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回首灯火阑珊处（2 / 2）

“那不至于，有两头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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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学堂。

“哈哈哈！两位兄弟好雅兴。”钱景一忍不住的大笑。

“先生不要取笑了。我听说先生有了新消息，我们兄弟二人急忙前来，不知...”徐安羞涩，二十多年来还是从未有过如此之事，哪像吴平，猎奇争艳，乐在其中。

“哈哈，前几日陆续寻找陆姓之人，怎料是一叶障目。连‘身边鹿’都给忘了。我们持节有座象山，因入山道形似象鼻命名。山中物产丰富，常常吸引捕猎技艺高超之人前往。所以在象山附近渐渐建起了村落，已有十几户，方便捕获猎物后及时处理，下山交换。刚好村里就有户陆姓人家，家主叫陆山。而这些以山为生的人平常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于是我马上去求证，发现那陆山这几日确实未来过镇上。我想你们找寻数日没有收获，或许这人有极大可能。”钱景一缓缓正色道。

“不知这位陆山是否有子嗣？”徐安静下心回应。

“子嗣？说起来徐兄弟应该见过，那日你带上到访名册和户籍来我这儿，刚巧赶上学堂放学的时辰。院前的时候，正有几个孩童在玩耍，而陆山的孩子就在其中。”尽管不知徐安为啥关心陆山子嗣，但想起那日情景还是脱口而出。

“就在那日和女童玩耍的孩童中？”吴平侧头望着徐安。

“惭愧，钱先生，不知能否带我去看看这孩子。”徐安拱手道。

“跟我走吧，现在应该还在上课，我带你们去。”钱景一起身道。

作为持节镇唯一的女先生，靳夕所付出的努力远大于常人。靳夕原是江都的富商子女，从小就跟随知名老先生识字读书。大朔未立国本之前，乱世之下，身不由己。哪怕富可敌国，也难敌流蝗般的军士，很快靳家就败落了。几经辗转，靳夕来到了持节镇，为了生存，不得不与人打交道，再加上大家小姐容貌，遭受不少言语，直至钱景一回到家乡。钱景一回到持节没多久，就在旧学堂的基础上升级扩建。扩建的新学堂收费较低，生源比以前高出不少，于是急需招收教书先生。因为没有女子教书的前例，钱景一也难以抉择。后来的一段时间，靳夕一边维持生计一边免费来学堂上课，两三月过后，学生越来越多，家长也逐渐认同，靳夕这才得以全身投入教学。也因靳夕的加入，女先生成了钱学堂的一道特色。

钱家正厅到学堂只有百来步路程，不一会儿钱景一等人就到了。没有打扰正在上课的师生，钱景一指着第二排靠墙偏瘦小的孩子轻声道：

“就是那个孩子，虽然还没到正式入学的年纪，但是陆山既然交予我，早一点接触熏陶也是有益的。”

徐安顺着指向看去，暗想这孩子身材偏瘦小点。因为自己等人在窗外没发出什么动静，也没能看清这孩子的面容。见徐安不语，钱景一只得不做声。

许久...

“下课！”

靳夕出门与钱景一等人见过便告辞离开。

“明常！你过钱叔这儿来。”钱景一冲着奔向门口的陆明常喊道。

“哦...”刚放学想着撒野的陆明常走到钱景一旁边，看着有两个陌生的男子，显得有点拘束。

徐安看着面前的男孩，蹲下身轻轻言语。

“仔细看，眉宇间真像...”

吴平也跟着蹲下，仔细端详，沉默不言。

”孩子，你多大了？”徐安温柔的问道。

陆明常看向钱景一，钱景一点了点头，这时才带着孩子般稚嫩的言语说：

“六岁，马上要满七岁了。”

“好！好！好！钱先生，能带我去见见那位陆山吗？把这孩子也带上。”徐安起身对钱景一说。

钱景一面露难色缓缓道：“二位刚来镇上的时候，说实话钱某是比较忐忑的。不过几天接触下来，发现二位不是什么坏人，至少是以某种规则之下行事的人，钱某也愿意跟各位交流合作。我知道二位身份不寻常，此次来持节也不像是二位说的那么简单，但只要不伤害持节的百姓，二位对我来说就是贵客。不瞒二位，陆山很多年前救过我，对我来讲，比一般百姓更重要，钱某虽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君子，但是知恩图报还是懂的。我请二位给我个实话，这件事会不会对陆山造成伤害。”

“我想不是坏事，我们保证不会主动伤害到你的朋友。如果面临一些抉择，选择权也完全在你朋友身上，我们不会干预。我想不管选择什么，都会是你朋友希望的。“徐安沉思后回答。

钱景一犹豫许久，冲着身后的管家喊道：“老张！去牵几匹马来，骑着驴我们可不好赶路。”

望着离去的钱景一，徐安缓缓说道：“吴平，看到没有，真像。”

“是啊。”吴平一脸凝重。

徐安没有往下说，或许在得知陆山有子嗣的那一刻是期待，但看到陆明常的时候，他有种强烈的冲动，一种压抑不住狂喜的冲动！就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