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子六艺5(1 / 2)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众人哗然。

鸣州诗,这是什么概念?

中唐两京十三州两百多县,一年出的鸣州诗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如果说出乡、达县,读书人穷其一生,勉强还可有机缘做出一两首的花,鸣州诗不只是靠才气,更有积淀、感悟和文运。

很多举子、进士,空有穷经皓首、一身才气,机缘感悟不到,纵然文心周纳,也是徒劳。

何况,此诗只初出茅庐便鸣州,假以时日传唱天下,贩夫走卒争相传颂,洛阳纸贵,会日渐晋升。

范仲永看向杜预的眼神,充满震惊、敬畏和恐惧!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杜预能作出如此神作,他之大才,不在自己之下!

不,范仲永自认,他这辈子只怕都做不出这样鸣州诗!

范仲永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绝不该有的感情——“懊悔”。

没错。

若范仲永昨天知道杜预有实力诗成鸣州,他绝不会、也绝不敢与杜预为敌,打杜预黑棍。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已经悍然对杜预出手。

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田学政沉吟良久,情不自禁吟唱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此诗,鸣州。”

田洪凤一锤定音,偌大滁州立即沸腾了。

之前大家虽有猜测,但谁能想到,杜预真的做出了一首鸣州诗?

要知道,这可是童生试考场啊。

鸣州,字如其意,就是这首诗词才气之充沛,在整个州郡上都大鸣大放!

哪怕田洪凤见多识广,也难捱激动,声音颤抖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诞生一首鸣州诗,到底多难?

五个字——可遇,不可求!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深深凝视杜预道:“你这首诗,除了好,我竟然想不到任何词汇描述,惭愧!此诗可有名字?”

杜预目光炯炯,傲然矗立。

他仿佛一柄十年出鞘名剑,颜如霜雪,紫气赫然,气冲牛斗,锋芒藏而不露,沉声道:“此诗,名【剑客】!”

“剑客?”田洪凤低头沉吟,目光炯炯,捻须道:“文以载道、托物言志。此诗以剑客的口吻,着力刻画“剑”和“剑客”,托物言志,抒写自己平生抱负。气吞山河,气冲牛斗,好一个【剑客】!”

田洪凤大袖一挥:“就冲你慷慨激昂的剑客,诗成鸣州的才气,本学政裁决,破例允许你入场!”

宋佳霖激动道:“杜兄,恭喜。”

杜预感动:“佳霖兄弟仗义执言,被我牵连,恳请田大人允许他一并参考。”

田学政心情大好,自然无有不准:“可。”

范仲永气得眼睛发绿。

“老黑那蠢货,信誓旦旦告诉我已将杜预打死抛尸荒野。”

“但他非但没死,反而才气大开?诗成鸣州?”

“这可如何是好?”

田洪凤转向牛达,冷冷道:“你这学丞眼瞎了,还是心黑了?连县里这么优秀的士子,诗成鸣州,都往外赶?难怪大名县这些年成绩每况愈下,你这胥吏难逃罪责。”

牛达腿脚一软,急忙解释:“大人,属下不是···”

田洪凤淡淡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好自为之。考完试本官再找你算账。”

“是··”

牛达垂头丧气。

晦气。

他身为学丞自觉晋升无望,便滥用职权,上下其手,大肆捞金。

收了范仲永5000两纹银,要对付杜预,本以为手拿把掐,想不到阴沟翻船,被杜预一首诗惊动田学政,反将一军,灰头土脸。

牛达油滑胥吏,心胸狭窄,岂能就此罢休? 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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