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20045(1 / 2)

3/11/2004天气:春雨欲来风满楼

一连三天过去,大哥还是没出现——太不符合大哥的效率了,难道已经被二哥不声不响地处理掉了?这豪宅倒是热闹起来,似乎是举行什么晚宴。

二哥倒是给过我一本到会人员名册,一眼扫过去没一个熟悉的。

最重要的是,我的脚竟然还没好!

我这么活泼可爱精力充沛的偷儿,怎么可能要这么久?我怀疑是我二哥动了什么手脚!

呜呜,结果在楼下一片歌舞升腾的时候,我却可怜地被扔在床上整理日记,呜呜。

我开始祈祷——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上香!

一只乌鸦停在窗台上,哇哇叫了两声飞走了……

继续——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唱赞美诗!

一只黑猫跳到窗台上,喵喵嚎了两句跳走了……

再来——神哪,给我送个美人过来吧!我给你老人家写外传,让撒旦做你的老婆让路西法做你的情人让七君主全部暗恋你!

一道惊雷劈下,吓得我一弹。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五宫精致身材颀长的美人走了进来:“对不起,请问书房在哪?”

我使劲揉揉眼睛,望望窗外的天。

今天哪个神当班啊?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炸得满室光明。

我立刻转过头来,“怎么会扫雷,我好怕。”

“啊?”美人一愣。

“可不可以帮我把窗帘拉上?”我眼泪汪汪地望他,见他走进来连忙补上一句:“把门带上好吗,外面好吵。”

他似乎是盯着我看了看,顺手把门关上了。

“还有,把大灯关了吧,我不喜欢太亮,留我的床头灯就好了!”趁热打铁,再加一句。

拉上窗帘,他转身:“还需要什么吗?”

呜——好温柔细心的美人,如果笑一笑就更完美了!

“能不能帮我把桌上的水拿过来,我脚不方便。”我继续热心地引导他。

“你的脚怎么了?”

“被一个混蛋弄断了!”想起来我就气!

美人端着水走了过来,直接在我床边坐下:“你是不是手也不方便啊?”

好聪明啊!孺子可教……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场面这么熟悉?

才一想,美人已经压过来,一手掐住我的右手手腕,卡擦就是一下,恶废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个把你脚弄断的混蛋,是不是就长我这样啊?”

好痛!混蛋!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我——我竟然第三次调戏了同一个人!

呜呜,作茧自缚啊……我招谁惹谁了,一共才和这冰山美人见了三次面,第二次他一上来就扭了我的脚,第三次开场不到五分钟他又弄断我的右手!

“现在想什么?”他坐在我床头一手按着我的肩膀冷冰冰地开口。

我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望着他:“我很失望……”

“哦?”一如既往的寒冰眼神,不过大家要相信我,寒冰也是会发光的,而且发起光来不比任何东西逊色。

“你真是个超没情趣的人,枉费我好不容易营造点气氛,你就不能多维持一下吗?”

他的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冷了下去。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这么容易就想看到我痛心疾首后悔的样子,做梦吧你!

其实刚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毕竟偷儿我真的不是什么硬骨头,无奈舌头向来是不需要硬骨头作芯的……

冰山瞪了我一眼,终于又开了口:“色心不改。”一边说一边一手按着我一手开始扒我的衣服。

喂喂!到底是谁色心不改啊!

“等一下!等一下!”我急忙大叫。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不行!我保证等你脱了我的衣服肯定说不出话了!喂!等一下啊!”

才说到一半,他闷哼了一声,身子被猛地弹开。

我的叫声自然也嘎然而止,双臂一张外套自然落下,现出贴身的黑色装束。机关在瞬间已经启动,我的身体平平地腾了空,腰上的滑轮自动扣上了早已设计好的悬在空中的滑线,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向窗户滑了过去。

看着他猛扑过来却扑了个空,我只能叹气。这可是我这个行动不方便的职业偷儿住的房间,早就被我改造好了。窗帘在我滑到跟前的刹那间自动拉到两边,窗户自然也是顺势而开。

我顺着滑线滑了出去,黑色的夜行衣在茫茫暗夜裹并不显眼,按照我的计划,我会一直滑到院子里花丛中,那里有我早已藏好的逃生装置——有点类似零零七的汽车,由一台智能计算机控制,我叫它coco。就目前看来,一切都如我的计划,我的滑绳方向没有变,我也看到了我藏好的coco,只是、但是、居然、竟然!!

在我和coco之间,还有一双后跟足有十厘米的尖顶名牌高跟鞋!

我顺着高跟鞋往上看,一个穿着华丽的晚礼服、打扮得珠光宝气明艳照人的贵妇人正妩媚地冲我笑。

“二哥……”真正的恶魔登场了,可怜的我立刻被吓成一只纯洁可爱无辜无害的小鬼了。

呜呜,就知道,要不是你那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我的房间啊!

“哦,原来你是这么跑掉的啊,看来我可爱的小弟还没被那个美人吃掉啦?”我哥笑得一个灿烂,我只能陪着傻笑!

呜呜,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来求证吧?

“既然二哥已经知道了,能不能请您——呃,往旁边挪一步?”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挪一步?”他索性坐在我的水陆空三用逃生工具coco上,好奇地四处望。

“二哥——”

“唉,我说小弟啊,你也太不小心了,我给你的嘉宾名册里明明就有他的名字,你怎么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啊?”

“谁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啊?”我大声地叫完,忽然觉得好像有两道速冻光波从背后直射到我身上,那个寒啊!

我不要回头看,呜呜。

“搞了半天你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二哥,你就别强调了!

“唉,不过也可以理解,你调戏过那么多美人,排成行都够绕赤道转一圈了,哪还有闲心去记别人的名字呢?”

二哥,你就别在火上加油了行吗,呜,我只觉得冷汗直冒,一冒出来就在那两道速冻光波的照射下成了冰柱!

背后的人大步走了过来,把悬在半空中的我从滑线放了下来,顺手把我腰上的滑轮扯下来扔到草丛里。

呜呜,你怎么能随便乱扔呢,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是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我抬头看了看他,我调戏过他三次,他试图强暴我两次,上一次被我的手刀劈晕,这一次虽然弄断了我的手,又被我衣服里的“自动防暴装置”——一个小充气拳头狠狠地给了一拳,而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啊,他的眼里好像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受伤很受伤……”

那眼神看得我心虚地傻笑,一扭头开始大叫:“二哥!救我啊!”

二哥只是笑看冰山抱着我转身。

“二哥,我错了!我不该告诉大哥你的地址!呜呜,我知错了啊!”

二哥忽然眼神一变:“等一下。”

冰山站住脚防备地看着他。

二哥朝我甜甜地一笑,笑得我不寒而栗,然后目光一转扔了本小册子过来。冰山一手搂住我一手在空中接了:“这是什么?”

“我可爱的小弟衣服上的配置详解,先研究一下再下手。”

我瞪大了眼睛瞪他!这个人真的是我哥哥吗,呜呜呜呜,你怎么能这样!

冰山看看我,又看看我二哥,冷冰冰地道了声谢。

“还有啊,先让他喝点红酒,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二哥笑得跟狐狸似地加上一句。

呜呜呜,我恨你!

***

冰山美人打横抱着我直接回到他的车上。上次我只能待在后车厢,这次我的待遇比较好,可以待在汽车后座上。

不过我倒宁愿是被锁进后车厢,那里很好睡觉,虽然不够软,但是光线够少。空间够大,最重要的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不会有双狼爪子在你身上摸来摸去。

现在的情况是,我躺在还算宽敞的后座上,双手被绑在脑袋后面,冰山美人坐在一旁,仔细研究着我二哥扔给他的小册子。从我身上卸下了两个充气锤子、一把万用军刀、几只飞镖,被弯成各种花朵形状的铁丝若干,不明遥控器两个、万用电子表一块。

“这是什么?”

“快餐面啊。”我翻白眼。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连快餐面都不认识。

“你带快餐面做什么?”

“当然是吃啊。”继续翻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某些屏幕英雄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地跟别人斗上好几天啊。

“这些又是什么?”

我傻笑,他不至于不认识花花公子杂志、玫瑰花和情书吧?

“你随身带这么多情书干什么?”

总不至于给我自己吧?我继续傻笑:“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内容我都写好了,绝对是标准格式、经典句子,分别有中文、英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等等版本,想用的时候挑出合适的语言版本再在前面加个收信人的昵称就行了,很方便吧?”

冰山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花花公子杂志、玫瑰、情书,接下来——全球五星级宾馆联盟的VIP会员卡?”

喂喂,杂志是杂志,玫瑰是玫瑰,情书是情书,宾馆VIP卡是宾馆VIP卡,你你犯不着把它们组合到一起看吧?

大约驶出了两个小时的车程,眼看就要出城上高速公路了。冰山忽然示意司机停车。

跟在后面的另一辆保镖专座的车也跟着停下来。一个体格魁梧的保镖立刻下车走了过来。

冰山勾勾手,那个身长一米九、虎背熊腰的保镖,立刻像只虾子一样躬下腰来。

“记着,巴掌大的磁铁一块,小指甲刀、大剪枝刀各一把……”冰山一边翻一边报。

我慢慢盘算着,前座一个司机和我们是一辆车,外面三个保镖坐的是另一辆车。现在那三个保镖中的一个正用他习惯了握枪的右爪捏着一根直径不足半厘米的笔,习惯了揍人的左爪扒着一个迷你笔记本,啪啪啪啪的记。

“啊!”我突然感叹。

“……”冰山扭过头来。

一时诗兴大发,当场做后现代诗一首,“啊~~~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武装到牙齿的非洲大猩猩——在绣花——”

冰山冷冷的扫了我一眼。

我嘿嘿的笑笑,努力抬起身子凑到他耳边,向他耳朵吹了口气,“别麻烦了,一架G1足够我自动跳脱衣舞给你看了。”(注:G1,一种突击步枪)

他冷着目光挑了挑眉,再次让我对这张完美的冰雕脸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很可惜,我的保镖顶多佩戴M1911A1。”(注:M1911A1,一种自动手枪)

“哈哈,那真可惜。”我一下撤了力,让仰起的身子平平的倒下去,在柔韧的沙发垫上舒服的弹了弹。

冰山看着我,毫无感情的开口,“扳手一个,各种型号起子若干,五百斤铁锤一个……”

铁锤?那是干什么的?我干笑,“呵呵,太夸张了吧?我自己脱衣服从来不用这些东西。”

“结实的绳子两米,手电筒一个,蜡烛数支……”

喂喂!方向有点偏了吧?

“避孕套若干,避孕药数颗……”

“哧——”我一下子喷出来,“避孕药?你吃还是我吃?”

二哥扮女人是不是扮得太久了?

“好像没了。”冰山说着,点点头,窗外那个保镖直起腰,大步的向外面两个同伴走去。冰山翻着小册子,忽然对前座的司机道,“还差一样,你去告诉他们,给我弄两瓶上好的红酒过来。”

“哈、哈、哈。”我的笑声干在了半空中。你不是玩真的吧?

司机打开门,侧出半边身子正要喊话。冰山忽然撑着前面的坐椅靠背一跃而起——我知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作这样的动作有些高难度,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只觉得平地起了一阵风,那个司机已经被冰山一脚蹬了出去。

“哇——”看着冰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腾起、飞踢、落下、关门、拉闸、启动汽车一气呵成,一瞬间转到司机座位上发动了这辆宝马,我不由吹了声口哨,“十分!”

该怎么说呢?嗯,电光石火间吧!这辆宝马已经动了起来。

被踢出去的司机十分专业的就地一滚翻过身来,一手扒上了我脑袋边刚刚摇下的窗户。

“啊!”一声惨叫,他松了手。车子飞驰而去。

我扬了扬早已挣脱出来的左手,手里握着一把刚刚被他漏掉的小刀,从后视镜里冲着他苦笑,“本来是留给你的。”

冰山瞟了我一眼,答非所问地说,“我们还真默契。”

“哈、哈。”我继续干笑。

在高速公路上飙车本来是件挺惬意的事,可是和专业杀手飙车、听着子弹啪啪啪啪的打在防弹玻璃上就不那么让人舒服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我问。我估计那些人到底有所顾忌才没在城里动手。冰山叫停车的时机叫得太好了,再晚一点这辆车就不知会往哪开了。

“一上车的时候。虽然他们装得很像,可是再像也不可能顾及到所有细节,包括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习惯的小动作,而很不巧我过目不忘。”

我瞪眼睛。是了,这家伙在只跟我见过一面。连我的脸都没看过的情况也能一眼把我认出来,更不用说他那帮朝夕相处的保镖了。

早知道就不用那么费事提醒他了,浪费我表情。

“我记得我没惹过这么厉害的仇家。”

“不奇怪,因为他们是来找我的。”我傻笑。

作为一个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冰山的驾车技术已经算很不错了。无奈跟专业级飙车还差了点火候。后面的车子几次追上来被冰山幸运地靠着几次大转弯再甩回去,我看着两辆车的距离无可避免地越拉越近:“喂,你有没有枪啊?”

“你座垫下有一支M1911Al。不过后面那辆车装的也是防弹玻璃。”

“没关系。你知道他们打了多少发子弹了吗?”

冰山偏偏头。

“G1每分钟三百二十发,根据他们上次间歇的时间,大概还有……”

心里默默数着,只听外面枪声突的一停,我飞快地摇开车窗,探身出去连开数枪又飞快地缩回来。只听碰的一声,后面的车子刺耳叫着偏离了方向。

“可惜轮胎不防弹。”我耸耸肩。

冰山若有所思:“留下你的左手真是幸运。”

“如果是右手,我用飞刀就可以。”我笑,转转手上的枪,从后面对准了他的头:“我说,美人,咱们现在去哪?”

握着枪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到底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哈哈!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偷儿我掌权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

喂——

我握着枪的手都快僵掉了,冰山终于轻描淡写地飘出一句:“把枪收起来,别走火了。”

“凭什么你说收就收!”我一边叫一边把枪放下:“我举累了,放下来休息一下。”

冰山不为所动,不害怕也不得意——

呜呜,让我觉得自己像小孩子在胡闹!

随手翻出一面小镜子照照:“难道我看上去就这么纯洁善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聪明绝顶童叟无欺吗?连一把枪到了我手里都能长成一朵玫瑰花了?”

冰山从后视镜里斜睨了我一眼:“我只是觉得你肯定比我怕死。”

默。

好吧好吧,我承认,现在我手脚不方便,你能开车,你掌握大局,可是可是——

“有那么明显吗?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开枪?”

冰山腾出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头:“你不该一开始就指我的头。”

“啊?”你坐前面整个就一脑袋冒出来,我不指脑袋还能指哪?

“因为像你这么好色的人,是绝对不会在我这么完美的脸上开个窟窿的。”

超级自恋狂!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也没必要顺便抬高自己同时贬低我吧……呜……

我不死心的追问:“那如果我一开始指的是心脏呢?”

冰山不以为意的说:“我可观的可不只这张脸。”

“噗——”我差点有幸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口水呛死的人。你狠!

“喂,”我有些郁闷地再次把枪抬起来:“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拿枪指指人家脑袋威风一下,你就不能装出一点点害怕的样子满足一下我小小的虚荣心吗?”

“……”

“好歹这也是支M1911A1,你不给我面子也给它点面子吧?”

“……”

“好吧好吧,我们现在去哪?”

冰山扬了扬从我身上搜出来的全球五星级宾馆联盟的VIP会员卡。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既然那些人能把他的保镖给换了,他家也不怎么安全。

不错不错,这也想得到,就快赶上我聪明了。

我用枪顶了顶他的头,愉快地下命令:“现在去找家加入了全球联盟的五星级宾馆。” “……”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