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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北疆边患日益猖獗,竟成朝廷心腹大患。

  庆裕二十年,右相冯致尧保荐车骑校尉阮信为镇北大将军,兴师凉州,以除戎患。

  阮信行伍出身,身经百战,谋略过人。以因地制宜之术,随机应变之计,以攻为守之法,痛击北戎,使其止步于边境百里之外,莫敢来犯。

  阮信之子阮青时青出于蓝,谋划深远更胜乃父。征召民兵,开荒屯田,节省兵力之余,也可令守军自给自足,不必再为粮草军饷去朝中明请暗贿。

  对于阮氏父子,檀琢心中颇存好感,尤其是阮青时,更是神交已久。

  然而北疆戎患既除,庆裕帝便可腾出手来,专心对付云州。

  放眼大虞上下,除了阮氏父子可堪良将,更有何人?檀琢身为云州府恩远王长子,不得不将阮氏父子视作劲敌。

  今番檀瑞故意用母亲遗物“水精白泽”作诱饵,设下调虎离山之计,而他将计就计,孤身一人奔袭千里来到此地,不防趁机了解一番,也好做到知己知彼。

  檀琢是习武之人,本就目力过人,如今虽然天光暗淡,但借了高处地势,也能看到远方营盘齐整,堡垒森然,城郭内外,屋舍俨然。不禁在心中赞叹传言非虚,阮氏父子不仅将兵有方,亦颇有治理一方之道。

  目光掠到刚才所处的庄子,忽然瞥见庄外不远似乎有小股兵将驻守,庄子西侧飘着一杆旗,在夜色中看不太分明。

  檀琢心中一动,快步跑到近处,待能看分明了,不禁畅快大笑,那旗上绣着的,可不正是一个威风凛凛的“阮”字!

  看来此行着实不虚。

  刚刚那位姑娘,和自己缘分不浅。

  阮冰绡给莺儿喂了水,正沉浸在今夜的“奇遇”中回不过神来。

  她手中握着那人临行前扔下的一枚羊脂玉佩,玉佩两面都刻了一个篆书的“檀”字。

  她没看清那人是怎么走的,好像是从窗子?

  像一只大鸟一样,就那么在夜色中无声地飞走了。

  临走前,他漫不经心从腰间扯下这枚玉佩扔给她,说什么“要是你那夫君对你没有那份‘不忍心’,你就带着孩子与他和离,这玩意儿也能卖上几百两银子,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了!小姑娘,咱们后会无期!”

  很奇怪,很不庄重,很不……吉利。

  那人之前说什么女人、弟弟,是不是他的父亲新娶了姨娘,给他生了个弟弟,然后就对他和他的娘亲不好了呢?

  他长得那么美,他的娘亲该是多么绝色的美人啊,他爹怎么还会移情别恋呢?

  冰绡正想得入神,冷不防一个清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阮姑娘!”

  冰绡下意识应了一声,才察觉不对,“你、你怎么又回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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