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素质四连24(2 / 2)

“是吸血的寄生虫?还是阴沟里的老鼠?”打断了燕千浔话的谢清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亦或者是年夜饭后醉酒时被拉出的熬夜打游戏导致成绩从年纪第三变成倒数的坏学生?”

“所以呢?你也要像他们一样高高在上的点评一番,惺惺作态的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跟我谈所谓的拯救和光明未来吗?”一而再再而三的揭开伤疤,谢清一只剩麻木和厌世的冷漠,那些恶心的入侵者,嘴上说着理解关心,眼底的贪婪和精明却连演都不演,连演都不愿演一下…

他好像快碎掉了…燕千浔忽的的想起了那几句话。

——“没有人愿意捡起破碎的我,你也不例外。”

——“你搁这捡皮肤碎片呢。”

燕千浔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奇怪的笑点,努力让自己不要不合适宜地笑出声,燕千浔假作咳嗽状:“不,老实说我并不能感同身受,也没有那么强的共情能力去设身处地的理解,正如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一样。”

“虽然这句话你可能已经听过很多我的前辈说过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被爱的。”燕千浔悉数道来,“抽屉里的有封情书帮你保管好了,路上见到了位许久未见的老师给你承诺了,别扭的母亲其实偷偷放了一块手表作回礼,只是你都拒绝了,为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果然,我还是很讨厌你。”谢清一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配上他软萌的脸蛋,杀伤力简直为零。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谢清一还是慢慢的开了口,“其实抑郁是坏情绪慢慢积攒而成的,所以自杀也不是一开始就做下的决定。只是失望透顶了而已。”

“我对她有过期待,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柴米酱醋油盐的琐碎和重复性机械式的生活都磨灭了我们的棱角,最终被岁月蹉跎成会行尸走肉,像是丢垃圾一样的在家里宣泄坏情绪,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谢清一说,“我不怪她,大人们自私的把所有的真相掌握在一切,却忘了天真的孩子其实对情绪是最敏感的,就连那时的我也不懂所谓的父母这个轻飘飘的词所代表的责任有多大。”

那是谢清一最灰暗的时光,父亲因为年纪被裁员,原本就爱玩的他从纸牌到麻将,最后染上了赌博,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天天在外醉生梦死。本就拮据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没有工作的谢母只能找了份零工,一个人拉扯着谢清一长大。

家暴,离婚,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变得岌岌可危。

“她是爱我的,她告诉我父亲靠不住了,只能靠我们母子了。她说她想离婚,因为父亲总打她。我信了。”谢清一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然后他们就突然和好了,因为周围的亲戚都在劝她,她已经有孩子,是母亲了。”

“母亲要做很多很多的家务,母亲不可以有自己的小脾气,母亲要不求回报的付出。”

“这样的她只能把所有期望放在我身上,因为那句只有孩子会给你养老。她说我是有读书天分的,最有天分的。可当因为我倒数后被父亲从床上拽起挨打时,她却只在一旁冷漠的观看着,等到结束了,才轻飘飘站出来落井下石几句。”

“‘你个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大了,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就只考了这么点分,你知不知道我被你老师叫到办公室指着鼻子骂的时候,我有多难堪。’”

“你说可笑吧,这就是我的父母,他们一直都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几句话就把我自尊心和一切都给否定了。”

“我讨厌你,从一开始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跟我不一样。”

如果谢清一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那燕千浔就是挂在天上的太阳,在蜜罐里面泡出来的、被爱着的孩子是不一样,嗅觉敏锐的老鼠一闻就闻出来了。

燕千浔也读懂了他的潜意思,被爱着的燕千浔是如何有资格高高在上地指指点点谢清一的。

“你说我该怨谁呢?是父母那可笑的爱吗?可我所受到的教育都在告诉我孝道,甚至现在的我连第一层的赡身都做不到。”

“是怨我的傻逼学校吗?可是人家也只是为了学生的成绩而已,毕竟一个高分对于学生和学校来说,是双向奔赴的,换位思考一下,我是校长我也可能会这么做。”

“那要怨教育制度?可人家也努力了,有双减的政策,而且国家已经给了你能够逆天改命的最快捷径,总比改革开放那十年好吧?”

“那要仇富吗?毕竟那些少爷可金贵得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那末,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小谢清一绘声绘色,还特地瞥了一眼燕千浔。

金贵的少爷·燕千浔:?我?

“人家也努力了,你一苦读十年的寒窗,怎能抵得上人家三代经商,你说是吧,娇贵的小少爷。”小谢清一阴阳怪气,“毕竟连冷掉的早餐都只吃一个包子,喝一杯豆浆的金贵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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