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秀秀请战81(1 / 2)

惊蛰,古称“启蛰”,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标志着仲春时节的开始。进入冬天时,那些不适应寒冷的动物蛰伏于土中或者洞穴里,不饮不食,称为“蛰”;到了“惊蛰节”,天上的春雷惊醒蛰居的动物,称为“惊”。故惊蛰时,蛰虫惊醒,天气转暖,渐有春雷。在这个节气,江南大多地方已经是姹紫嫣红的春天了。但对于北方的黄土高原来说,依然春寒料峭,离桃红柳绿的春天还有一些时日。

这个节气,尽管天上还没有响起惊雷,但大地上的万物却不知不觉地渐渐开始复苏了。

到了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候,冬天堆在院子周围的积雪便开始融化,湿漉漉的雪水在地上形成水汪汪的一片,看起来像一张不规则的地图。村里那条土路两旁的柳树,也微微泛着青黄,站在远处望去,煞是好看。墙角旮旯向阳处的小草,经过一个冬天的孕育,终于忍不住寂寞,早早地顶出了细嫩的芽尖,若隐若现地躲在枯草间。村外山沟里冰雪融化后形成的小溪,带着松软的泥土彻夜奔流不息,站在崖畔,远远就能听到轻微的哗啦啦地流水声。这一切都说明,春天的脚步渐渐地向人们走近。

在时间的流逝中,秀秀的心情也像这惊蛰后的早春,在慢慢地融化着心里的冰块,淡化和遗忘着自己的痛苦。再加上有了翠娥这个好妹妹的陪伴,使她的脸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整天愁云密布了。她现在时不时地露出一些笑容。

翠娥像亲妹妹一样,每天陪秀秀上工下工,经常来秀秀家串门聊天,这种春风细雨般的交往,使秀秀困惑而痛楚的心慢慢地舒展开来。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个季节应该是各生产队大搞农田基本建设的季节。可今年,各大队、生产队没有一点动静。

这些天,有一种传言:地区要抽调一万多名年轻劳力,去修建鸭子掌水库。就在惊蛰后的第五天,太阳暖洋洋地辉映着这个小有名气的四合院。秀秀全家人正在吃午饭,挂在屋里墙壁上的小广播播放了一首歌曲。歌曲刚一唱完就听队长在广播里喊道:“老少爷们听好了,今天下午两点,在饲养场的大院召开大会。大会很重要,各家各户都要有人来参加,尤其是精壮劳力,一个都不能少。”

吃过午饭,翠娥休息了一会,就早早地来到了秀秀家。她一进门就对秀秀说:“新姐,今天是全村的社员大会,刚才广播里已经通知了,你听到了吗?”

秀秀回答道:“我听到了,你知道今天开啥会吗?”

翠娥说:“听说是地区要在鸭子掌修一座水库,各生产队在召集人呢。”

秀秀问:“男女都要吗?”

翠娥说道:“这个我还不知道,我只听说是抽调精壮劳力去,至于女的要不要去,我不清楚。”

两个人在屋里聊了一会,秀秀看了看桌子上的时钟说道:“妹妹,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翠娥和秀秀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门,往饲养场走去。

尽管还没有到开会的时间,社员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会场。年龄大的聚在饲养场向阳的墙角处抽烟聊天,有几个后生则聚在驴圈门口百无聊赖地打着扑克牌。还有几个淘气的小孩在驴槽上爬来爬去,追打着扔土疙瘩开仗。当翠娥和秀秀来到饲养场的院子里时,突然一块土疙瘩落在了翠娥的头上。

翠娥摸了摸头骂道:“是谁这么讨厌,把土坷垃扔在了我的头上。”

秀秀看了看翠娥说道:“多亏是块土疙瘩,要是石头准会打出血来。”

翠娥边拨拉着头上的土渣,边往那些小孩撵去。小孩们一看惹出祸来,便纷纷从驴槽上跳下来,向远处跑开。黄土高原上的土质是松软的,土坷垃打在翠娥的头上立刻就散开了,只是微小的土沫落进了翠娥的头发里。

翠娥低下头边扒拉头上的土渣边骂道:“讨厌,把人家的头发都弄脏了,昨天我刚洗的头,今晚还得洗。”

这时,队干部们都进了饲养场,那些抽着旱烟晒着太阳的老人们看见队干部来了,赶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向院子开会的地方走去。只有那拨年轻人还在专心致志地打着牌,不知道队干部已经到了会场。

只听队长大声吆喝一声:“打扑克的都别玩了,准备开会。”

一个站着看打牌的年轻人接着队长的话茬说道:“别打了,别打了,队干部来了,开会去。”

打扑克的年轻人一个个慢腾腾地放下手里的扑克,集中到了会场。

会场很简单,也没有用桌子凳子搭个主席台,队干部都是站在群众的对面,算是干部和群众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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