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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儿对自己这样警告,却在看见他蓝眸一闪,俊美的脸庞勾起邪恶的弧线时,她呼吸莫名的一窒,一个失神手滑,那只随她一同穿越来此的环保袋骤然落地,几样东西滚出来。

席蒙冷峭的眸光往下一探,突然怔住,高壮的身躯静止不动。

一朵花瓣闭合、半枯萎的黑色郁金香,与一只纯银怀表躺在袋子旁。

洁儿察觉到他的异状,心底飞过一抹很糟的预感,才想蹲下身,将郁金香与怀表连同袋子一起捡起,一只强壮的手臂已经探过来。

下一秒钟,那朵神秘冷艳的黑色郁金香,已握在席蒙的大掌之中,修长的指节执住花柄,如冰的蓝眸凝注黑色花瓣。

她清楚看见,他冷酷的表情微变。她心跳怦然,有种直觉要她快点逃开,但是身体却因为他眼底的惊艳光芒,完全僵住无法动弹。

那是近乎迷恋的眼神,融化了蓝眸的冰冷。像他这样的男人,竟也有这般神情,她一度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那不过是一朵郁金香罢了……噢,慢着!她终于了解,何以席蒙会如此震慑。

就算她的欧洲史再怎么浅薄,也曾听阿姨提过,远在十六世纪时,欧洲人就为郁金香疯狂,而且是现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疯狂!

在当时,甚至有人用一桶金子交换可以栽种出特殊色泽郁金香的鳞茎,郁金香成为一种身分的代表,无论是王公贵族或富商,人人都争相寻求品种特殊的郁金香。

十九世纪的欧洲人依然为郁金香倾倒,尤其是皇室贵族们,他们花大钱养园丁,让园丁培育出各种花形特殊色泽独特的郁金香,好在社交圈出尽风头。

郁金香无疑是最值钱的花卉,只要可以种出独一无二的品种,想要一夕致富绝对不是梦。

“这朵郁金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席蒙的目光从花瓣上扬起,炯炯的注视她。

“我……”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在颤抖,心跳因为他太过深邃的凝视而失速。“那是我的。”

“你的?”席蒙眯起眼,那模样性感得不可思议,俊美中包藏着女人无法抵挡的邪气。

“是。那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她没说谎,这朵“夜后”郁金香还有袋子里的种子和鳞茎,全是从二十一世纪一起与她穿越时空,来到此处。

席蒙看她的眼神起了变化,多了几分玩味与估量,他又摊开左手心,里头躺着方才一并捡起的纯银怀表。

“这怀表也是你的?”

“不……是的。”她先是否认,后又生硬的改口。

“你说谎。”

洁儿心口猛然一跳,不懂席蒙为何会突然指责她。

席蒙垂下眼睑,令女人忌妒的长睫毛在深邃的眼窝掩出两排扇形黑影,他的长指寻至了怀表侧边的小按钮,轻轻一压,表壳弹开,纯银内而刻绘郁金香的图腾。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郁金香图腾以及上头刻下的人名缩写,在她穿越之前,根本不存在!

噢天!这是魔法还是某种古怪的巫术?莫非是这怀表带她穿越时空,来到十九世纪的伦敦?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蓝眸眯得更紧,席蒙的嗓音沉了好几度。

“什么?不……不!这太荒谬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上面刻的,是我名字的缩写。”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你名字的缩写!”洁儿心慌大叫,在他严酷的审视下,神情显得有丝狼狈。

“你不知道?但是伦敦的人都知道,我一直在找能种出独特郁金香的球根。”席蒙挑起一抹冷笑。

全伦敦的贵族对郁金香都着了魔似的入迷。

如今的荷兰靠着出口郁金香到美国,创造可观的收益,欧洲贵族们依然对郁金香情有独钟,时不时举行郁金香花卉大赛,展出他们四处收购的独特花种,借此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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