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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叹了一口气,可也从来没有放弃的想法。

闻镇明白她在顾虑什么,在自己还没能消除她种种疑虑不安和质疑前,敏感机灵最懂得保护自己的小黑足猫又怎么可能会甘心乖乖被叼回家?

可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一天天,一点点,总能让她放下戒心,安心把自己交付给他的。

就像曾无意间在车上广播听过的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词里说的——

有的是很多资源,我有的是很多时间,不去爱才是浪费,多不对。

以前,他对这样死缠烂打没有男子气概的行为甚为嗤之以鼻,觉得这词里说的家伙根本是可怜的万年男配,大好男儿就这么点志气?难道就没别的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去做了吗?

去创业,去健身,再不然去关怀流浪动物,做做公益也好啊!

……但,事实证明当时的他会那样想,果然是因为还没遇到生命中那个想要为之孤注一掷的去爱,去浪费自己大好时光也不觉可惜的人。

以前,他一直乐在单身,现在,因为家珍,所以他开始渴望成家。

「我把食盒放在这里。」闻镇曾是世上最精锐军队之一的成员,擅长的事情很多,其中一项就是能果断迅捷的反省与改正错误,所以他不再步步紧逼,不再给她压力,而是轻声温和地道,「如果你愿意让我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我都尊重你的想法和决定,我都听你的。」

海家珍愕然地望着他,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大门,她却觉得越发茫然看不懂他了。

怎么……会?

这么霸气横溢的闻镇,怎么短短一天一夜间就整个人观念翻天覆地了?

「你……」她突然心慌了起来,一时间完全傻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别太累了。」他注视着呆怔的她,强忍下想穿透玻璃门轻摸她脑袋的冲动,大手控制着插回了裤袋。「我今天也会在顶楼加班。」

你别怕整栋大楼空空荡荡仅剩下你自己一个人……

无论多晚,我都在。

纵然闻镇只是简单的陈述了一句话,她却不知怎地听懂了他话里的未竟之意,然后,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心安。

——海家珍!控制一点!你本来就不怕黑,不怕鬼(?)啊,又有什么好不能安心的?

海家珍色厉内荏嘴硬地hoId住。

高大的男人低头对着她再一笑,而后就静静地离开了。

她眼眶酸酸的,有些发热……而后回过神来,想掩饰什么地双手搓了搓脸颊,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了出来。

晚间十点二十七分,她停下了检查资料的动作,几番纠结挣扎后,还是起身走向玻璃大门,看着始终被放置在原地的食盒。

食盒里的食物已经冷了吧。

她矛盾着究竟要不要把食盒拿进来,她不会打开,也不会吃,但也不能让它在这里放到天亮,隔天……不是被清洁人员拿去回收,就是被同事们好奇猜测揣度,四处找失主。

海家珍觉得很烦躁,已经高强度的工作了一整天的脑子和全身都有快要负荷不了的感觉,他给自己留下的不只是体贴的食盒和关怀的心意,还有藕断丝连(?)当断不断的困扰。

「海家珍,坚挺住。」她喃喃。

自我告诫完,她还是站起来去开了门锁,把食盒拎回办公桌底下角落。

明天继续把餐盒托给大江转交好了。

午夜一点五十九分,海家珍觉得自己盯着电脑萤幕的眼睛都快瞎了。

眼前一团团雾茫茫的不是飞蚊症,而是沉重到不行的目困意……

她考虑着要不要再冲一杯热咖啡来提神,可是又怕第四杯咖啡灌下去,自己就暴毙猝死在当场。

「唉……」她从抽屉中拿出绿油精,本来是要揉在太阳穴和人中的,却爱困到险些就仰头拿来当眼药水滴下去……吓?!

不过多亏来这么一记,她整个人从浓厚睡意中惊醒过来,及时发现电脑萤幕上第两百六十四家厂商的公司经营细项后面打了一长串的ZZZZZZZ……

她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赶紧强打起精神做第两百六十五家厂商的资料。

凌晨三点十一分,海家珍头顶的那一盏日光灯仍然明亮,可她已经伏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一个高大身影自电梯旁隐密角落缓步走出来,熟练地取出一张卡感应开了上锁的玻璃大门。

闻镇脚步无声,宛若豹行,来到她身边,目光心疼地落在她疲惫的睡容上。

他想脱下外套为她盖上,免得她着凉,可又怕吵醒了她。

其实只要他一通电话,这家公司里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她更不用加班去应付这种莫名其妙的「非分要求」。

可是他知道家珍的性格,绝对不会喜欢他自作主张这么做的,他的保护,对此刻的她来说就是多余的干涉和困扰。

——所以,他得「低调」一点。

闻镇动作放得格外轻缓,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键盘上轻敲了一串文字和数字,把她剩余待整理的四十几家厂商资料复制传输到了远端某处。

而后坐在她隔壁邻桌的办公椅上,他取出手机对二十四小时待命的「迅猛」小组输入了几则指令。

指令一:立刻连络仓储管理公司苏总经理,说明情况,要他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那位「远房亲戚」别再搞事,重点是,以上种种都不能让家珍察觉到异状,否则苏家就准备找新的办公室外加重新找新的客户们。

指令二:让「迅猛」的资讯、财经、管理部门的夜班组员在一个小时内把四十几家的厂商资料整理岀来,格式等详见他们家未来老板娘前两百七十二个资料档案夹。

至于为什么要赶在一个小时内呢?

因为他怕家珍只补眠一个小时就醒过来了,所以这些田螺姑娘……咳,当然是动作越快越好。

闻镇下达完了指令,收起手机,就撑臂静静看着身侧蹙眉入睡的小脸,心里掠过一丝酸甜的怜惜和奇异的满足感。

真希望她可以睡久一点,最好是一觉到天亮,这样他就能多看她好几个小时了。

高大的闻镇试着也学她一样,以臂趴伏在桌上,侧首和她面对面,彷佛她就睡在他的身边,睡在他另一边的枕畔。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诗情画意肉麻透顶的一天,可是这种恍若耳鬓厮磨縄缮牵挂的滋味……实在太销魂撩人了。

这么近地端详着,他才发现她的肌肤真的很好,细致,嫩嫩得好似能莹然生光,嘴角微翘,丰润得令人直想狠狠地吻下去……她耳畔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藏在可爱的耳垂下颈项处,他能想像自己舔弄着它时的幸福和兴奋感……

闻镇呼吸急促灼热了起来,不舒服地挪动姿势,那跟着不安分起来的大兄弟已经紧绷勃发硬得发疼。

冷静!

可是他好想悄悄地——其实是恶狠狠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发出嘤咛娇啼呻吟声,然后融化在自己的唇瓣和掌心指尖底下。

但、是、现、在、不、行。

闻镇接下来的这一个小时内,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饥渴难耐的煎熬。

海家珍从紊乱不安的梦境里猛然醒来,心脏狂跳如擂鼓闷痛……她睡眼惺怆的呆滞了一秒,断片的脑袋思绪这才渐渐地回笼。

糟糕了,现在几点?

她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发现四周座位上依旧空空如也,还没有同事来上班,惊狂的心跳这才总算勉强跳回了原位。

顾不得先活动一下趴睡得腰酸背痛的筋骨,海家珍急忙看了下手机萤幕上的时间:上午6:15。 可恶!她只剩两个多小时可以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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