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1 / 2)

古语有云:

狂风暴雨之后,必然是万里晴空。

不过以我现在的情况而言,狂风暴雨之后,还有另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我逃脱了小日本色情工业的虎口,却落入了中西混血儿帅大款的狼嘴。

别问我此刻为什么会置身于酒店老板的办公室里,因为是这位褐发灰眸的大帅哥在没征求我任何同意之前一路把我拖进来的。

而拥有这项殊荣的他,必然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了。我不仅感叹命运的作弄,在这种情况下也能遇到他,不是作弄是什么?

“上次被你拒绝之后,我一直都挂念着你,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硬铮铮的铁汉呢。但想不到,原来你更热衷于这种赚钱方式啊……日本人的那根比较吸引你吗?”

他悠闲地靠在靠在摆满各式洋酒的吧台,语带调侃地说着下流的话语,天知道我为什么要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如此奚落。

首先,我并非在为他服务;其次,我没有把柄落在他手上;而且,经过了刚才的惊吓,我的心情可谓恶劣之极。因此,我体内的那点仅存的自尊自爱冒了出来,反驳的声音带有令自己也吃惊的趾高气扬:

“先生,请你搞清楚两点:第一,我喜欢怎样的赚钱方式与你无关;第二,我要是早知道是那么回事……我也就不会落荒而逃。所以,请你不要随便评价我,虽然我并不在乎被你误解。”尽管他刚才救了我,但我并不认为这种状况下自己需要答谢他。

“哈哈哈哈……”他忽然开怀大笑,当你并非跟别人开玩笑而别人却笑了的时候,你会了解我现在那种被侮辱了的心情。我眼里冒着冰冷的怒火,瞪着他,等着他的笑停下。

他好不容易笑够本了,终于停下,笑完之后,他的眼神明显变得更加凌厉。

“你总是叫我捉摸不透,一时懦弱贪心,一时好强直率……我开始好奇你的真实个性了,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文彬……”

哪个才是我?我也迷惑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跟着本能来的,我很清楚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什么情况。不过我很快意识到他对我的称谓似乎过分亲热了点,要是平常我大概不会去注意这些芝麻绿豆的事,但面对眼前的高傲男子,我就是不想妥协。我再次冲口而出:

“先生,我们萍水相逢,我甚至连你姓什名谁都不知道,我的个性到底是怎样的,跟你完全没关系。”

“李唯。”他嘴里冒出两个中文字。

“啊?”原谅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叫李唯,英文名Reeves.W.Thomas。”他嘴里冒出一串。

“……你是混血儿?”

“对,中英混血。”

“哦……妈妈是英国人?”

“没错。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他吧?我纳闷,他把我带来这里,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我没问题了,你还有吗?”我反问。

“我有……”他邪气地笑着,猛然伸手,我就像小鸡被老鹰擒获一样被抓进他怀里,我立即全身僵硬。

“顾文彬先生……能麻烦你抬一下头吗?”他说话时的热气喷过我的头顶,我微微抬起下巴,额头竟差点抵上他的鼻尖,可想而知他靠得有多近。

这个角度能让我清楚地看见他刚毅的下巴线条,而我非常不习惯这个姿势,因为我的上身完全陷入了他的两腿之间,下身则半跪着,全然一副拜倒在他脚下的架势。我尝试地想把他推开一点,他却抱得更紧,甚至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我未及开口,他倒提问了:

“顾先生,你觉得我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吗?”

他对我的称谓变得生疏起来,但我们此刻的状态却又如此亲密。对于他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我没有奉承的义务,但我也没有激怒他的必要,因此我选择从实回答:

“你是很有魅力,不过那是对女人吸引力。”

“呵呵……不一定哦。”他笑得深奥,接着问:“你认为我的魅力来自何处?”

我想了一下,答道:

“外形跟财势。”

我说的是大实话,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渴望拥有跟他一样的魅力,而他却自嘲地笑了,他说出来的话跟他的笑容一样叫我迷惑——

“是啊,被我吸引住的人,都是冲着这两样东西来的……”他勾起我的下巴,语带诱惑地问:“顾先生……你也会被我吸引吗……?”

对于这个询问,我有很多个选择,我可以回答“不会”,我也可以回答“我只爱你的钱”,但我却怔住了,我迷失在他眼里的漩涡中——那种誓要把人吞噬的激情漩涡。

“我不知道……”我颤抖的双唇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我都不确定自己说的是什么。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前的领带上。我感觉到手心里正按着一个坚硬冰冷的物体,我随即清醒过来,缩开手低头一看。

那是一枚宝石领带夹,此刻,镶嵌在上面的两颗红宝石正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芒。我心跳雷动,紧张地等待着他的表态。

他把领带夹取下,缓缓道:

“这是英国的‘绯立斯’公爵送给我的礼物,原价六千英镑,拍卖价接近三万……”

三万英镑?!几乎等于六万美金?我有生以来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财富!他居然随便从身上一拔就能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来!

我死盯着那枚看起来只比一般领带夹精美一点的宝物,那只可以换到一间上等套房四辆小汽车的领带夹。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为他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顾先生……你的眼神是否可以克制一点?”他边笑边问。

我是很想在这种状况下依旧保持刚才的风度,但原谅我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小子。除了目瞪口呆,我还能怎样?我那廉价的清高,在价值六万美金的宝石领带夹面前荡然无存。

他止住了笑,嘴里吐出无情的话语:

“顾先生,虽然你上次的拒绝让我很受打击,不过我坚信……只要价钱开对了,没有人是无价的……”

他说得对,我一开始就不是无价的……他接下来的话,依旧是一贯的冷漠跟下流——

“我原本觉得,你的口交算上五万元已经是破天荒了,不过既然你不认可……那我不妨把价格抬高一点。”

他把领带夹放在我发颤的手上,让我自己捏住。

“六万美元……换你一次口交,够吗?”他在我耳边低语。

他的嗓音很柔,而我的耳膜里却在嗡嗡作响,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的声音。捏着领带夹的右手由于过度用力,几乎麻痹。

道德跟气节,在金钱之前该如何衡量?我从来都没有思考过。我可以跟自己说,只是口交,回去漱漱口就得了,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我可以预料到口交之后的下一步、下下一步,我知道绝对不会就这么停止。

被迫卖淫的妓女,第一次绝对不会是自愿的,但是经过了第一次,接着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还会反抗吗?还会挣扎吗?

只是一次口交……就能获取我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的财富。我不用再挨饥抵饿,不用看上司脸色做人,不用冒着风雨赶去上班,不用半夜窝在干硬的棉被里簌簌发抖……

我工作得那么辛苦,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渐渐地,我把领带夹收回口袋里,我跪下,在他兴致盎然的注视下,拉开他的皮带。

咧——拉链开启的一瞬间,宣布了我的沦陷。

南宋哲学家朱熹说过:

人常咬得菜根,则百事可为。

我姑且把这次的经历当作一种磨练,只可惜我咬的不是“菜根”……(==|||)

过程实在没什么值得回味的,尽管那物体并不肮脏,但我到底没那个豪爽气概直接把它放进嘴里。

他看得出我的紧张与生涩,并且很“好心”地教我每一个步骤,我很认真地按他的要求做——虽然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学习这门知识的一天。当舌头添上去的时候,我无法形容那是什么味道,不算臭,但也说不上香,硬要说的话,就类似于烤得有点焦的牛肉干。

小时候刷牙时曾经不小心把牙刷顶到喉咙深处去,引起一阵呕吐感。而当我把李唯的性器全部含入的时候,我产生了同样的反应。我知道六万美元不是那么好赚的,所以整个过程里面我都没有一句抱怨——大抵是因为我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之前我把口交等同于吃冰棍,可实践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因为吃冰棍的时候你是被允许用牙齿刮的,可当我把这方法用上的时候,他痛吟了出来,并在我后脑上拍了一掌。那并不是很用力的一掌,但也足够提醒我自己的技术有多烂。

既然骑虎难下了,我自然不会退缩。我很快掌握了方法,没再用牙齿,只有不断收缩口腔旋转舌头,死板地让那物体进进出出。他应该还是满意的,因为随后他开始很兴奋地喘息起来,而塞在我嘴里的物体也跟随着他的情欲而膨胀。

我以前就听说过中西人种的差异,只知道西方人无论是尺寸还是持久性都比东亚人强。这本来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但该死的是,我遇上的这个中西混血儿很不巧地继承了他母亲的老祖宗的“大小跟持久力”。我足足给他吮了半个小时,下巴都快脱臼了,他才低吼着在我嘴里宣泄出来。

接下来的经历苦不堪言,我不是想反悔,但我显然忽略了最后的“步骤”。我本能地要把满嘴腥臭的液体吐出,而他自然不允许,强硬地抓着我的头发命令我吞掉。自愿吞掉跟被迫吞掉的差别是很大的,前者是认命地豁出去,后者则羞辱交加。

尽管收了一笔巨款,但我好后悔……真该在办事之前问清楚。幸好我事后没有反胃呕吐,不然我会更难堪。

我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跟他就再无瓜葛,毕竟谁会付出六万美元只要一次口交?那不是他这种精明的生意人会干的傻事,他把名片给我,要我过几天去找他。

要是我可以一走了之就好了,但我知道他不可能没有摸清我的底细,虽然我不是本地人,可我在这里的生活他一定已经掌握了。我到底也心虚,不敢夹带私逃,再说了,一时半刻我也找不到渠道去销售这枚价值连城的领带夹。

临走的时候,他笑着告诉我,我打工的那家包办宴会公司(就是在李唯家办订婚宴会的工作)也是他名下的产业,而且我另外的几份工作也跟他有或多或小的关联。也就是说,他只要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让我吃不完兜着走,一开始我就是瓮中之鳖,只有我还搞不清状况地在他跟前卖弄骨气。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深切感受到他的狡猾,深切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难怪他听了我之前的疯言疯语会大笑,只因我确实可笑……你要问我的傲气都上哪去了?我回答你:被现实磨去了。

去见他的这段空档里面,我的生活没什么大变化,依然每天打工,为了生活而奔波。可悲的是我手上虽然握有这么名贵的物品,却无法把它转化为金钱。就像李唯把金库的钥匙给了我,我却不知道使用的方法。

我有好几次想把它拿去当铺出售,但我自知这只会折杀它的价值,而且我内心总有一道声音阻止我,让我不要去使用李唯的赏赐。

每到晚上,我总要拿着它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呆上好长一段时间方能入睡。

三天后,我如约来到他的办公大楼。李唯经营的是连锁酒店,听说总部设立在欧洲,李唯是在最近两年才回国拓展生意的。他的财富,不是我这种平常人可以理解的。

我上了他的办公室,把名片交给接待小姐。她征询了秘书的同意之后,很快放行。我以一身布衣牛仔裤的寒酸打扮走进名师设计的豪华办公室里,宛如一只闯入鲜花丛中犹不自知的灰蛾。

我礼貌地敲门,李唯那把稳重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回应: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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