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2 / 2)

“别说话。”她还想开口,他的手臂环紧了她,温柔的呢喃飘进她的耳际。“假装我们还在那个小岛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余都不重要。”

她没有再反驳,只是柔顺地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这么偎着他的感觉好舒服,他那么高大、强壮和温暖,令她觉得好安心;想永远就这么待在他的怀抱里。从没有男人给过地这样的感觉……

—定是刚才那杯酒的关系。她在心里说服自己,过了今夜之后,他们或许不会再有机会这么亲密,既然如此,放纵下又何妨?

一舞完毕之后,他们回到座位上。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直很少交谈,仿佛一开口就会打破这份魔咒。

—直到他们离开餐厅往回程的路上,两个人仍然沉浸在各自的思绪当中。

当殷馗送夏若曦回到住处时,时间已近午夜。

“交易完成了,嗯?”终于殷馗先打破沉静。

夏若曦吞咽了一下,点点头。“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轻声遭,拉关门车门下车。

他也跟着她下了车,绕过车门走到她身边。

她不由得仰起头看他,“还有事?”

“有”他低沉的嗓音划破沉静。“我还有另一个要求”

他的眼神令她的心怦怦狂跳:“我以为你只有一个要求。”她低喃

“我说谎。”他柔声道,一手缠进她颈后的发丝。

“我说过我不想和你有所牵扯,殷馗。”她将手撑在他胸前,理智摇摇欲坠。

“来不及了。早在我们遇见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牵扯上了。”他低哑地道。

没有等她回应,他的唇俯压了下来,轻柔地封缄住她的,他先是轻轻地啄着她的唇,而后蕴含力量地施压,挑逗地撩拨着她,娴熟地诱哄出她的回应。

她想避开他逗弄的唇.却发现自己像被催眠了般无法移动。即使她告诉自己不要回吻、不该回吻他,然而她却无法克制。她的嘴唇轻颤着启开,感觉他的舌尖探了进来,缠弄着她柔软的舌,令她的呼吸开始喘急。

他不止是在吻她,而是在和她的唇做爱。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竟能引起这么多的感觉,这么大的欢愉,仿佛能攫取她的所有、占有她的灵魂。

就在她几乎无法呼吸时,他才离开她的唇,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里平稳呼吸。当他再度抬起头时,那时眸子深幽有如夜星。

“我会遵守承诺。”他的声音仍因未熄的激情而粗哑。

“一个晚上加一个吻,换来这么划算的代价,很值得,是吗?”

她微微僵住,理智在刹那间返回。他以为她的回应是因为想得到日东集团的赞助?

“是的。”她不带情感地回道。天知道,她刚才一秒钟也没想起这件事。

“那么,你成功了。”他在她的唇上印下温柔的、留恋的一吻之后才退开身子。“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直到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夏若曦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她没有开灯,慢慢地褪下身上的衣物换上睡衣,飘飘然地躺上床睡觉。

她的确是做梦了,但梦中出现的不是简嘉甫,而是另一个有着恶魔般微笑,谜样的男人。

晚上,任家大宅里灯火通明。

星期五晚上一向是殷馗和任川铭的例行聚会。在这天,殷馗会将一整个礼拜来的工作进度向任川铭报告,另外也将遇到的问题和任川铭做一番探讨,然后拟定下一个礼拜的工作计划。

通常任宛灵并没有兴趣参与这个聚会,但今晚却有些不同。

整个晚上,她一直很有耐心地坐在—旁听他们商讨公事,偶尔插话个一两句,等他们的公事告—段落,任宛灵立刻偎向任川铭身边。

“爸,你不觉得你给殷馗的工作量太重了吗?害他都没时间陪我。”她娇嗔地道。“就连上回他去关岛的事也没告诉我,还故意趁我到澳洲的时候偷偷跑去,这算什么嘛?”

“我派他去关岛是为了公事。”任川铭睨了她一眼。“对了,你今晚怎么会在家?没和朋友出去逛街、看电影?”

“当然是为了殷馗喽。”她的目光瞥向殷馗,声音有些酸溜溜“你这个干儿子难得回来一趟,我当然得恭迎圣驾了。平常我想见他还得亲自到他的办公室去,他可不会为了见我而特地回这儿来。”

“你也知道我工作忙。”殷馗说。

“忙是个烂借口如果你真的有心,总会找得到时间陪我的。”她不以为然地哼道,然后昂起下颚。“下回你再出差,叫你的秘书订两人份的机票,我要和你一起去。””别胡闹,宛灵。”任川铭皱起眉毛。“殷馗有他的事要办,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你到处溜达。你都几岁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我才不管。什么事情会比我重要?这件事情我说了算。”见任川铭还想训话,任宛灵径自起身。“我出去啦!”

没等两个男人回答,她拎起皮包出了书房。

“唉,都二十七岁了还像个孩子。”任川铭摇摇头,目光瞥向殷馗。“你知道宛灵的母亲过世的早,我因为工作的关系也不常有时间陪她,也难怪她会怕寂寞。她大概只是说说而已,别理她。”

殷馗不置可否地耸肩,看来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不过宛灵倒是提醒了我一点。”任川铭停了一下,才慢慢地说道:“她从小就眼光高,又心高气傲,除了你之外,其他男人她根本看不上眼。如果你们能结婚,耶我自然是乐见其成。”

“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呢?我一直没问过你对宛灵的想法。你想娶她吗?”

“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干爹。”他一会儿后才回答。

“现在不想,什么时候才想?你也不小了,是该早点定下来,除非你除了宛灵之外,心里有更好的对象,你有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您这么关心起我结婚的事来了?”殷馗先是扬眉,而后笑了。“我才刚接掌您的事业,您吩咐的事我都还没办成,哪有心思谈这个?”

“你回来台湾都三年多了。日东集团有目前的成绩也令我非常满意,这根本不是理由。”任川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罢,干爹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催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干爹。”

任川铭摆摆手,蓦地像想到什么似地问:“对了,你最近有见到若曦吗?”

“有。”

“那情形如何?”任川铭迫不及待地接着问:“你有告诉她我的事吗?她愿不愿意见我?”

“您太急了,干爹。”他往后靠向椅背,深思地沉吟道:“这件事得慢慢来。毕竟她这些年来一直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如果您突然出现,恐怕她会无法接受,您要多点耐心。”

任川铭静了下来,表情看来有些失望。

“我知道。这两天我和念慧通过电话,她也是这么告诉我的。”任川铭苦笑着,—晌后才嘱咐道:“找个机会,把若曦带回来这里一趟。就算她不认我,至少让我见见她,嗯?”

“我会的。”

再拍拍他的肩膀,任川铭转身离开了书房。殷馗注视着虚掩的房门,心思不由得回到前些天和夏若曦相处的那个晚上。

她的唇是如此甜美,拥着她的感觉美好得令他几乎沉溺其中。他不记得曾有女人这么影响过他.—直以来,女人对他而言有如探囊取物,从来不值得他多花心思,因为永远会有更多女人在后面等着他。

是什么令夏若曦如此不同?他想要她,但她吸引他的不仅仅是由于欲望的驱使,还有其他一些更深沉,无以名状的东西,而他打算弄清楚那是什么。

他起身走到窗前,凝望花园里昏暗的灯光,想着她。

如果有一天你的父亲出现了,你会怎么做?

夏若曦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匣,然而她的心思却不在那上头。她转动着手中的笔,耳中回响着殷馗的问话:也许他是因为不得已的理由而离开,并非无情的抛弃了你们……

在上班时间分心绝不是个好习惯。在以前,她一向极少让其他事情干扰公事,然而最近这个习惯似乎愈来愈难保持了。她摇摇头,试着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公事上。

门上响起两声轻扣,倩萍走了进来。“若曦,这是咱们和日东集团签定的合约,你过目一下。”

她伸手接过,快速且仔细地浏览过一遍。殷馗的确很守信用,第二天便派人来和她洽谈合作事宜,很快便和她签定了她极力争取的广告合约,并且在未来三年无条件成为“协奏曲”的赞助厂商。

她十分惊讶于他的慷慨,但也隐隐感到不安。像殷馗这样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她很清楚这一点。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她已经明白的拒绝了他的追求,然而她也知道他绝不是个轻易打退堂鼓的男人。

“对了,你记得晚上的应酬吧?”情萍提醒她。“咱们曾经专访过爱马仕的台湾区总经理。基于礼貌,这场时尚派对你无论如何得去露个脸。”

“我知道。”她看了腕上的表一眼。简嘉甫前两天便说好要陪她一起出席,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还不见人影。“你先走吧,嘉甫待会儿会来接我。”

情萍点头,还想说些什么,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朝倩萍做了个手势,伸手接起,“喂?”

“若曦,是我。”是简嘉甫的声音。

“嘉甫?”她又瞄了了一下表。“你到了吗?”

“呃。对不起,若曦。”筒嘉甫轻咳了一声。“我临时下班前被一个客户绊住,晚上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出席派对了,我很抱歉。”

她愣了—下,“没关系,那你忙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温和地道。

“OK.过两天我们再一起吃饭。”

“好”地放下电话,迎上倩萍疑问的目光“他说临下班前被客户绊住了,恐怕赶不过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陪你去吧”倩萍耸耸肩膀,半开玩笑地道:”小心啊,通常男人有了新欢都是用加班当借口,你最好事注意这一点。

夏若曦的回应只是淡淡一笑。之前嘉甫也曾有过临时取消约会的情形,她并不是很在意这点。她烦恼的反而是接下来如何面对殷馗,如何只把他当成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客户,而不是—个深深困扰她的男人?

她轻叹一声,望向窗外渐暗的天空,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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