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差距（1 / 2）
“仅凭四五级功法，达到八九百战力，近身战更是突破了一千一。玄师叔，你怎么看？”
内事堂，一处殿厅，几个弟子和青玄围坐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壶茶，几个茶杯，青玄正端起一杯茶轻品。
“继续看”，他说。
“啧”，简短三个字，引得其他弟子撇嘴白眼。他们可都是觉得蛮惊奇的，从未见过这种天才武者。
风云阁作为烨阳门所有武者的生活居住区，其内的商业也是十分繁华的，
宁遥此刻正与储强七八人围坐在一座酒肆的雅间之内，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宁遥，这就是烨凰的规矩，新人真正突破之前，是不能前往战场的。”，储强很诚恳的对宁遥讲到，“一年的期限，是所有武者都必须遵守的，这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宁遥叹了口气，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一个月以来，宁遥再也没有等到前来交易魔核的武者，他有些着急，约储强等人在这里见面，询问能否跟随他们前往战场，他想寻找四级七绝魔物。
但才开口便被拒绝。
师兄们确实也是好意，给出的理由也让人难以拒绝。
“褚师兄，你说的真正突破，是指什么？”宁遥抬头问道。
面对宁遥的询问，其他几位早入烨阳门的前辈，彼此相视，最终还是武沛开口：“宁遥，就像之前所说，一至九级妖魔，尽为魔物，尽是些被妖魔之气沾染而丧失心智的存在；而同样的，与之相同级对应的武者，便是尔等新人。这话可能有些伤人，但事实就是，真正的妖魔道三族的战场，无论妖物魔物，还是你等，都是没资格踏足的。且不说战斗，遇到真妖真魔级数，对方仅仅是一个呼吸，你们瞬间化为齑粉。”
宁遥听得愣了神，也是震惊的嘴巴微张：“竟，有如此巨大差距？”
“确实是如此大的差距，宁遥，之前我等闲谈时，你说感觉我们与尚在道院的弟子们，似乎有本质的不同。其实，你的感知是对的，因为我们，都是真武者。”储强看着宁遥，笑了笑说到。
“真武者？什么意思？”宁遥问。
“真武者，为达到真我之后的武者。你等现在从体魄到灵魂，一概处于积累的阶段，说的直白些，就是不断向身体和灵魂之中填充珍宝，来使其变得厚重坚实。所学招式，与其说是功法，更像是凡俗者口中所说的武功。而真我，是生命的根本蜕变，肉身和灵魂会完全异于凡俗。达到这个境地后，才具备了和真妖真魔作战的基本条件。”储强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小事。
而宁遥听来，却是惊天秘闻。
“生命本质的彻底蜕变？”，宁遥不得不承认，储强等几位师兄所说的是正确的，确实如此，过往时日自己所修炼的功法，都好似在填鸭。
“你回想下，你等过往接受到的考核，所面对的尽是些妖物魔物，还没有真正对战过哪怕一头真妖真魔，是不是？”宁遥对面有一人发声道，她叫罗妮丝，是一位很温柔的师姐。
“还真是，无论是仙霖道院，还是烨凰战，尽皆是这些存在。”宁遥不说话，他默认。
“你在衍道台的表现，我们听闻了，很好。我们也相信，不用多久，你的衍道台战力，甚至会超越一些已经步入战场的前辈。但是，你的身躯，你的灵魂，是承受不住那种战场强度的。”花浪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意思是，我们现在，也就是一群杂兵？”宁遥面露苦色，心急于宁雪的生命，也是为自己的经历叹息。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过了这么久，自己才勉强触碰到杂兵的门槛。
可此言一出，现场却忽然安静，宁遥的灵觉何等发达，他立时发现气氛不对，已经不是沉闷能够形容，而是在转向压抑。
“嗤……”忽然有些人笑了，是一名壮汉，宁遥记得，他的名字叫做虎珏，强壮无比，性情豪迈，而此刻，他宁然神色有些悲戚，这一声笑，尽是自嘲。
连同储强，都显得安然，双眼神伤。
“杂兵……宁遥，你不是杂兵”，花浪直接大咧咧的躺在座椅靠背上，抬头看着雅间的屋顶，说了句：“因为，你还不配。”
“什么？”宁遥简直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自己这般实力，连杂兵的资格都达不到？
储强不说话，罗妮丝深呼吸了一下，说：“宁遥，别惊讶，花浪说得对，你不是杂兵，因为……我们才是。”
呼！宁遥猛地站了起来：“罗妮丝师姐，你是说，你们……”
“他是说，我们，这些你口中的师兄师姐们，你眼中无比强大的存在，是战场的，杂兵！杂兵！你听不懂吗？小东西？！”虎珏忽然大声说道，引得酒楼的侍者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探头探脑的查看，见没什么事，又退了出去。
宁要愣了，这是前辈们第一次如此。
“诸位师兄师姐，小师弟说错话，惹大家不高兴，该罚，小师弟自罚三杯！”宁要明白，一定是杂兵这个词，触动了他们集体的痛处。
“小师弟，回去好好修炼，别着急，天赋机遇固然能使一个人先于众生，但这世间总还有一些事，只能一步步的走。”储强拍了拍宁遥的后背：“下次我等归来，再喝酒”。
一言罢，众人起身，全部离开，雅间之内，只留宁遥。
衍道台的实力测试结果，为宁遥赢得了一笔不菲的道资奖励。按照烨阳门的规矩，入门时的战力阶数算起，达到九级水平，提前一个月，便加一倍奖励。
同时，加之以衍道台测试数据为依据，武者每跃一阶，奖励加一倍。
宁遥入烨阳门便领了五级功法，距离九级还差四级，提前按四个月完成，所以是四倍奖励。而衍道台，凭借五级功法达到最高11级战力，则是跨越了六级，所以在原来的奖励之上再翻六倍。
每一级功法修炼完成，通过衍道台测试，则奖励与本级数对等的道资。例如修炼完成一级功法，就奖励十万道资；完成二级功法，就奖励二十万道资，以此类推，此为基数。
如此算来，宁遥所获奖励是五十万道资的四倍再翻六倍，便是一千两百万道资。
按照烨阳门以往习惯，弟子的一阶功法修炼完成后，才被允许购买下一阶功法。但这是惯例，不是规矩。
宁遥不喜欢麻烦，索性直接购买了九级功法。他在圣宝山中选择两本商城功法，照例是身魂两本，每本每阶一百万，每本四百万，合计八百万道资；余下四百万，尽数买了珍宝。
之前在考核中自己赚取的近两千万道资，花费两百万购买了珍宝，四颗贪嗔痴很魔核花去九十万，一颗恨别离魔核三百万，尽去六百万，余下一千四百万。这次衍道台的奖励，已经尽数花光，宁遥还得时刻为余下两颗魔核随时准备着一千万道资，他已经将那两颗魔核的价格提升到了五百万每颗。
现在手中只剩两百万道资了。
“财来如涓涓细流，财去如狂涛席卷。”当宁遥与凛安等人聚会，发出这番感叹时，立刻引来众人的疯狂针对。
“你还涓涓细流？”
“要不要脸？”
瞬时成为漩涡中心，宁遥赶紧举手告饶。
“得想些办法赚取道资才行，”这个念头在宁遥心中升起时，便暂时被压下了。他看着眼前直通九级的功法：“先把眼前的功法修炼完成吧”。
后面的日子，宁遥完全沉浸在了修炼之中，不问俗世。告诉侍者，只有事关宗门的消息和有关修炼的事项，再来打扰自己。
距离这一届烨凰战最近的一批老人，也是十年前的了。
宁遥沉浸在修炼之中，他的消息却开始在烨阳门传播。那些比他早入烨凰的同门，平日里几乎都在战场战斗捞道资，最频繁的也得个把月回来一次，更久的，可能几年回来一次。
第一个月还好，只是恰巧待在风云阁的人，听说了宁遥的实力。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人接连从战场回来，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一批烨凰战的魁首实力超绝。早在烨凰战开始之前，他们就听门内流传，本届烨凰战为历届之最，烨凰两门也是对本届的质量十分看好。
但最终，他们也都是呵呵一笑，不再理会。真武者中，只觉稀奇，但没有任何人来找宁遥，无论是结交，还是赌战。
这两个月，宁遥完全沉浸在四本功法之中。
魂战功法：《魂生》
体修功法：《身威》
近身战法：《斗战》
世界功法：《宇》
前两部，都是从直指九阶的功法，也是宁遥此次修行的重中之重。可以说在真武者之前，所有魂战和体修方法的思路都是一样的，差异只在于哪些更系统更有深度罢了。四个月的时间，《魂生》和《身威》已经彻底修炼完成，如今的宁遥，灵魂中有九座大阵，甚至宁遥按照自己对《神息》的理解，和不断迸发的天赋，还将这九座大阵彻底融合为一，炼成了一座阵群。而原本九座大阵的九份神识，在得道彻底的锻炼后，又重新合九为一，而重新融合之后的神识，宁遥自己都觉得：无比强大。九识合一，远胜九识分散。
而《魂生》，初听之下，是孕养灵魂，当初也是这个原因，宁遥差点直接放弃。直到简单翻看了解，才知道是一部霸道无比的杀伐功法。其内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是孕养灵魂。其次，是如何魂杀众生。
当初宁遥看到这里时，还被吓了一跳，再三确认这的确是道门功法后，才继续了解下去。其内讲了诸多灵魂使用变幻的技法，但无一例外，每一种都是用来杀敌。一个杀字，浸透整部功法。
《身威》完全都是古山的进化版，只有两个字：吃，战。
《斗战》的六式朔月，七式念生，八式吾体，九式明光，十式彻界宁遥已经尽皆学会。《斗战》是一部似乎没有尽头的强大功法，到了最后，只有阐述，已经没有了第几式的记录。但不尽数悟透之前，则无法通晓之后。
可以说，两个月，宁遥已经彻底完成了寻常武者十个月的任务，达到了真武者以下的尽头。
这两个月，若没有源晶，金气和诸多珍宝的加持，宁遥自己都认为根本坚持不下来，太累了。
“藏锋两月，只待一屠”，宁遥结束修炼，睁开双眼。正值午夜，满天星斗闪耀，宁遥提刀出门，直奔斗武场。
斗武场中，妖物与魔物是分开的，妖在万妖林，魔在众魔窟，而宁遥，直奔后者。
众魔窟，是自上而下的巨大洞窟，实力强弱也是自下而上，越接近地表的魔物，实力越弱，越深入地底，实力越强。
没有人知道众魔窟有多少层，宁遥站在众魔窟边缘，巨大的洞窟在黑夜中仿佛恶魔的深渊巨口，要吞噬一切一般。
宁遥抬脚，一跃而入，直奔第七层。
众魔窟无尽层，每一层都有广阔的空间，关押着同一级数的魔物。每一层，也都有烨凰的大阵，时刻都有人守护大阵，防止进入其间磨炼的武者身殒。
第七层内，魂战，宁遥抱刀而立，前方入眼，尽是魔海。
缓缓的，宁遥抬起了脚，同时，《神息》和《魂生》启动，战魂阵群携带着磅礴威仪，像巨石一般在魔海中碾压而过。
没有惨叫，没有哀嚎，来不及，只有无尽的魔尸。
第八层，近身战，宁遥只动用了寸芒和朔月，这一层的哀嚎之巨，惨叫之撕裂，竟直接让第九层部分魔物还未见到来者，便已瑟瑟发抖。
第九层，周身魔血，轻吟浅笑的宁遥才一露面，便掀起了魔物们狂逃的浪潮。
但，第九层空间是有限的，逃无可逃。死气临身的魔物们被逼的发狂，不顾一切的席卷终于逼的宁遥不得不动用了念生，但也仅限于此。
无需明光和彻界，实在是宁遥自己悟出的刀法，已经足够。
第九层后，众魔窟中，宁遥继续向下，却发现前路被阻，无论如何，不得寸进。
正在宁遥纳闷之际，忽然有人从下方飞至身前。宁遥一看，是比自己早入门内的武者。
“师兄”，宁遥颔首。
“师弟好实力”来者笑道，“不过师弟就到这里了，下方，不得入。”
“为何？”宁遥问。
“下方便是真武区了，师弟未得真武之身，若是踏入，片刻便有性命之危”，负责值守的师兄说的语重心长。
“我想试试”，宁遥看着来人，开口道。
“唉，师弟，真武者，得真我之躯，真假一线，天渊之别，不可轻试。”值守者摇摇头，有些无奈宁遥的坚持。
“我想试试”，宁遥坚持。
“师弟不可任性，还需遵门规。”值守者语气坚定。
“见山高，方知寒”，宁遥寸步不移，他倒想看看，所谓真魔，到底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