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赵洺的故事 (3)18(1 / 2)

这是赵洺被狂人改造后第一次见到左析的故事。

得知左析就在天牖宗之后,错过左析的恐惧并未减轻,反而进一步加重了。

明河穿过天牖宗领地,但狂人所在洞穴却在领地外,距离天牖宗的门派所在有很远的距离。赵洺的行动被限制在一定区域,不能进入天牖宗的领地,更别说门派了。

赵洺的复仇先是从一个模糊的幻想变成真的可能成功的梦想,可是梦想仍旧很难实现。不仅如此,这个梦想的实现很大程度上取决运气,他没什么可做的,除了尽可能长时间地在洞穴外行走,用他和世界相比不值一提的神识绝望地搜寻。他考虑过被人发现并杀掉的可能,但这个考虑对复仇心切的赵洺似乎太空洞了。

狂人发现了赵洺的焦虑,他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被狂人知道的,他只是狂人作品中的一个,最好的一个,但依旧不过是通向最终目标的一个试作,赵洺不知道狂人的最终目标是什么,狂人的事情没有什么是被他知道的。狂人对赵洺的焦虑不管不问,他现在不急需原料,赵洺在外面干什么他就没兴趣管了。狂人只是要求他不被发现。他是在赵洺遇到刘令回来后提出这个要求的。那时赵洺疲惫失望地进洞,狂人像往常一样,与他对视一眼,他在外面的全部记忆狂人就都知道了。然后狂人又看了他一眼,他顿时发现自己的气息无法外露,自己已经变得无法被普通的神识发现了。

赵洺偶尔会觉得狂人应该是很支持自己复仇的。狂人对他的行为很清楚,可除了很少的几次,狂人几乎不会阻止他原先的想法,一切都是他的本意来,狂人只是为他提供一些保障。这些对狂人毫无意义而对于他帮助极大的行为让赵洺很受感动。他甚至将自己的父亲与狂人做过对比,得出的结论是赵樯无能,什么都担心,却无法保障自己的安全,于是限制他的很多行动;狂人很强大,什么都应付的来,所以能随他的来,始终如一面墙挡在他和致命的危险之间,给他留下广阔的天地。

赵洺理智上完全明白,父亲对他是出于爱,而狂人只视他为作品,连作品也不如,只是半成品,甚至是工具,但他情感上——也许是被狂人控制的——无法抑制自己对狂人产生极大的仰慕和忠诚。这份仰慕和忠诚超过了任何一个儿子对父亲、受助者对救命恩人、甚至小狗对主人的仰慕和忠诚,而狂人又是那么无言,只用眼神就让他明白了一切。

有了狂人的支持——他自己为——赵洺搜寻的行动大胆起来,他能做的只是守株待兔,却做得一丝不苟。在焦虑不安中,他会担心左析是不是早就被他的神识探测到,,他却没认出来。他每天都像发狂的动物一样行动,肌肉不自然地颤抖扭曲着,只剩一边却巨大无比的鼻孔抽搐般张大缩小。

这样等了很多年,他终于发现了左析。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认得出左析,只是她筑基了。

赵洺有筑基中期的实力,为了抓捕原料还强化了对人战斗的能力,但他很少主动攻击筑基修士。他不会飞,对上这样的敌人天然处于劣势。

探测到了左析,他很快地从空中划过。赵洺心一沉,在地上紧跟着。他想了很多引她下来的办法,可行的不多。眼下左析飞得不高,他大吼:

“左析!”

他目力极佳,看到空中悠然飞行的左析动了一下,朝下后方看来,朝他看来。

还是这个样子,还是这么漂亮。不穿赶路的外衣了,穿的是天牖的门派服。在外面这衣服有威慑力吧……

左析沿河飞行,赵洺沿河跑。她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个怪物。

但她没有停下,而是试图更快地飞走。

被我这样的怪物喊名字是很诡异,但也不到要下来捕杀的地步吧?

“赵洺!”

那这个怎么样呢?

她转回来了,赵洺激动得大笑,却像是在吼叫和哭泣。

她停在他前上方,赵洺看上去。

啊。这个位置,和识海中光芒的角度一模一样。

“下来啊。”

……

“我是赵洺。”

……

“我还活着。”

……

“我们来打一架吧。”

左析面不改色。

她炼气时的灵器是喷火的大叶子,筑基之后就算换了也一定还是火。拉近距离对她不利。咳,那天距离可是挺近的。

一条火龙喷到赵洺面前,是那天千百倍的炽热。

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不能飞行,却能将灵气所化的法术,像绳子一样拽着爬上去。

巨大厚实的手掌奇痛无比,赵洺本来都快以为他的手掌是不会受伤的了。

左析脸上闪过惊恐,她断掉火龙。

这点时间已经够了。

赵洺腾起到她面前,烧焦的手掌将她腰肢死死攥住,借着下落的石头砸到地上。

她没死,筑基修士没那么容易死。赵洺知道,局面现在由他来掌控,他不想让左析很利落地死掉。

他坠落,踏在她的身体旁,一把抓住被他震起的女人,将她的一条手臂塞进嘴里,咬碎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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