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_分节阅读_第86节(1 / 2)

  见到柳桑宁,刑部侍郎颇有些感慨:“柳大人,真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在此处相见,更没想到,此次竟是柳大人身处其中。”

  柳桑宁冲刑部侍郎行了个同僚之间常用的礼,也道:“我也着实没想到,自己刚结束太后千秋宴的差事,竟会被带到此处来。”

  顿了下,她单刀直入问道:“只是不知,刑部要抓我,究竟是为何事?我怎么听说,好像还涉及了命案?”

  大约是先前有过一起共事的情分,又大约是觉得柳桑宁到底是王砚辞身边的人,刑部侍郎态度还算客气,听到柳桑宁先发制人的询问也没有恼,反倒真回答起来。

  “柳大人是真不知晓吗?”刑部侍郎试探性地问了句,“百起国使臣越子流死了。”

  “越子流?他死了?”柳桑宁想起来越子流是何人也,当下大惊。

  越子流乃是越小将军身边跟着的亲信,不光是与越小将军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也是此次百起国的使臣。越小将军出事后,倒是没有连累到他。反倒是让他上位成了使团领头人之一。

  此次太后千秋寿宴入住宫中的名单里,就有他。

  刑部侍郎打量着柳桑宁,又道:“不光是他。”

  柳桑宁心一咯噔:“此话何意?”

  “婆娑国的穆塔纳,琉璃国的孟河,也都死了。”

  刑部侍郎此话一出,柳桑宁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三个番邦国的使臣,竟都死了?!

  刑部侍郎盯着柳桑宁的表情,然后一字一句说:“三人原本今日要离开宫中,回到驿站,结果都被发现死在了宫中使臣下榻的宫殿内。”

  他朝着柳桑宁走近几步。

  “三人皆是在睡梦中被人一刀扎进心口而亡,死亡时辰就在昨晚宴会之时。而昨日饯别宫宴上,三位使臣因不胜酒力提前回了寝屋休息。而不久后,你也因不胜酒力提前离场。当时整个使臣宫殿内只有他们三人,离开宫宴又作案时机的人,只有你!”

  柳桑宁听了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只静静看着刑部侍郎,等他说完后,才道:“不知吴侍郎可有找到作案的凶器?”

  刑部侍郎脸一沉:“自然找到了!就埋在院中一个隐蔽的树下。”

  “那如何确定那凶器出自我手呢?”柳桑宁又问。

  刑部侍郎被她问得有些恼了,语气都有些发冲:“只怕是你自己都未曾注意,那匕首上勾了你衣料的线,正是七品像胥的官服上才有的线。”

  “哦,原来是这样啊。”

  柳桑宁瞧着像是恍然大悟,刑部侍郎见她如此不严肃更是恼怒,他正要说什么,却听柳桑宁突然发问:“那可否找到了我被钩丝的官袍?”

  “自是找到了!”刑部侍郎满脸严肃,“你今日因突然要面圣来不及想办法带出宫扔掉,就将官袍交予一内侍,想让他帮你偷偷去小厨房烧掉。可那内侍见是官袍不敢烧,便先藏了起来,被我们搜出来了。”

  “明白了。”柳桑宁点点头,突然冲刑部侍郎一笑,“那不知那官袍可在此处?”

  刑部侍郎被柳桑宁有些吊儿郎当的态度惹怒,可想着她与王砚辞交好,便一而再的忍下。他一个眼神,身旁的属下就十分机灵的将官袍拿了上来。

  “柳大人,请看吧。”语句客气,可语气十分不客气。

  刑部侍郎此刻满脸都写着「赶紧招了」四个大字。

  柳桑宁拿着官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随后将那官袍往旁边衙役手上一抛,看着刑部侍郎露出微笑:“那不知吴侍郎可否知道,昨晚我因不胜酒力觉得头晕离席,在离席出门时不小心撞了上菜的宫婢,她手中的热汤泼了不少在我官袍上?”

  “什么?”刑部侍郎一愣,这一点他确实不知。

  柳桑宁看他神情便明白过来,道:“吴侍郎不知道也正常。那宫婢见泼了我一身吓得发抖,我安慰她绝不会将此事告诉旁人,不会让她挨罚,让她自个儿也不要声张,照常上菜便是。吴侍郎若是不信,自可去问。”

  说完这些,柳桑宁又一指官袍:“你瞧瞧,这上头可有被泼的印记?”

第156章 接她回去

  刑部侍郎与拿着官袍的衙役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官袍看去,只见上面干干净净,什么被油汤泼的痕迹都没有。

  柳桑宁见刑部侍郎面上难看却也不在意,直接道:“既然没有印记,那这官袍便不是我的。既不是我的,吴侍郎还是得好好去审一审那位内侍,为何要污蔑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四个字被柳桑宁着重咬字。

  刑部侍郎看着却不想轻易放弃佐证这一点,他道:“可整个鸿胪寺,七品像胥便只有你一人!我们搜到的这件官袍便是七品像胥所穿,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吴侍郎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找到一件七品像胥的官袍那就一定是我的了?这官袍又不是天上地下就我手里有。”

  柳桑宁看着刑部侍郎,“织造司负责所有官袍的制作,他们那儿要找到一件七品像胥的官袍不难吧?再者,就算不是织造司所制,只要有人知道这官袍用的何种工艺、布料,丝线,便也能做出一件七品官袍来。”

  柳桑宁每说一句,刑部侍郎的脸就黑一分。他原本以为这件大案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且找齐了人证物证,定能快快结案,好给圣人交差。

  可哪知,竟然还有波折,且这位柳大人张口好生厉害,竟有一人可抵数人之风。

  刑部侍郎反驳道:“织造司的东西哪那么容易被偷拿出来?官袍制作也颇为繁杂,也不是谁都能仿制的。”

  听得刑部侍郎这话,柳桑宁却是扑哧笑出声,她面上带笑:“看来吴侍郎平日里是极少注意日常所需的。织造司给每位官员的官袍一共就两身方便替换着穿。若官员日后想要织造司做新的官袍,便需要自掏腰包,就拿我七品的官袍来说,一件官袍便要上百两银子。”

  刑部侍郎听到「百两」眉头跳了一下,这些他还真没注意过。

  “官袍如此昂贵,不是人人都舍得买的。可诸位同僚为官都是奔着数十年而去,旧的穿久了要么褪色不美观,要么就是有破损或污渍,怎么可能不换呢?”柳桑宁就像是和一个初学者说道理一般,说得不紧不慢,“既然买不起,那自然就得自个儿做了。家中总归有会针线活儿的人,拿着官袍好生钻研一番,便能看明白要如何缝制。退一步说,就算家中无人能做,外头那些布坊里,也有会做的绣娘。拿上银子私下去寻人,便能做一身。”

  刑部侍郎眉头都皱起来:“这不合规矩!”

  “明面上是没有明文的规矩,可也没有不允许官员自个儿做官袍的规矩呀。”柳桑宁一摊手,“再说,自个儿做身官袍,又有谁瞧得出来呢?吴侍郎若是不信,大可悄悄去打听一番,这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只怕九成以上都自家裁制过官袍了。”

  说完,柳桑宁盯着刑部侍郎的官袍道:“就连吴侍郎今日这身,只怕也是家中绣娘做的吧?吴侍郎若是不清楚,不妨回去问问你夫人。”

  柳桑宁一早就看出,刑部侍郎此人在家定是个甩手掌柜,两耳不闻家务事的那种人。只怕回到家与妻子的交流都甚少,只在家当他的男主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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