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9(1 / 2)

  织罗拿起芍药刚生火的扇子,给自己扇起了风,小有得意:“你们说,最后是江州赢了,还是明德赢了?”

  “那就听欢呼声,欢呼声高且密,那就是江州赢。”

  刘茵不解:“那若欢呼是明德的人呢?”

  远志摇摇头:“不会,既然在江州比,自然江州人多势众,哪有自家人去给别家人喝彩的道理。”

  水杉林后一阵高声欢叫,甚是应景,远志嘴角扬了扬:“喏,看来,他们胜了一球。”

  刘茵竖起耳朵,不解:“这书院也奇怪,为什么不必是学问艺,要比蹴鞠呢?难道蹴鞠赢了,就能比学问做得好更值得高兴吗?”

  织罗飘然插嘴:“他们男人,自然是喜欢处处都要强过别人一头。”

  远志不信:“你怎么知道?”

  “看我阿爹啊。”

  织罗抿了口茶,正要再说话,哐啷一声,面前苏州名家的白瓷壶眨眼间四分五裂,旁边还滚落了一只脏成泥的蹴球,泥土和茶汤都搅在一起,在碎瓷片中翻滚。

  织罗登时就站了起来,芍药二话不说挡在她面前,对空高喊:“哪里来的狂徒!”

  只见遥遥跑来一个书生,袖子扎紧,一头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满脸通红地站在不远处,识趣地停下脚步。

  刘茵当下高举长袖将脸挡住,只听见那书生央告:“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可否请姑娘将这蹴球还我?”

  织罗拿起地上的蹴球,一脸狡黠:“呵,要还你不是不行,但你的球,砸坏了我的茶具,惊着了我们,你要怎么赔?”

  那书生不惧反笑,却是一丝邪气都无,望着织罗,倒是双手抱胸起来,饶有兴味和她对峙:“茶具碎了这我认,若要说人惊着了还要赖我,难不成姑娘你还想讹我?”

  “你!”芍药指着这书生,你了半天也憋不出下一句。

  远志见那书生一脸好生得意,从头到尾一句抱歉都不说,还倒打一耙,非说她们讹诈,真是难听。

  刘茵从袖子旁露出一只眼睛,偷看这个书生,倏地又把目光收了回去,怯生生对远志说:“我们要不走吧?”

  远志一笑,摇摇头,反倒是站在织罗身边,开口道:“公子此言差矣,惊可生惊悸,惊悸,则因事有所大惊,或闻虚响,吾等所经可算虚响,心惊胆寒,在心胆经,属不内外因,其脉必动,因而公子所言与你无关不实,而反咬我们讹你,更不实,公子不可以己度人,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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