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8(2 / 2)

“你的意思是——你去当引路人?”古翔愕然瞪大了眼,“这可真是个绝招!”

“而且,这样我就能率先进入风雨楼,趁他们内外的乱势,更能掩护我救出瑞阳!”褚极对这一战势在必得。

“那——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分头行事,你混进三大派,我们则安排马驹和人手。”海珞话罢,四人便分头离去。

心神经过一夜的劳累,瑞阳惺忪地睁开微肿的乌眸,摸向床的另一边,他躺的位置还暖暖的,看来是刚走不久。迷惘了——她清楚地记得昨夜自己对他说了什么,也知道他最后很温柔地哄自己入睡,那是前所未有的。毕竟他是个狂傲不羁的人,恣意惯的洒脱,她很难想像他竟有这样贴心和温柔的一面。了解?自己真的够了解了吗?瑞阳这才觉得,自己其实真的不太懂他。

“子怜……”见子怜也过来了,瑞阳便唤了声,“今日,外面下雪了吗?”

“没呢夫人,怎么想到外面走走?”子怜闻声过来扶她,“地上的雪还足有一两寸厚的,还没人打扫过呢。”

“不碍事,我看外面的冬阳暖和暖和的,就想走走。”

突如其来的兴致,子怜便也顺她的意。还好现在是冬季,厚重的衣服裹在外头,瑞阳已微隆的腹部倒也不明显。不然走出“戍央斋”,一定会引起别的女人的骚动。

“昨夜,寅玄怎样了?”走进“梅苑”的繁枝里,瑞阳压低嗓子问子怜。

“背部挨了少主一鞭,又长又狠,不过锟哥说那是皮肉伤,问题倒也不大。只是少主击的那一掌,把他的左胳膊至手肘都打紫青了!”子怜一想起昨晚的事,心头就不自主地寒起来。

瑞阳担心地蹙起眉头,“子怜,这几天我是不能去看他的了,少主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待会你就把‘白露青玉膏’送去别苑,嘱咐锟每天都给他上药。”

“是——夫人,莞夫人来了。”

“瑞夫人早啊,你的脸色很苍白呀!该不会是病了吧。”莞夫人顾作关心地问道。

瑞阳不想和她有口舌之争,便顺着她的话道:“谢莞夫人关心,我是有点不舒服,先告辞了——”

“慢着!瑞夫人何必急着走?今天的见面,你难道以为是巧遇?”莞夫人的笑意很冷,冷得让瑞阳不安,“我可是特意来找夫人的。”

“那就请莞夫人直说吧。”

莞夫人意有所指地瞥了子怜一眼,又瞅着瑞阳,“想必瑞夫人也知道背叛少主的下场,看陆嫔这例子就知道了。所以啊,你说要是让少主知道还有别的夫人出了轨,你说少主会如何处置?”

“这可得看少主的意思,我又怎会知道?”瑞阳疑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那筠夫人和麒领护不就糟了吗?他们的事还得看少主拿主意啊!”莞夫人幸灾乐祸地盯着她们主仆俩骤变的脸色,“瑞夫人,麒领护可是子怜的亲哥哥啊,怎么说子怜都伺候你这些日子了,我看——你是不是该替他们向少主求个情啊?”

“你——”子怜气急了想动手打她那嚣张的脸,但被瑞阳拦下了。

“莞夫人,话可不能乱说,你该知道这栽赃和冤枉会害死人的。”瑞阳并不承认她说的事实,心里想探她继续说,看她究竟知道多少事。

“瑞夫人,你可不能这样袒护、包庇他们啊!再说了,你暗里在别苑藏了个男人,要是少主晓得了,我看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筠夫人和麒领护的事?”莞夫人一语接一语,所道之话撼住了瑞阳。

该死的!她全都知道!瑞阳懊恼自己的心思不够缜密,“莞夫人断然不会是好心来知会我潜逃的了,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究竟想怎样?”

“你觉得,陆嫔的事真的那么巧让我撞见吗?不,当然不是——而你们的事,我说得出,当然也拿得出证据,我并不怕你们不承认。”莞夫人笑得好生娇媚,却让人觉得如蛇蝎,“少了个陆嫔,萱夫人也失了势,现在我最得宠,想要将剩下的人扳倒,对我而言是易如反掌!”

“很好啊,不过,现在就算莞夫人你不做任何事,少主还是宠着你,你又何必招惹别人?不是每个人的心思、志向都和你一样的。”瑞阳当下只想保住柔弱的筠夫人。

“女人的心本来就自私,她们的确对我构不什么威胁,但你——瑞夫人的美貌天下之绝,就算少主现在对你不在乎,我也难料日后的变数。为了我的安宁——瑞夫人,你可别怪我把账算在你头上!”

“当然不怪莞夫人,我只是惊讶,楼里竟有莞夫人如此有谋略和耐心的女人。看来,这五年不短的时间,还真能磨砺人。”

“呵……我不是急躁的陆嫔,也不是善妒的夫人,我沉得住气,为的是如今能将你们取而代之。我要的是少主所有的宠爱,耐心当然是必须的。”莞夫人自豪地媚了瑞阳一眼,“瑞夫人,枕边话是很有效果的,你觉得我该何时在少主耳边告诉他?”

“随莞夫人高兴吧,毕竟我的一言一语根本就不能改变你本来的主意!告辞了。”瑞阳拉着一脸愤恨的子怜疾步离开,不理会身后那得逞的笑声。

与瑞阳候在别苑外廊,两人都不敢入内。“夫人,怎么办?”子怜六神无主了,“那该死的女人什么都知道了!”

“我也没主张,都怪我们慢了一步,筠夫人还没来得及给少主辞别,就让莞夫人抓来做话柄了。”瑞阳也胆战心惊,“我不能贸然去找筠夫人,就怕她会先乱了阵脚,而你哥又不在;现在我只盼锟能连夜将筠夫人先带走,而后等事情揭露了再说。还有寅玄——他如今又受了伤,他去哪我都不放心!”

“夫人,那你呢?你又怎么办?两件事都与你有关,而那女人志在除掉你,你怎么逃啊?”

“只希望他看在孩子的分上……”

主楼。

“少主,城楼内外都设了重兵,大可抵挡十天以拖延时间,等待贾京和隆京的援兵。”腾四人刚从城界探试回来。

“他们的营就扎在三里坡?”绍胤衡把玩着手中从瑞阳那拿走的玉簪,玩世不恭地笑瞅着他们,“锟,邻国的军队,你给堵截没?”

锟丝毫不含糊地回答:“已经按照少主的指示,在他们的三路分军途中各设了两个迷烟阵;他们的军队应该会在今晚到第一个阵。”

“粮草呢?”他又问。

“少主放心,都照你的意思藏好了,绝不没别的人知道。”麒回答着。

“少主旗下的产业,也按你的意思转向内营了,站铺面的都是生面孔。”澧禀报到。

“不错!记得抓紧些,这阵子关闭城门,安抚好百姓的情绪,我不希望这种时候才出差错。”绍胤衡有意无意地看着锟的一处肩膀,总觉得昨晚那人和锟的身形很像。于是,他便装着无心地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锟,昨晚没睡好?你的精神很差啊!”

如他所料,锟的肩膀吃痛地微颤一下,动作虽小,但却被有心试探的绍胤衡察觉了,“谢少主关心,属下昨晚睡得很好。”

得到确认,绍胤衡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他意识到锟与瑞阳定是串通一气,瞒着自己些什么。气在心头的他故意地在锟的肩上再重拍两下,痛得锟紧咬牙关。“那就好,现在大敌当前,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部下力不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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