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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什么女婿不女婿的,这种好咖先给女儿拿来当男朋友开心(?)一下也不错嘛!

——哼哼,就让孩子的妈知道,这世上也不是只有她们的家明王子长得又高又帅又拿得出手。

所以海冬勇一大早酒气刚退,就主动引狼入室咳咳咳,是邀请昨晚请自己喝酒又请自己在五星级大饭店总统套房休息醒酒的闻镇上家里坐坐。

就先只是坐坐而已喔!

但这个少年仔实在太有眼色了,看到在沙发床上睡得横七竖八姿势不雅观的女儿,就未语先笑,眼神还很那个温柔……再来就是轻手轻脚地说要帮他们父女俩做早餐。

「……这怎么好意思捏?」海冬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请伯父给我个机会露一手吧?」闻镇轻道,嘴角微扬。

海冬勇看着面前这高大青年努力压低声音,唯恐吵醒了那一头酣然甜睡的女儿,不知怎地突然有点感动了。

虽然才刚刚见过一面,喝过一次酒,但是活了大半辈子,人生阅历匪浅的海冬勇这点看人的水准还是有的。

这年轻人,真的是很喜欢他们家的阿珍啊!

「会煮饭,嗯,少年仔有前途,是个知道疼人的。」海冬勇咧嘴乐了,拍拍他肩头。「来来来,也让你尝尝伯父的手艺,阿珍和她妈妈也很爱吃我煮的饭菜哦!」

「谢谢伯父。」闻镇受宠若惊。

然后,两个大男人就鬼鬼祟祟的在小厨房窸窸窣窣,后来煎蛋的煎蛋,烤鱼的烤鱼,最后用香味唤醒了睡美人。

「去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餐了。」闻镇手里持着勺子搅拌稀饭,强自镇定地对依然一脸傻愣的她柔声道,不忘小心翼翼补充一句:「可以吗?」

海冬勇有点鄙夷地瞅了他一眼——噫,咱男子汉的气魄哪里去了?

「可、可以啊!」海家珍呆呆地回答,还是以为自己仍在做梦。

见那个香香软软可爱的小女人爬下沙发床,踩着摇晃虚浮的脚步往卫浴方向走去,嘴边还嘀嘀咕咕:「这个梦好真实啊,居然还闻得到鱼烤焦的味道——」

「……」海冬勇猛然扑向小烤箱,惨叫一声,「我的飞鱼干啊啊啊啊啊!」

闻镇还没来得及安慰未来岳父,下一瞬已经换卫浴那头传来砰地甩开门声,顶着满头蓬松乱发的小脸震惊地瞪向他们——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全场尴尬安静了三秒钟。

「喵嗷呜!」最终是饥火中烧的粉圆一掌撩翻了空饲料碗,这才打破了结界……咳。

——于是乎,接下来的海家珍吃了史上气氛最诡异的一顿早餐。

自家阿爸和……前饭友都乖乖地低头扒稀饭,还时不时偷偷瞄她,接触到她的目光就马上陪笑,好像生恐她会随时暴起把他俩赶出去似的。

而粉圆则是大摇大摆地吃完了鲑鱼干贝口味的罐罐后,又嚣张地用一只胖猫掌在桌边试探地勾呀挠呀的。

如果不是客厅茶几桌本来就不大,又摆了一锅稀饭一盘荷包蛋一盘烤飞鱼干和一盘炒什锦蘑菇跟三人份的碗筷,实在没有多余的一丁点空间,恐怕粉圆大爷就不只是伸伸猫掌而已了。

她看着这一团混乱,好半晌后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突然很想笑——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行了,」她拍走了粉圆试图偷烤飞鱼干的贼大胆猫掌,轻哼了声。「你们别做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我有那么凶吗?」

闻镇黑眸一亮。「你不生我气了?」

「我……」海家珍一时语结,心情复杂地道:「大前天,其实也不全是因为生气的原因。」

和他断交,原来才只是大前天的事吗?

她怎么觉得这三天过得兵荒马乱高潮迭起一场混战下来,自己都活生生被催熟熬老了好几岁……然而彷佛也为此,那天的烦躁压抑和愤怒逆反感却也奇异地消失淡化了大半。

现在的她,比起那天冷静理性平和的不只一点点。

不知道是因为前天晚上变得温和而尊重的态度,还是因为他今早一直对阿爸恭敬地侍以晚辈礼,或者是因为他心软地偷偷剥烤飞鱼干在桌底下喂粉圆……

她觉得自己心口酸酸软软的,忽然就对他硬不起心肠来。

「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我回去认真思考了很久。」闻镇低沉的嗓音因为紧张而有些轻颤,为着这今天这好不容易可以跟她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就算旁边有竖尖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海伯父,和因为自己停止偷喂又不死心挠抓桌子的粉圆这两大电灯泡,他也顾不得了。

但是海家珍敏感又微窘地瞥了假装埋首稀饭碗的阿爸一眼,脸颊略热,「咳,那个,先吃饭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闻镇自然听懂她的意思,可他却不敢冒着再度被她疏远的危险,坚定地近乎宣誓道:「家珍,以后我都听你的。」

「咳咳咳咳……」海冬勇被一口稀饭呛咳得惊天动地。

两个年轻人连忙帮拍背的拍背,帮拿面纸的拿面纸,粉圆则是瞬间被吓得窜走了。

在海冬勇胳臂肘往外弯的热情助攻下,闻镇总算在睽违了三天后,又得载上他喜欢的女孩去上班了。

这一刻起,闻镇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孝顺海爸这个国民好岳父!

「阿爸——」海家珍觑空忍不住扯了自家老爸的袖子。

「按怎啦——」海冬勇挤眉弄眼的努嘴。「这少年仔不错,给个机会嘛!」

……敢问您到底是谁家的阿爸啊?

海家珍瞄了刻意礼貌走在前头两步,体贴让给他们父女俩讲私话空间的闻镇,心头像是塞了团棉花乱麻似的,总有种理也理不清的滋味。

看着海家珍有些弩扭地朝自己走来,在车门旁殷勤地等着帮忙关门的闻镇从头到尾都在傻笑……可把自己高兴坏了。

「伯父,那我们先去上班了,晚上回来接您一起吃饭。」闻镇微笑恭敬道。

「好喔好喔。」海冬勇老脸笑出了朵喇叭花,豪迈的猛挥手。「晚上见蛤!」

「你们控制一点……」海家珍又有点牙痒痒了。

有问过她这个当事人了吗?

「小心头。」一只宽厚的大掌遮在她脑袋上端,绅士地保持在微妙的一公分距离,近到彷佛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又不至于亲唯得让她生起反感的防备。

而且置身在车厢内,又是熟悉的皮椅气息,熟悉的男人干净醇厚味道,她不知不觉又开始有心律不整的迹象,只得拼命回想那天下定的决心和理由,不断在内心重复说服自己——

他俩不适合!他俩不适合!

「别紧张。」身旁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

「我才不紧张。」她猛地侧首过去。

「我是说我自己。」闻镇神情有一丝赧然。

「……」她憋住别笑,表情努力维持镇定。「喔。」

不过亏得这一打岔,气氛自然而然地轻快了起来。

海家珍原本绷着的肩背腰肢也放松地往后靠在真皮副驾驶座上,看着他老练俐落地操控着方向盘,驾驭着低吼咆哮的眼镜蛇跑车滑入了车阵之中……

就好像又回到了她没发他好人卡之前一样。

他们自在的相处,愉快的谈笑,投契的如同多年老友或是老夫老妻——停停停,又歪楼了!

她心头忽然冒出了深深的愧疚和沮丧感。

愧疚是因为他一直一直对她这么好,她却总有这样那样的「正当理由」一再拒绝他、伤害他。 沮丧,则是因为每当她下定决心的时候,也总是又有这样那样的突发事件把她的碉堡打得七零八落,让她把自己搞得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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