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164(2 / 2)

  “陛下梦见什么了?”

  建元帝半个神魂还浸在方才纷杂错乱的梦中不能醒神,瞧着榻前的云游子愣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娜尔罕走了。

  下一次他盼神拜佛求她入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看来,陛下是梦见了故人,因而忘情于梦中不愿抽身,草民说的得可对?”

  “你如何得知?”

  久未开口的声线固然喑哑无比,建元帝指节磨着床褥的边缘,将动不动,心底那股怅然若失究竟还是挥散不去,问了一句后便瞅着耸立而上的帐顶,目光空洞。

  只听得那藏着领略过沧桑的老成酒嗓,在耳畔侃侃道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草民看不到陛下的心症,但能看到陛下的梦。”

  “你这老道士,倒是同朕打起哑迷。也罢,朕懒得同你这老头子纠缠这些似有若无的事了。”

  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

  能见见她就好了。

  云游子呵呵哼笑出声,转头将那点着三柱息神香的香炉息去,同建元帝问询道:“陛下如今高热已退去,可觉心中郁气弥散些?”

  当然不曾。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这番痛思悔意之事又能有什么用处呢。站在娜尔罕身前,看着自己从前对她所做的冷血漠然的一切,如今倒是明知这些不对,他却没有再能赎罪的地方,反而要一动不动地任往日的钝刀一刀一刀将他与娜尔罕割裂,碎裂的镜片再圆不回从前的样状。

  见她多欢喜,梦醒便多忧愁。

  “还是老样子。”建元帝沉声叹了口气,复而掀开衾被下榻,眉眼之中天然的压迫感并未因病气多有消减。

  “药师可知,今日朕缘何会口鼻生血?而后又如何治得?”

  “陛下近来熬长夜理政事,本心气郁结,在加之休眠不定,肝火愈甚,故而得以口鼻充血。巧遇头疾发作,两两相冲,便足以致使陛下昏厥。”云游子拢着衣袖,手中的药钵里不知盛的什么,正于他的捣药杵下被来回研磨。

  “你是说,朕如今的症状只是因操劳所致?不是朕的头疾恶化么?”

  闻言,那捣药声顿了一瞬,随后便响起一声哀叹:“陛下,草民请案与太医院院判记录在册的脉案相同,一致判定陛下的脉象并无问题。”

  “不过是陛下近来似乎吃错了什么东西,身子有些亏空,也许是过度劳累所致,其余并无其他大碍。”

  建元帝眉心即可皱起,愠怒发作:“难不成当朕是在玩儿戏,诓骗你们不成!”

  “那头疾折磨朕痛不欲生,险些令朕怀疑是否不过半百之年便要大限将至,这便是实实在在的疾!若朕的身子没有问题,那这些日子为何如此嗜睡,白日里人无精气且颇为乏困?“

  “不是朕不愿保重心体,而是只有夜半时分朕的神志才尚且能余一分清醒,才得以处理那些堆叠已久的文书案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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