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_分节阅读_第86节(2 / 2)

  这会儿刑部侍郎脸上神色变了又变,一时半会儿倒是没有出言反驳,甚至隐隐觉得柳桑宁说的是真的。

  他压下心中不满,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洗脱你的嫌疑。毕竟那内侍亲口说是你指使他烧掉这件官袍。”

  柳桑宁也不着急:“吴侍郎最好还是快些去传那位内侍来问话,免得去晚了,生变故。”

  刑部侍郎只觉得太阳穴忽地像针扎了一般,他心头警铃大作,明白过来柳桑宁这话是何意思。

  她这是提醒他可能会有人杀人灭口!

  若柳桑宁真不是凶手,那凶手定是买通了那位内侍。如今那内侍已经指认完了,还会留他性命吗?

  想到这一点,刑部侍郎立即下令让人去将那内侍带来问话。

  等下属领命离去,刑部侍郎转头看向柳桑宁:“不论你眼下是如何的巧舌如簧,我也不能听你片面之词。在彻底洗脱嫌疑前,只能委屈柳大人拘在我们刑部大牢了。”

  柳桑宁没有吭声,她眼睫微垂,似乎在想些什么。

  就在刑部侍郎以为她会强词夺理不肯配合时,柳桑宁却抬眼道:“好呀。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臣子,自是不会叫吴侍郎为难的。相信吴侍郎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叫我蒙冤。”

  刑部侍郎没想到柳桑宁会这么配合,他心生狐疑。但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叫人将柳桑宁带去了刑部大牢。

  等人一走,他吩咐身边人:“好菜好饭伺候着,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可对她言语不敬。”

  身旁的下属有些不解:“她如今已经是阶下囚,虽然方才她舌灿莲花。可若是没有旁的人证,那内侍一口咬定是她指使的话,找不出其他凶手,她就只能是凶手了。大人又何必忌惮她?”

  “蠢货。”刑部侍郎忍不住骂了一句,“她是谁?她是在圣人面前都挂过名的人。圣人为何对她另眼相待?是因为她足够出色?不是。是因为她是王砚辞看重的人,是他推举的人。圣人并不一定真的认为柳桑宁可用,可他不想拂了王砚辞的面子。王砚辞此人瞧着风轻云淡,但是个护短的,不要惹急了他。”

  下属这回听明白了,他很是好奇:“圣人为何如此看重王砚辞?”

  “王砚辞当年一出马便是惊才绝艳少年郎,你才刚做了两年吏员,自是不知他当年的风华。”说到这里,刑部侍郎都颇为感慨,“这些年他替圣人办事,明里暗里都不知办成了多少旁人都难做到的事。最后,他却只自求了一个鸿胪寺卿的位子,拒了入六部,真叫人意外。否则如今六部尚书中,有他一席之地。”

  刑部侍郎有时候也看不懂王砚辞此人。鸿胪寺卿这个位子,在京中几乎是无缘高官了。若想要往上攀,那便只能外遣出使各国,在边疆做几年像胥主办,维稳边疆几年后再回京述职。

  可能在京中当官,谁又愿意外派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派遣出去的属下匆匆赶回来,脸色却不大好:“大人,那位内侍官不见了!我们在宫里找遍了,也没见着人。”

  不是死了,而是失踪。

  刑部侍郎一听都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见了?一个大活人在宫里头就这么不见了?可问过守宫门的护卫?”

  那人点头:“问过了,今日没有内侍官出入宫门。”

  “那就奇了怪了。”刑部侍郎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局面了,“若是让他诬蔑柳桑宁的,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这让人不见了,是什么章法?岂不是叫那内侍官所说之事反倒显得扑朔迷离起来的不是?”

  宫里头要藏一个大活人不叫任何人发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两人正说着,外头又有人匆匆来报:“大人,鸿胪寺卿王大人来了!”

  刑部侍郎心头一震,他立即往公堂走:“将人请去公堂。”

  在公堂上见到王砚辞时,王砚辞神情与往日无异,甚至见到刑部侍郎还能笑着拱手打招呼。

  刑部侍郎一颗心悬着,不知道王砚辞这会儿过来是何意思。

  “王大人可是为了柳大人涉及命案一事而来?”刑部侍郎决定先发制人,“此事尚未查清楚,依着律法柳大人必须暂且待在咱们刑部大牢里。不过王大人你放心,我已经嘱咐下面的人,定会好生照顾柳大人的,毕竟大家都是同僚嘛。”

  王砚辞微微一笑:“知道吴侍郎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王某前来,的确是为柳桑宁。奉陛下口谕,柳桑宁一事涉及外邦,鸿胪寺可自行关押,以待查明真相。”

  王砚辞顿了下,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前来,是接她回鸿胪寺的。”

第157章 两人的怀疑

  等柳桑宁跟着王砚辞坐上马车时,她没忍住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瞧了一眼。

  随后快速放下,道:“我看吴侍郎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我奉旨而来,他就算不满也只能忍着。”王砚辞说得风轻云淡。

  柳桑宁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这招我都没想到,你竟会去求圣人。你这回从吴侍郎眼皮子底下将我带走,估计他心里头不大好受了。”

  “不好受那也忍着。”王砚辞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柳桑宁不由问:“你去求圣人口谕,圣人竟真的能同意?若我真是杀人凶手,岂不是枉顾律法?”

  王砚辞却瞥了她一眼:“谁说枉顾律法?不过是换个大牢关着。既然都是关押,我鸿胪寺自然也能关。若你在刑部,又有谁知道会不会中途有人要杀你?”

  柳桑宁拧眉:“你担心嫁祸给我的人会暗中对我出手?在刑部大牢动手,胆子真大。”

  “你别忘了,之前那个秦小六到现在也还没抓到。”王砚辞提醒了一句,柳桑宁心头一凛。是啊,之前有个秦小六,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秦小六」?

  想到这里,柳桑宁不由感慨王砚辞想得周全,连这些都替她考虑到了。

  随后她问:“只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即便是从内侍官那儿找到了一件七品像胥官袍,又即便有内侍官的口供。按理说也该好生调查一番再来抓人。怎么这么快就来抓我,还这般信誓旦旦认为我是凶手?”

  抓朝廷官员与抓普通百姓不同,万一抓错了,日后还在朝中为同僚,难免保证对方不会记恨你。

  “因为除了内侍官,还有一个人证。这个人能证明你离席后,的确是去了使臣下榻的宫苑。”王砚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人说的话要抵过那内侍官说的话千倍百倍,没有人会怀疑。”

  柳桑宁顿时好奇起来:“谁啊?”

  “摩罗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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