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恶意24(2 / 2)

班主任领着两个学生走向办公室时,好像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一边走一边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蔡太太,我得好好给你夸一下蔡超同学……”

老师走进办公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打着电话指了指墙,示意两个学生靠墙站好。此时的办公室恰好没人,司川的班主任就大大方方的聊起了电话。

“今天班里两个学生不懂事,竟然在教室里打架,多亏了蔡超小朋友,他见义勇为当场将两个学生分开了。”

“受伤?没有,蔡超同学那大高个儿,长得又壮,都是蔡太太将孩子照顾得好,才让蔡超同学有这么好的身体,哪像班里的其他学生,像个猴崽子一样……”

老师对着电话聊了很久,完全忘了还有两个学生在罚站。

两个刚才还在厮打的两个男生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

在漫长的等待中,两个孩子从开始的怒目而视,到站着脚麻,然后先开口骂人的孩子突然小声向对方道歉。

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能那样说同学。他外婆家的姐姐也是从小没了爸爸,但那个姐姐从小对他特别好,说着说着将自己说哭了,然后一个劲儿的和同学说对不起。

另一个男生看对方哭了,想起自己死去的爸爸,也开始哭了。

最后,当打完电话的老师想起还有办公室还有两个学生时,再回头,两个孩子已经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班主任问清楚来龙去脉后,也不打算多费口舌就打发两人回去上课了。

第二个课间,司川没有再看书,他看着上个课间两个同学打架的位置,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教室里人很多,信息庞杂,司川很少在班里使用他的能力,但他还是好奇,小孩子心性的他觉得之前的冲突很突兀,很没有道理,他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也有同学因为各种事情而打架,可对司川来说都是有迹可循的,不想这次这么突兀,仿佛一锅清水中被人掺进去了什么带味道的东西。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件事和蔡超有没有关系。

课间,打闹声、桌椅移动的声音、楼上高年级在教室里拍篮球的声音都灌到了司川的耳朵里,他听着、回想着,回想上个课间听到的所有声音。

声音、画面、嗅觉、触觉、感觉,五感在此刻全部调动了起来。

司川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世界停滞,所有学生、飞舞的课本,被风吹起的窗帘在此刻停滞。

司川抬起右手,将手掌从左向右挪动,然后世界开始倒退,四散的同学都倒着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节课的老师也倒退的回到讲台,嘴巴一张一张,说着难懂的音调。

倒退的速度加快,转眼就到了两个同学撕扯在一起的时候,再倒退,开口骂人的同学坐在了蔡超的面前,蔡超的嘴一张一张,凝结了血块的左眼中有红色的光流淌到了对方的耳朵。

司川还想仔细听听蔡超说了什么,就感觉自己的上嘴唇一片温热,呼吸间充满了血腥味。

当司川再次睁眼,摸向自己的嘴唇,手指间又沾满了血液。

教室里恢复了喧闹,司川回到座位,用纸巾塞住自己的鼻子。

“果然是你啊……”

……

蔡超感觉现在欺负同班同学已经没意思了,那些和自己年龄相同的小矮子给他的感觉只有愚蠢,让他的厌蠢症都快犯了。

蔡超的思路已经转变了,单纯的暴力会让他被父母批评、同学孤立,严重的话可能又要转学了,于是他开发出了更有意思的玩法。

他发现用语言挑拨那些蠢蛋,会让他们像野狗一样撕咬彼此。但让他烦躁的是这些矮子们太蠢了,蠢到无法理解他挑拨、打压、暗示的语言。

就算能挑拨起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还没等他欣赏好戏,两个人突然就和解了,这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这些小学生们简单的大脑装不下太多的仇恨,被爱的教育影响的一代很难因为几句话就变成坏种。

直到蔡超在一次放学时目睹了高年级学生的一场霸凌。

小学的霸凌现象就已经存在,尤其是即将升入初中的年纪。

这个年龄的学生刚刚有了模糊的自我意识,各类催促他们快快长大的激素开始分泌,在没有得到正确引导下,会让一些人用不正确的方式宣泄情绪。

这种现象在初中时达到高峰,在升高中时来到了分水岭:如果是以学业为主的高中,青春期充沛的精力也会被学习一滴滴榨干;如果是一个勉强称为学校的机构,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这个年龄段的人有地方度过精力最旺盛的年纪,那就会发生很多荒唐的事情。

蔡超看到的那场霸凌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只要是人多欺负人少,那人多的一方就会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

他们会将很多“罪名”扣在被霸凌者的头上,而最常用的就是:“你吊什么吊?这么装逼真欠揍!”然后纠结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对被霸凌者进行围殴。

殴打过后还会用从电视上学到的话,用伟光正的语气说道:“我们是在教育你,现在不给你长点记性,上了社会有你的苦头吃。”

参与霸凌的也不全是所谓的坏孩子,老师家长眼中学习优秀、长相讨喜的“好学生”也会积极参与这种可以不负责任殴打他人的活动。

这些人可能会更恶劣的扇着被霸凌者的脸,嘴上说着什么:“弱者就不要想反抗强者了”、“你就是失败者中的失败者”之类自我感觉逼格很高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让蔡超感觉很新鲜、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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