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鸣州4(2 / 2)

“好,好,好!”

田洪凤仰天长啸,似乎要将胸臆之中的愤懑不平之情,纵情宣泄而出。

他这才点头:“字字平凡,字字珠玑,却率意见真,直吐胸臆,却给人别具一格的感觉。好!不过看你如何收尾?若你能诗成出乡,我就破例让你进考场。”

杜预枷锁在身,傲然站起,对围拢水泄不通的学子民众大声道:“今日把君示!”

轰隆!

一道碗口粗细的雷电,骤然劈下。

仿佛上天都被杜预遭遇不公,以及与黑暗斗争到底、不惜粉身碎骨的勇气所震动、感动、撼动!

“啊!”

牛达大叫一声,脸色惊恐,连滚带爬逃离原地。

他站立的地方,被一道雷电当头劈中,留下一道黑漆漆的雷击痕。

如此巨大的威力,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整个滁州城,地皮颤三颤。

从杜预这满头是血、枷锁在身的学子背后,却有一股磅礴、浩然之气,浩塞天地、震烁寰宇、油然而生!

它化为一道剑气,高达十丈,直冲云霄!

此剑刃白如霜,闪烁寒光,是一把十年一剑,锋利无比,却还没有试过锋芒的宝剑。

光肉眼看过去,就会感到眼都要这绝世锋芒割伤!以至于眼都睁不开!

田学政眼皮一跳。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诗惊天动地、鬼神共泣,乃是一首惊世骇俗、石破天惊的绝世之作!

其中,更有杜预满腹诗书、十年寒窗,却连考场都进不去就被革去学籍,永不叙用的满腔愤懑。

说到第三句,已勾动了天雷异象。

诗成出乡,已成定局。

甚至,出乡已远远不足形容此诗。

杜预顶天立地,天上电闪雷鸣,身后正气浩然,脚下大地微颤。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这等异象,已远远超过乡范围,绝非出乡所能描述。

“达县?”

田学政呼吸急促起来。

如果说诗成出乡,在州学政眼中只是可喜,那诗成达县分量却截然不同!

各国无比重视文采和人才。

按朝廷规定,学政三年任期考核时,若境内能出一首达州诗,便在考评上加一大等。如乙提升到甲。出一首达县诗,可加一小等,如甲提升为甲上。

杜预这诗若能达县,甚至能影响学政考评。

何况这诗正气凛然,战意高亢,剑气纵横,直冲九霄,乃是人族十分稀缺、百里无一的战诗。

若文人在战场上吟诵这诗,定能让人族战士杀气、攻击强悍数倍。

他急不可耐催促:“快,最后一句!”

开头神作,却虎头蛇尾、狗尾续貂的烂尾诗,他见过不知道多少,很怕杜预驾驭不住,开始搜肠刮肚,替杜预想收尾千古佳句。

但这诗句听起来平平,田学政贵为进士,却一时想不出收尾好句子。

杜预沉默片刻,沉声道:“谁有不平事?”

今天我将这把利剑,拿出来呈给您看,告诉我,天下谁有冤屈不平的事?

杜预这书生瘦弱的身躯中,一股不畏强暴、不怕鬼不信邪的浩然正气,更有满腹才华、急欲施展、干一番事业的壮志豪情,油然而生,直冲天际。

杜预炯炯有神眼中的坚毅光芒,背后才气的锋芒毕露,犹如锥立兜中,鹤立鸡群。

别说田洪凤这等阅人无数的相马伯乐,堂堂学政,哪怕士农工商、平头百姓,也能看到杜预那无法掩饰的绝世才华。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地,一道才气冲天而起,升腾九天之上,整个滁州地皮都在剧烈震动!

连牛达也脸色苍白,失声大叫:“诗成达县?”

范仲永狠狠攥紧拳头,关节都攥地发白,脸色如死人般难看。

连整个滁州,都深有感应,猛烈颤抖。

整个府学,数千人鸦雀无声。

人人惊呆。

特别是范仲永,脸色铁青无比!

他太清楚,一首达县之诗,分量到底多重?又多么难得?

“达县?”

“不,不止达县!”

范仲永毕竟被誉为神童,更感到这首诗里,蕴含极其不凡的傲气、骨气、底气和正气。

他被这首诗震地怀疑人生,信心更受极大挫动。

他脸色惨白,脚步踉跄,倒退一步,惊疑不定道:“鸣,州,诗?他区区一寒门,连童生都不是,竟然做出了鸣州诗?”

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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