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凋敝的苏府6(1 / 2)

京城很大,不管京城之外乱成什么样子,京城之内也是热闹繁荣,李春平不是没有去过苏府,可如今的苏府已然凋敝,尽管有人专门负责修缮,可那些人也不敢尽心尽力,隔着围墙,李春平能看到里面的杂草已经与人齐高。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待这件事,他不在乎,他心中所念,心中所牵,就是这个院子,因为这个院子里面曾经住着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拿起扫把和锄头走近了苏府,人去楼空,世风日下,就连门锁也荒废了,他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门。

院内的布设和在断天谷无二,无非就是院子大了一些,一些景致也并无不同,看来不管是在哪儿,苏伯伯的生活习性也没有多少改变。

他不知疲倦的锄草扫地,待得全部清理完毕之时,已经是黑夜了,主屋的一侧就是苏盈盈的房间,尽管他知道里面没人,可他还是不敢进去。

或许在清理干净之后,他才能有一丝希冀,他希望苏盈盈就在这里,希望苏伯伯就在这里,希望自己如约而来时,能再次看见苏伯伯的笑容,能再次看见苏盈盈,能听到他们热情的呼唤自己,能继续在苏府做客,能和他们有以后,很长很长的以后。

晚风拂过,李春平擦了擦额头的密汗,院子干净时,他才能有一丝希冀:“盈盈,我来了,我来娶你了,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京城,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能和我见面,请你再忍耐片刻,待我高中状元,让皇帝赐婚,一生一世不再分离。”

苏府之外,一件阁楼上,正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苏府。

冷宫刀:“看来他对你用情至深。”

苏盈盈没有说话,捂着嘴巴,泪水不要钱的从眼眶滴落,她害怕别人听见她的哭声。

李春平说罢在走出苏府,心中一痛,他感受到了目光,来自远处的阁楼之上,他看过去之时,阁楼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冷宫刀:“虽然你不能和他见面,但我可以帮你带话,你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吗?”

苏盈盈:“不必了,见这一面也就够了。”

冷宫刀:“你决定了?”

苏盈盈强颜欢笑:“希望人真的可以有下辈子。”

冷宫刀:“我不知苏姑娘心中所想,可苏姑娘怎知,这辈子不是上辈子求来的缘分呢?”

苏盈盈闻言,不免笑道:“冷大人真的不像个习武之人,居然能说出这般禅意的话来。”

冷宫刀也是笑道:“哈哈,在下只是听别人说过,所以此时说了出来而已。”

苏盈盈:“呦,那是何人?”

冷宫刀:“一个过客罢了。”

苏盈盈:“冷大人,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可否能和我讲讲你名字的来历?毕竟冷宫刀的名字很是绕口。”

冷宫刀:“在下的名字是国师所赐,因国师出行之中在路边见到了我,收我为徒,因为那天很冷,所以我姓冷,被带到了宫中,所以名字中有个宫字,而又习刀,所以就叫冷宫刀了。”

苏盈盈:“真是草率。”

冷宫刀一笑,说道:“也是真的。”

传言有道,十五岁的举人李春平,就是十五年前的天辅星转世。

十五岁的举人在大昌也并不是个例,让朝野哗然的也并非是年纪轻轻就惊才艳艳,而是那天辅星转世的消息。

他们都在打听李春平的来历,传言来自于苏,鲁二郡,而鲁郡是皇太后黄氏的根基所在,苏郡更是背靠长安,为天子脚下。

按苏盈盈所想,他们小心谨慎,在大业面前,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扼杀在摇篮里,兵部尚书王赐崀预料到了李春平很有可能就是户部尚书苏护的学生。

虽然他们以朋友自称,可这却是王赐崀想不到的。

就像这酝酿了十五年的计划,也是在消息放出时,他才明白过来。

中了举人之后,就是殿试,由杨広亲自出题。

这时想要再从题目名次上动手脚,就无异于谋反。

这样看来,那龙椅之上的人并非懦弱无主,黄坤也绝非贪得无厌。

从禁武令流放苏护至断天谷,再到苏护回京任督武大人。

每一步都看着像是妥协,像垂死前的挣扎。

但随着这个消息传出,再由三年时间的发酵。

届时李春平若真的高中了状元,那么裹挟了许久的民意,百十年的苦心经营,就算不会毁于一旦,也定元气大伤。

他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更没有因为李春平年仅十五岁而轻视。

自己当年也是十五岁中的举人,更是大昌的第一个状元郎。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是那个扶大厦即将倾之人。

自己会是那个贤相,会名流千古,有一个忠臣之名。

而大昌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已经无可救药。

大昌的梦,不是只有苏护把它当理想。

他想到了一个人,就是礼部尚书闵青,大昌以礼治国。

礼部主持王室的婚丧嫁娶,约束着皇室的一言一行。

同时也有监察百官之责,而更是主教育考核一事。

若是不能再从殿试下手,便要从之前的名次成绩下手。

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如果礼部站在了自己这一边,那么六部除户部空缺之外,也只剩下一个工部。

自己届时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百官之首,再行逼宫之事又未尝不可。

说罢,他唤来自己的儿子叮嘱了两句,说道:“去吧,一切便宜行事。” 闵青有一独子,名为闵泯,因闵青老来得子,又是家中独苗,对他的管束不免有些严格,长期以来的约束,造成了闵泯自小就自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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