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 / 2)

  那三年里,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一个稚儿......换做他,他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活下来。

  朱苏再次沉默,沉默的贺庆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见他低声道:“少主在他四岁时,救了我一命。若非他,我早已是黄土一杯。”

  “四岁,就是后来被南郑先王称为‘世嫡皇孙’那一次?”贺庆心一动,想起族长说的那个故事。

  “......是。”

  原来如此,士为知己者死。

  贺庆了然。这时有姑娘过来羞答答的邀请朱苏跳舞,朱苏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拒绝了。

  没等贺庆开口留人,姑娘恨恨一跺脚,转身跑走了。

  太可惜了,这可是贺兰部落最漂亮的姑娘。贺庆拍着大腿,直觉得遗憾,这位帅哥不去可以邀请旁边的他嘛。

  为啥他坐在朱苏旁边,就没一个邀请他了,他长的也没比朱苏差嘛。摸摸自己的脸,贺庆很是闷闷不乐。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朱苏二十多,岁数不小,为何还没娶亲?

  “我答应过少主,今生不会娶亲。”火光印在朱苏脸,显得有些落寞。

  “.....太吵了,你说什么.....”贺庆觉得一定是周边太吵了,所以他听错了朱苏的话。少主怎么会要求他不娶亲呢?

  朱苏却不再说话,起身抱住已经醉熏熏的拓跋真,将他抱回了房间。

  “少爷,你八岁时说的话,属下一直铭记在心。”他轻轻抚摸着熟睡之人的脸,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思绪飘回了六年前:

  八岁多的拓跋真,趴在朱苏背上大哭:“朱苏,你以后不准娶亲,不准有孩子。你这辈子只准陪我一个人。”

  “属下答应少主,这辈子只有你。”朱苏耐心的应和着,背着他走在山路上。那天的雨很大很大,长长的山路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我怕,我怕你有妻子,有了自己孩子,就不会要我了。”小小的拓跋真抽泣着。除了朱苏,他什么都没有;万一朱苏也不要他,那他怎么办?

  .......

  房门挡住了外面的欢乐,也锁住了屋内的轻愁。

  喝醉酒的后果,就是第二日没法早起。

  拓跋真摸摸头疼欲裂的额头,呻吟的爬了起来。昨天的酒真烈,过了一晚还上头。他晃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不过更令他奇怪的是,今天早上朱苏居然没叫他起床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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