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20045(2 / 2)

我果然是聪明绝顶的偷儿,哈哈!

***

我对住的地方安全性要求其实不高,因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临阵逃脱能能力。

在这点上,冰山显然就不如我了,一路上换车换宾馆都不知换了多少家,换得我脑袋都晕掉了。

不过他好像不是因为害怕,看他那模样,这辈子也没被什么厉害的角色追杀过,难得碰上一回像是要把从小到大看过的电影小说中的反追踪情节都在脑子里过一遍似的,一张冰雕脸上整个藏都藏不住的兴奋。

既然只是要过瘾,我还是不要费心去提醒他那些显而易见的错误了吧?

终于在也不知是第几家宾馆安顿下来。冰山指着我坚持“这个我自己拿上去”一口咬断了我和那个帅哥侍应生亲密接触的机会,又当着两个美女柜台小姐的面打横抱着我穿过大厅进了电梯。

呜呜呜呜呜呜,动作快得我还来不及对那个朝我微笑的美女礼节性地回一个媚眼。

混蛋,他故意的!

闹腾了一番我也饿了,冰山显得很体贴地叫了一大堆东西上来。我一边吃菜一边瞪他,和餐桌上两支高高的酒瓶。

“你确定你不需要喝一点?”冰山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晶莹的红色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不需要!”我防备地看着他,往嘴巴里猛地扒菜,可惜了一桌漂亮的餐点,我因为神经高度紧张,吃完了还是食不知味。

冰山站起来,拿着酒杯走过来。我的心刚跟着突突地跳了两下,他已经从我身边穿过去了,丢下一句话:“我去洗澡。”

我紧盯着那杯被他随手放在床头的红红的液体,他真的是随手放这的?还是故意的?打算做什么?有什么阴谋?

呜呜呜呜,我不像几个哥哥那么擅长猜谜,那杯东西叫我全身不舒服!我是不是该趁现在溜走?

试着踩了踩,还好,这么多天过去,我的脚已经不怎么痛了。门口门口,扶着墙壁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忽然听见冰山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你不是打算趁现在溜走吧?”

这家伙是半仙吗?干嘛不去摆摊帮人算命?我会找人去帮他捧场的!

我连忙加快脚步,手刚扶上门把,只觉得肩膀上一股大力一掰,整个人已经被他扳了过来。

哇!人家还讲究“犹抱琵琶半遮面”呢!你,你,你至少也找块毛巾什么的缠一下等到恰当的时候再让它自己掉下来吧?

他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的滴水,冰雕脸上虽然仍然没什么表情,可那一脸的水滴真的很烘托气氛啊!至于那个身材,腰部以上的确很可观,腰部以下我没敢看……

他冷冷地开口:“你流鼻血了。”

“呵呵,那你真荣幸啊!”我傻笑。被他一手按在门上,这场景真是怎么想怎么白烂,呜呜呜呜……

“为什么吻我?”

“啊?”

“第一次你到我家偷东西,那时为什么选了我?”

为什么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我却觉得呼吸困难,呜呜,本末倒置。

“呵呵,因为你比较漂亮啊。”

“就这样?”

“还要有什么?”

“当时那里只要是个美人不管是谁你都会做同样的事?”

“呵呵,这问题真煞风景啊!”

冰山眼里忽然划过一丝异样,快得我觉得自己是看错了,然后继续平静地开口:“刚刚的菜——”

“呃?”

“有一份烤羊排——”

“嗯?”

“是用红酒做的佐料。”

“啊?”

我嘴一张开,就被他迅速地堵上了。

不准问我是用什么堵的!

我的嘴被冰山堵着时,满脑子都是刚刚他说的话——

烤羊排,红酒烤羊排,红酒烤羊排,红酒烤羊排……

该死的混蛋!羊排里掺了红酒我怎么会吃不出来?都是因为当时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他和那两瓶酒上了,根本就没注意吃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他故意的!故意叫的那两瓶酒引开我的注意力!好一招声东击西。都怪我太大意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我原来以为他空有一张漂亮的冰山脸的!

被冰山压在门上,嘴里被他堵得越来越色情,我忽然觉得自己能深切体会八点档肥皂剧里的女主角被人按在门上强吻的时候为什么都是又踢又打又咬的,就是我现在也忍不住努力抡起两胳膊——

一把抱住他的头,牙齿用力一咬,趁他吃痛地一缩的同时,舌头一顶狠狠地吻了回去。

这是我第二次吻他,第一次只不过是在唇边轻轻点了点,这次才发现,果然是别有洞天啊!

冰山似乎愣了愣,按着我的力道更大,似乎想反击回来,我忽然觉得很兴奋,眼前这个人让我兴奋,无论是他精美的五官、冷峻的表情、性感的身材还是那张冰山脸下藏着的灵性,都让我兴奋莫名。他此刻的反击更是让我兴奋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被注入活力一般开始活跃起来。

“唔——”

是他先甩开了我,我紧紧贴着门,看着他有些错愕的表情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你——”

“什么?”我伸开手抱住他赤裸的肩,“我喜欢的触感,光滑强轫,弹性十足,你锻炼得很好。”

“你——”

“你想吻我?嘻嘻,虽然比起当餐点,我还是比较喜欢当食客。不过对你可以例外,”我仰起头凑过去,贴在他的唇边说:“你很合我的意,我很喜欢。虽然你的吻技比起我的要求还有待提高,但是我不介意教你。”

看他有些愣愣地似乎还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笑着伸出舌,在他牙尖上一卷,缠住他的舌引他进来。

我不记得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觉得屋里的温度似乎更高了,高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恍惚中身体好像被人抱起,向什么地方走了过去。我没在意,我只是抱着他的头,闭着眼睛全身心地投入这个深吻。

身体落在一团柔软的东西上。感觉好像躺在大团的云上,温度更高了,让人心甘情愿沉沦的暖。肢体的纠缠让我觉得惬意,直到大片的皮肤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

“等,等一下!喂!我叫你等一下!”

冰山一手错开我握着小刀的左手:“你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第一次听到他冰冷以外的语气,而且还是那么明显的沙哑,我不由愣了愣,才一愣衣服嘶啦一下就被他拉了下去。

“你哥哥给的小册子上有说明。”他一边随口解释一边顺手把我的宝贝衣服扔了出去。眼看他又压下来,我连忙扭开头,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喂!不是!你等一下!喂!我不是……”话说到一半,扒在我身上忙的家伙突然一下失去了支撑,倒了下来。

我看看手里的细针,再看看他愤愤地瞪着我的眼睛。只能傻笑:“呵呵,这个是我藏在头发里的。不好意思啊,我本能反应。只是肌肉松弛剂,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目前这种状态,肌体相亲的感觉让我觉得脑袋又迅速热了起来,连忙推开他,跳下床去捡我的衣服。

“红酒……原来这就是酒后乱性?”他躺在床上闷闷地说,声音已经慢慢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呵呵,正确地说,是本性毕露。”我干笑,好不容易压制住狂乱的意识,我现在的情况跟爆发边缘的火山没两样。

大致把衣服披上,回头看了一眼,冰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望着我,发丝贴在他完美的脸上,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诱人……

不行!我拼命把脑袋里的想法压下去,再待下去要惹大麻烦了,我得趁还清醒快点开溜。

“天随?”

不是吧?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脑袋越来越晕了,快走快走,再被他幽怨地叫上几句我绝对撑不住了……

“祁天随!你给我滚过来!”

“喂——”

“你打算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要是那些找你麻烦的人找过来了怎么办!”

“你都知道是找我麻烦了,你家有权有势,他们不会惹你的。”

“让他们过来看见我这个样子?”

从他开始说话我都没回过头,眼看这扇门第二次差点被我打开了,我又停下了。

本来我下意识地就想说“大男人被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可我心里不太舒服。

其实我对他也不过是起了一时兴致,我看见哪个美人都会这样,又没真地做过什么,大门一关各走各路,没什么可留恋的。其实就是这样啦……本来就是这样……可是……

我快步走了回去,离床越近温度越高,万有引力果然是普遍适用的,磁场力果然是可以转换成热能的。

“你最好把眼睛闭上!”回应我的是冰山狠狠地瞪视:“帮我把衣服穿上。”

喂!帮你盖个被子就够了!你的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我的衣服也是你脱的,凭什么我得自己穿衣服还得帮你穿?

我愤愤地一手掰开床头柜,扯出一套睡袍砸到他身上,趴在床边抓起他的手往衣袖里塞,再吃力地把他翻过来……

呃,好漂亮的胸……

抓着衣服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到他身上,我俯下身,在他深邃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张扬狂乱邪气四溢的表情——

“哇——”我一下子弹开,感觉意识越来越混乱,自我控制越来越无力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用力抱着头,压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冷静冷静,别出乱子啊!冷静冷静冷静……

“苍冽。”

他忽然开口,我一头混乱地应了一声:“啥?”

“苍冽,我的名字。”

“……”

你、不、是、吧?

在我为了你这么痛苦地挣扎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苍冽,我的名字”!你你你你你!

这可不可以算我听过的最令人感动的告白?

我看到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时代,掀开了盖头的新娘在新房里,低着头羞涩地跟第一次见面的新郎说:“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华丽的宫廷舞会上,俊美的绅士向心仪的少女优雅地鞠躬:“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了灿烂的阳光下,好不容易跟暗恋已久的姑娘说上了话的小伙子,有些紧张地说:“我的名字是……”

我看到冰山一动不动地躺着,敞开的睡衣下露出他性感的胸肌,对着挣扎在到底要不要吃掉他的边缘的我,冷冰冰地说,

“苍冽,我的名字。”

God!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脑袋更重了,浑浑噩噩中,难以抗拒地摸上他性感的锁骨,我感觉到自己咽了口口水,最后一次努力保持清醒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冰山冷冷地瞪着我:“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

这是诱奸!

我的脑袋一下子轻了。

见我一时没了反应,苍冽有些急切的开口:“天随?偷儿?你怎么了?”

“呵,你在为我担心吗?”我摸上他有如希腊神祇一般俊美的脸孔,“我没事,我只是清醒了。”

俯下头去,轻轻咬着他的耳朵:“我说过,是原形毕露,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异样,变得更加明亮,而深不见底。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兴奋!

不是那种遇到危险时反应出的惊恐害怕,而是那种真正的战士在困境中自然而然反应出的兴奋、跃跃欲试!

这个极品男人,一个眼神就让我全身血液佛腾。

“天!怎么会有你这样性感的尤物!”我一口咬在他的眼睑上,一手在他的下巴上一掐,对着那张冷得颜色淡淡的唇直咬下去,长驱直入。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吻技,一个吻下去足以勾起天雷地火。事实再一次证明苍冽的确是个尤物,虽然他的吻技只算得上中上水平,但是反应绝对是一流的,不仅主动,而且凶悍。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当我一边吻他一边伸手探进他的身体时,兴许是觉得不舒服,他毫不犹豫狠狠地咬了我一口,血腥味一下在我舌尖散开,我抬头,看到他用那双充满了情欲却显得格外凌厉的眸子瞪着我,从喉咙里滚出的呻吟如同野兽的低吼。

一点都不妩媚,却狂野性感得难以形容。

我是第一次遇上这样让我不能自已的人,所以我十分痛快地把他吃了。干干净净,从头到尾,骨头都不吐一根地吃掉了。

苍冽真的是个很凶悍的家伙,我吃他的时候他一直仰着头,呻吟着,斜斜地瞪着我。

唉,似乎别人在这种时候,都是一号在说——“把眼睛睁开!我要你看着#¥#!¥%#……%#。”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

“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唔——不行!……呃——”

该说我比别人幸运吗?

***

说实话,那天其实我没缠他多久。他毕竟是第一次,我技术再好也难免会受点伤,何况我右手还不能用。

我自认是很绅士的,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床伴上。做足了前戏匆匆发泄了一番宣告了一下所有权就放过他了。做完之后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他很舒服地成大字型往那一躺眼睛一闭就不动了。看他以那副性感的模样占据了大半张床,真的让人很想踹他两脚。

我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一脚把他踹下床去,然后拖着他结实的身体往浴室走。

放水,调水温,挤在那个不够宽敞的浴缸里那么近距离地趴在他身上帮他擦身体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上下又兴奋起来。

他睁开眼睛,有些慵懒地看着我:“你好像,还没够?”

我贴过去,在他耳边吹气:“你如果不想三天下不了床,就别在这时候引诱我!”

话音刚落,我的余光似乎瞄到他嘴角瞬间扬起的一丝笑意,刚刚觉得不妙,双手突地一下仿佛被一双铁钳钳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猛地被人一翻,背碰地一下向后撞上了浴缸另一边光滑坚硬的白瓷壁,同时双手被顺势提起来,匡啷一声,一副明晃晃的金属手铐将我的手铐在水池边的龙头上。

“苍、冽?”

“剧烈运动刺激新陈代谢,有助于麻醉剂的快速分解,没人教过你吗?”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他压在我身上,俯在我耳边说:“别瞪了,你先前不也答应过我了?”

“我自愿是一回事,被人抓住是另一回事!”这不是谁吃谁的问题,是谁占主导地位的问题!“混蛋,这手铐是你先前洗澡时藏的?”

“是,我只是猜到没那么容易抓得住你。”

“不惜色诱?你还真舍得牺牲。”浑蛋!把你那双狼爪子移开!

“我其实无所谓,偷儿,爱情是没有一号零号之分的。”

“?”他刚刚说啥?

见我睁大了眼睛,他又好心地翻译了一下:“我说,我爱上你了。”

苍冽用告诉小孩子“刷牙是为了保护牙齿”的语气在我耳边十分自然地说:“我说,我爱上你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突地一阵剧痛由下而上巨浪一样袭卷而来,冲出口化成了一声实实在在的惨叫——

“啊!”

他低头看看:“对不起,流血了。”

“~混蛋!”

“你,就,这么,急?”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身体措不及防地被巨大灼热的烙铁贯穿,体内一阵翻腾,一时间,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的状况太多了,我怕再耽误几秒钟又让你跑了。”

混蛋,这么快就学精了!刚刚眼看我就要把手铐拨开,被他这一下痛得手一软,还没再聚得上力就被他铁钳一样的大手抓住了。

他没有动,我也不敢挣扎,知道此刻一点点小小的动作都会擦出怎样不受控制的火花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良心发现及时退出去?

“偷儿——”他的头贴了过来,声音再一次由于情欲变得蛊惑起来,安抚似地落在我脸上的轻吻让我想到暴风雨前稀稀拉拉落下的几点小雨。

“混蛋!”幻想破灭,我徒劳地想把头扭开,甚至没力气狠狠地骂他,只能艰难地说:“你刚刚不是还说什么你无所谓,爱情没有一号零号之分吗?”

“我是这么说的,可是对你得特殊一点——”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魔音穿耳了,几乎就是直接在我耳中响起的!而接下来的话让我心头不由一颤:“天随,我爱上你了,可是你并没有爱上我,你随时可以甩开我头也不回地走掉,甚至不会记得我的名字样貌。”

“呵,”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喘着气笑着:“不会的,至少刚刚我对你的身体很满意。”

苍冽在我耳边轻声笑了:“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惜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身体留住你。因为我爱你,所以可以给你;同样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得到你——”

“呜——”感受到身体里的烙铁开始缓缓地抽动,我不由惊叫一声。

“偷儿,”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声音也大了起来,“给与和索取,这是我对爱情的理解!”

“你停下!啊——”

他说害怕我会逃跑,所以第一次他除了横冲直撞毫不留情地占有以外毫无温柔可言,在那种状况下我的确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只记得我清醒时最后一句话是:

“混蛋……温水……你……想我失血而死啊……”

没看过割脉的都喜欢把手浸在温水中吗?不知道温水中血液很难凝固吗?更何况还是在那种状况下!一点常识都没有!混蛋!

之后意识就模糊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体被人环着陷在柔软的被榻里,有人在温柔地吻着我。

“混蛋……别以为现在温柔一点……我就原谅你了……”我睁不开眼睛,嘟囔着,也不知有没有说出声。

“呵,一人一次,公平得很,才不需要你什么原谅。”耳边的声音轻笑着,动作又开始变得狂野起来,“现在才是透支的,记得下次找机会向我讨回来。”

“你!呜——”

接下来的事情虽然与之前在浴室的没啥本质上的区别,但是过程令人愉悦得多了。虽然他那绝对称得上“野性”的方式丝毫不能跟我的技术相比,但是他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强忍着停下来,温柔地抚慰我。

狂野中夹杂的细心,让人疯狂的激情与让人沉沦的温柔。

就这一点来说,苍冽绝对是个会令床伴抓狂的家伙。

几道闪电划过,伴着轰鸣的雷声,积郁了几天的雨终于倾盆而下,打在窗户上劈哩啪啦的悦耳动听。

呵呵,听着雨声靠在他胸前沉沉睡去时,我想,这家伙该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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