给我抱一抱就好。”

南星羞红脸白了他一眼,终究是没舍得拒绝,鼻息间尽是朝思暮想的味道,他鼻子一酸,一时没能忍住,竟哭得更大声了。

庆亲王虽已做了太子,可说起话来却一如既往地欠抽,只见他挑了挑眉,数落道:“伤在我身上,你哭什么?还蹭我一身鼻涕,衣服你给我洗?”

“想的你美!”南星破涕为笑,俯在他肩头蹭了蹭道:“没衣服换你就将就着穿吧,反正换了新的,也照样得被我弄脏!”

这话说得既挑逗又意味深长,听得周祺煜一阵心痒,又听南星道:“祺煜,你若想逃,现在还来得及。”

周祺煜一头雾水,“逃?逃去哪?”

“随你的便,”南星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就做好被我死缠烂打一辈子的准备!哪怕有一天你厌了烦了要赶我走,哪怕你被朝中说闲话,被天下人耻笑,都别指望我离开你,这辈子我跟定你了,甩都甩不掉!”

周祺煜怔了片刻,方才从南星的话中回过神,随即绽放了一个欣慰的笑,勾着唇角道:“伤成这样,我还怎么逃,你若担心缠的不够紧,要不……我再给你添把锁?”

南星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道:“一把不够,得多加几把才行!”

“全听你的,不过……这种事可不能光靠嘴上说说。”周祺煜身体力行地搂过南星,栖身吻了上去。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他二人一别几个月,别说温存了,面都见不着,如今好不容易守在一处耳鬓厮磨,几乎只用了片刻工夫,便霹雳吧啦燃成一团干柴烈火,连呼吸都乱了套。

毕竟是最亲密的人,周祺煜了解南星身体的每一处,根本不用施展什么技巧,随便摸了几下,便能让怀里人不受控制一阵颤栗。

眼看着两人衣衫不整,气息全乱,南星仅存的理智终于悬崖勒马,他艰难地推开周祺煜,急喘了两口道:“你身上有伤,还要不要命了!”

因为额森一箭,周祺煜差点儿被射个对穿,历尽千辛万苦才捡回条命来,眼下这般虚弱,实在不该劳神费力地耍流氓。

想到这里,南星的理智终于战胜了情感,他一面将男人重新摁回床,一面晓之以理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正在兴头儿上的周祺煜哪里肯放过他,当下便如同藤蔓开枝散叶,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南星既无语又无奈,左支右绌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害他扯到伤口,便只有招架的份。

可即便再情难自禁,也不能由他任着性子胡闹,情急之下南星扯开嗓子喊道:“祺煜,别闹了!还有完没完?”

周祺煜被他吼得僵了一瞬,终于没再作妖,老老实实地躺了下来。

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何曾这样乖巧听话过,南星以为自己话说重了,连忙红着脸找补道:“那个……今天先到这,纵欲伤身,你现在身子弱,等好了再说。”

周祺煜眯了眯眼睛道:“此话当真?”

南星害羞地别开视线,“只要你肯听话,就是真的。”

周祺煜心满意足地扯了扯嘴角,往一旁艰难地让了让,拍了拍身侧道:“躺下,陪我。”

南星矜持了片刻,叹了口气,还是心软地照做了。

大概是虚弱极了,周祺煜新伤未愈,抱着南星这个人形枕头,不过片刻便没了动作,只剩下静谧绵长的呼吸。

南星在他怀里小心翼翼转了个身,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熟睡的男人——他平日肃穆惯了,完美的五官总是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凌厉,也只有在入睡之后,才会卸下防备,露出无忧无虑的本真。

南星一时间感慨万分,回想起之前在歙州,他意外晕倒被周祺煜留宿,那是两人第一次像这样并排躺在一张床上。

想到这里,南星真想把眼前人叫醒,问问他当时客栈明明那么多间房,身为亲王的他为何非要挤在一张床上,莫不是当初就对他动了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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