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茶已经凉了7(1 / 2)

“李春平?”闵泯念念有词,而后眼睛一亮,语调不由一高:“你就是李春平?就是那个十五岁就中举人的李春平?”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着李春平看,他们也想知道李春平长什么样子。

也只是见到一个身高还没完全长起来,甚至有些枯瘦的少年,唯一的亮点或许就是那身合体的长衫,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亲近感,其余则是与常人无异。

就是这个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能给他最大的安全感。

在这京城,谁不是把自己藏起来。

李春平注意到了周围的眼神,不乏一些有着浓烈敌意的眼神,这让他很不适。

果然,无论自己怎么藏,也藏不住这个举人的身份。

闵泯拉住他的手:“走,我们回家去说,父亲也一定想要见你。”

闵府和苏府就在一条街上,路过苏府时,闵泯不由得顿步,看向已经清理出来的院子,诧异道:“真是奇怪,昨日还见荒草,今日怎么被清理了一番。”

李春平并没有承认是自己所为,只是不敢再看苏府。

“父亲!”闵泯一回到家就扯开嗓门喊道:“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一向木讷的闵泯,此时却一反常态,闵青目光落在李春平身上之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事重重。

“小友,那日秋闱匆匆一别,没想到你今日能到家中做客。”

闵青温和的声音传来。

李春平随即行礼道:“闵尚书,在下也早就想来拜访您了,不过一直没有合适时机,恰逢今日得遇贵公子,就趁此拜访。”

言毕之后,李春平从怀中抽出一根毛笔,这根毛笔还是苏护给予他的,他念其珍贵,一直没有用。

李春平说道:“一根毛笔不成敬意,还望闵大人笑纳。”

闵青接过后,不由打量了一番,笔杆材质丝滑,入手微凉,通体笔直,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品。

闵青不由大笑:“既是小友心意,老夫便笑纳了。”

他唤李春平为小友,没等李春平答话,便听见闵青继续说道。

“苏大人回京之时,与我提起过你,他说与你以小友相称,我与苏护也是老友,你若不嫌,日后你我也以朋友相称如何?”

李春平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苏护并没有在自己面前聊过闵青的事情,不过听闵青所言,苏护应是与他有些私交。

那么他也是知道苏护被流放断天山一事,只不过闵青在苏护遇刺时,扮演的什么角色?

自己还需谨慎对待,万不可暴露心迹,一个户部尚书说杀就杀了,更何况自己一个举人。

李春平说道:“幼时戏言,没想到苏伯伯却告诉了闵大人。”

闵青而后又惋惜道:“不过苏大人回京没多久,就突遇不测,至今想来,仍然心痛。”

李春平目光微移,瞧见闵青捶胸顿足的悲愤之色后,表情并没有丝毫松懈,只是说道:“只可惜苏大人尸骨未寒,其女下落不明,凶手也没有缉拿归案。”

闵青摆摆手,有些颓然,但很快说道:“小友初到京城,无亲无友,你若不嫌,日后这闵府便是你的家。”

入了房中之后,闵青没在这个话题上往下去说,而是转口道:“小友入京,可有住处?”

李春平:“朝廷安排的翰书院,可供住宿。”

闵青:“据我所知,翰书院里面多有人走动,住的可曾习惯?”

李春平:“承蒙闵大人挂念,翰书院里面多是赴京的学子,与他们一起谈论地方民俗,倒是颇为有趣。”

闵青:“若是按举人的规制,你该有一个雅院清习,不过近日诸事繁多,倒也疏忽了,小友见谅。”

李春平也知道大昌有这个规制,只是自己并没有去提要求,如今闵青再次提起,想来是有别的考虑了。

果然,没等自己开口,闵青便说道:“小友入京已有一些时日,可曾关注过墕陵二王?” 李春平不无赞扬的说道:“我自翰书院时,便能听到士子们谈论,尽言墕王陵王所辖封地,民生富足,抗灾济粮,三年大旱并未动其根本,蝗灾之时,更是身先士卒,捉虫于田野,如此贤明之人,是大昌之幸。”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