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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下的姑娘当然不必拿针线,可总有些人还是会训导一下的。没想到宁国光家里养着绣娘,还是把女儿养的这么娇。

多尔衮道:“那衣料要是补不好,你怎么办呢?”

宁翘犹犹豫豫地道:“奴才,拿银子出去采买?”

多尔衮笑起来:“那是南边贡上来的衣料,你能上哪去买?”

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知道拿银子疏通针线房的人,又叫她赶上了,家里养着个能干的绣娘。若是没这么巧,看她到时候在家宴上穿什么。

多尔衮一笑,宁翘就不怕了。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没趁机在多尔衮跟前说福晋和佟佳氏的不好,只照实提了提这事和处境,也是在多尔衮跟前报备一二,免得再有人拿这话出来挖坑给她。

宁翘也想过了,福晋有蒙古的倚仗,佟佳氏有孩子和家世倚仗,她家里还帮不上这么大的忙,她又是刚进府的,在多尔衮面前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

有一颗赤子之心,总比满腹心计要好得多。

从一开始就是真的,这往后才能走得下去。

想通了这个,她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奴才进府的时候只带了些银两,都用出去这么些了,阿玛跟奴才说的,拿着银子能傍身的。主子爷说没地儿采买去,那奴才就真的没有办法啦。”

小丫头声音软软的,娇娇的抱怨,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惹得多尔衮越发笑起来。

这丫头,有趣。

宁国光也挺有趣的,教女儿带银子进府来傍身,怎么,是嫌他睿王府护不住他的宝贝女儿了?

“过来。”多尔衮瞧的意动,叫宁翘。

搂住乖乖走过来的小丫头,扣着柔软的腰肢儿把人抱到床帐里去。

落下的床帐里,有男人的深沉笑声:“下回再有,本王赐你就是了。这也值得如此苦恼。”

“只要,你叫本王高高兴兴的。”

穿着衣裳的时候,就已经很惹眼了。

没想到撂下衣裳看见的,更叫多尔衮惊喜。

小姑娘嫩得很,多尔衮这么些日子没有,在小姑娘身上就多了些,一晚上叫了三回水,几乎是天要亮的时候才歇下了。

宁翘身上又酸又软的,可她倒是瞧出来了,多尔衮是高兴得很。

多尔衮这会儿还很年轻的,二十四岁的男人,勇猛异常,这是把力气都用在她身上了。

感觉没睡多大一会儿,宁翘就听见了外头叫起的声音。

多尔衮还要去衙门值差,这个时辰起身,一会儿就要出府了。

宁翘撑着起身,拿过多尔衮的衣裳要服侍他穿,多尔衮瞧了她一眼,乌发雪肤的,拢着一身的痕迹,自个儿还来不及收拾呢,就来服侍他。

寝衣底下一双长腿似乎都有些站不住了,倒叫多尔衮想起昨夜在床帐里那娇滴滴又不甚庄重的模样来。

多尔衮自己拿了衣裳,把小丫头抱回去了,把她摁在床帐里:“乖,你再睡一会儿。本王自己来。”

在府里叫人服侍惯了。在外头行军打仗没人跟着,还不是自己穿衣卸甲的,他有时候也可以不用太讲究这些。

跟在多尔衮身边的太监周得胜在屏风外头听见了,心里惊讶不已。

什么时候主子爷这样过啊。

这才歇了一晚上呢。主子爷就这般怜惜宁侍妾了?

便是府里的福晋侧福晋的,但凡主子爷歇在府里,哪一回不是起来小心服侍的?

主子爷在外头不讲究这个,在府里这是规矩,哪有人不遵规矩的?叫你躺回去你还真躺回去了?

对于宁翘的听话,多尔衮倒是很满意的。

他想起从前福晋。福晋是最重规矩礼数的,叫她歇着是万万不肯的。还要同他辩几句。

佟佳氏也是。叫她歇着也不肯,定要服侍他妥当了才肯收拾自己。

哪有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乖呢?

瞧她躺在被褥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里头跟有小钩子似的,看的多尔衮莫名心软,便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本王走了。”

“恭送主子爷。”

瞧,声音也软软的,很好听。

多尔衮捻了捻袖口的刺绣,含着一丝浅笑往前院去了。早膳就在前院用了,也不必在别处去用了。

差不多到了时辰,宁翘就起身了。

要去正院给福晋请安,她总是不能耽误正事的。

尤其是今天与从前不同。她已承宠,而且昨夜多尔衮来的并不寻常。

从正院出来,是福晋做好了准备的。但多尔衮从东院出来后径直来了她这里,以佟佳氏的性子,怕是更深恨她了。

今日去正院,必受佟佳氏的刁难。

宁翘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想到出门之后,还没到正院呢,就在小花园里见到了佟佳氏。

佟佳氏盛装打扮,那一头珠玉点翠衬托着她这个侧福晋十分之华丽。

宁翘上前,给佟佳氏请安:“奴才见过侧福晋。侧福晋万福。”

看佟佳氏的阵仗,应该是特意在这里堵她的。都没打算去正院。

佟佳氏看着宁翘粉嫩红润的脸蛋,想起昨夜听见主子爷歇在了邀月堂的消息,心中便是恼怒:“宁侍妾倒是很准时啊。”

宁翘道:“奴才要去给福晋请安,不敢延误了时辰。”

佟佳氏没叫起,宁翘就只能一直蹲身福礼。往常也就罢了,昨儿闹了一夜,这腿就有点受不住了。

佟佳氏就跟没看见似的,面露讥讽:“你还真是福晋养的一条好狗啊。”

“你进来说话。”佟佳氏坐在亭子里,居高临下地叫宁翘。

宁翘却迟迟不动。

佟佳氏身边人多,她身边只带了一个烟雨。

往日在小花园里忙碌的奴才们一个都不见了,就只有她们。

这亭子要上了台阶才能进去,里头人多,如今也不甚宽敞了。

她要是再进去了,难免显得拥挤。

宁翘盯着佟佳氏已经隆起的肚子,这要是有什么碰撞发生意外,佟佳氏腹中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不就赖在她头上了么?

前头已经有了大阿哥水痘子的事,查到一个奶娘就戛然而止了,什么都查不出来,宁翘这时候哪敢进去啊。

“怎么?我叫不动你了?”佟佳氏不耐烦了,恶狠狠的瞪着宁翘。

宁翘道:“侧福晋恕罪。侧福晋有话,就与奴才在这里说吧。”

“侧福晋身怀有孕,奴才粗苯,怕伤了侧福晋,不敢到侧福晋身边侍奉。”

佟佳氏站起来,扶着永平的手走过来,眼见着宁翘往后退了好几步,退下台阶后,又谨慎的站在底下福身。

佟佳氏笑了:“你粗苯,这府上就没有伶俐人了吧?你怕我刁难你啊?”

“我是侧福晋,你不过区区一个侍妾,承宠了又如何,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你既然这么守礼,那就这么站着吧,等日头落下去,站够了,再许你回去。”

“是。奴才遵命。”望着佟佳氏扬长而去的身影,宁翘心里叹气,这个请安,她怕是去不成了。

佟佳氏的坑,她纵然不跳,可身份上地位上差距还是太大了。

侧福晋罚侍妾,天经地义,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要是站着跪着,或者还能好受些,有个受力的地方。

可偏偏就是这个蹲身福礼,这样一直穿着花盆底行礼,对腿和体力真的是巨大的考验。

寻常也就罢了,偏偏宁翘昨夜才承宠过,又没有休息的太好。

六月的盛京没有那么热,可日头底下站了大半个时辰,额上就见汗了。

宁翘也有些站不住了。

要说起来,这会儿王公之家也没有汉家的绣鞋穿,府里伺候男主子的女人们,都是穿着花盆底的,宁翘这个侍妾也不例外,这就老遭罪了。

烟雨在旁边跪着,人都急哭了:“姑娘,福晋怎么还不来救姑娘呢?”

佟佳氏走后,小花园里的奴才们都悄无声息的回来了。一边干活,一边围观宁翘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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