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修行(1 / 2)

天元国疆域辽阔,划九洲。

是以青云洲为地域之最,却偏居天元边境,其内消息闭塞,灵气浅薄,却是修行之人厌弃之地。

其地域崎岖,多天生险境,易受难攻,多邪魔外道潜藏此地。

当地人苦于此事久矣,终不见朝廷来援,本地仙门往往以此用作门内弟子历练,故此久持不下,竟作传统。

三伏盛暑,只闻乡野道途蝉鸣不断。

焚天殿。

红袍老者衣着华贵,有不怒自威之势,他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却听大门‘砰’一声被人推开,进来那人立刻跪倒在地喊道:

“殿主,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焚山睁开双眼,瞳孔中仿若两道火龙游走,石室内温度陡然攀升,如同蒸笼一般。

“有人强闯进赤霞山内,打伤弟子十余人,便是陈长老都受了轻伤。”

“想必是他宗报复,无妨,只要老夫特意镇压于山下留给我孙儿的天地灵气无碍便可。”

焚山面色不变,焚天殿与不少宗门之间皆存有利益之争,互相寻麻烦之举不在少数,只要只要不放在台面上便是小事。

“殿主,那人闯入谷中破开阵法直接是带走了那道天地灵气,其余之物皆是未动。”

话音刚落,石室内温度瞬间升至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四周石壁隐有融化之势。

焚山面色可怖,结丹后期的境界毫无保留,朝石室外倾泻而出,不待门口弟子反应便烧作飞灰,化作齑粉。

“查!给我查,老夫定要将那小贼扒皮抽筋以解我心头之恨。”

......

月色朦胧,乌云遮住天穹,山间野兽嘶吼之声不绝。

“徒儿,为师已探查过你体内灵窍,有‘仙蜈蚣’在手,开窍一事必然水到渠成,无需过多忧虑。”

纪仇右手托着红木匣,左手抓着一缕鲜花状的青赤色火焰,安慰道:“想不到竟碰上这赤蕊青冥气,于情于理皆不该错过机遇,以此赤蕊青冥气炼气,先天便强于同境修士,修行速度也快别人近乎三成。”

似乎是怕牧铭不信,又说道:“便是宗内如这般品质的天地灵气亦不过两道,可见徒儿你气运深厚,无需妄自菲薄。”

“师父您放心,徒儿心中有数,必然不会如先前那般怯懦。”

纪仇点头,打开木匣将‘仙蜈蚣’取出递给牧铭,说道:“你且按照为师先前传授之法炼化这株‘仙蜈蚣’冲刷窍壁,如有变故为师自会出手。”

牧铭不再多言,接过那株蜈蚣状的灵草一口吞入腹中,而后盘膝而坐,闭目内视其身,专心炼化药力。

‘仙蜈蚣’入体片刻后,药力如江河洪水一般漫灌周身,牧铭面色通红竭力控制药力流出体外,僵持约一炷香后,全身肿胀之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万千蚁虫在体内乱爬地瘙痒之感,深入骨髓,恨不得撕下皮肤,从外看牧铭此刻正身沐一片白光之中,散发出一股股药香。

山林中野兽闻此皆朝此地聚集,纪仇并未阻止这一切,倘若他想顷刻间便能布下一座遮蔽气息地阵法,不过考虑到牧铭炼气后必然空前饥饿,这些走兽大可当作食粮。

野兽自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却在看到牧铭的一刻头颅冲天而起,暴尸在地,转眼间堆成一座小山。

牧铭自然不知外界发生之事,他内视己身,只见药力化作蜈蚣的手脚一般攀附在他的经脉和灵窍之上,不停的消磨着薄弱的灵窍和经脉。

随着时间的流逝,经脉在药力催动下愈发坚韧宽广,窍壁之上的裂纹却是迅速蔓延开来,很快布满灵窍四周。

“啪!”

外界的纪仇似有所感,却见牧铭周身附有一层黑泥,黑泥之下的皮肤隐有微光闪烁,肤色如玉,其人焕然一新。

牧铭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座兽尸山,正欲起身拜谢,却被纪仇阻止,“你窍门已开,趁着药力未尽速速将这赤蕊青冥气炼化,炼气境自然水到渠成。”

纪仇这般教导,牧铭自然不敢怠慢,接过那道青赤色灵气双手捧于丹田之处,口中默念法诀,那道灵气便散作丝缕飘进牧铭丹田处,占据了先前的灵窍之位。

一炷香后,牧铭手中的灵气已然尽数飘进体内,此时方才是炼气之始。

却见丹田处灵气汇集如蚕茧一般牢牢占据丹田,如先前的灵窍一般,不同之处便是这蚕茧能容纳天地灵气化作己身,这也意味着牧铭正式踏入修行界。

“如今那灵气蚕茧不过占据你丹田一成大小,故而你如今方才是炼气一层,待到其占据十成乃至顶替丹田之时,便是筑基之日。”

牧铭点头称是,自是听出纪仇话中暗含敲打之意,警醒自己不可懈怠修行,大道尚远,当不得变点懈怠。

......

正是寒冬腊月,大雪倾轧,作得遍地银山。

“你说那青魔手刘志意外身死,空留一具尸身?”

“正是,听当地人说远远看见过青魔手与一人交手,待那人走后地上只剩下一具尸骨,经查确是刘志尸身。”

领头男子摸了摸下巴,眉头蹙起,沉声道:“宗门遣我等缉拿青魔手,本意是历练我等生死对敌技巧,眼下却被他人抢先夺了功劳,若不查明清楚如何与师尊交代?”

“师兄,那人诛杀青魔手后并未特意宣扬,想来亦是江湖散修,我看此事大有周旋的余地。”一人贴近领头男子耳边悄声道。

“哦?你且细说...”

......

青山寨。

昆云依靠骨椅之上,一边饮酒,一边听着手下汇报。

“这些日子派出去的弟兄们尽数失踪没了消息,不晓得何方人马所为?”

砰!

昆云一把摔碎手中酒碗,红着脸怒道:“多拍些兄弟出去,我倒要看看是何等人物竟不把我放在眼里?”

自四年前于此立寨,他上下打点,靠着炼气四层的修为横行一方,本地官府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近些日子未曾与人动手拼杀,身材发福走样,就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实乃奇耻大辱。

正要撂下狠话,却听堂外传来厮杀之声。

“真是好胆!”

昆云眉头一挑,一掌拍下,身侧的四方桌顷刻间化作齑粉。

先前汇报那人已然冲出堂外查探,却听寨中刀砍斧剁之声,混杂着寨中兄弟的呼喊声,昆云仿若又回到多年前一人一斧拼杀数十人的日子。

他体格如熊,扶椅起身,单手拿起墙壁上落满灰尘的斧头扛在肩上。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边阴云密布,仿若下一刻便要大雨倾盆。

昆云愣神,却见众兄弟围成一团,将来人围得水泄不通,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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