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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静,坐在对面桌椅上看着池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阴恻恻的可怕,她浑身战栗,像有几条小蛇在身上爬。
察觉出这份危险的池哩慌的不行,头也不敢抬,只能低头默默吃米饭。
动作放的很慢,一小碗白米饭让她磨了半小时。
祁砚峥也不急,指尖轻敲桌面,不轻不重的击打声却使心房跟着骤缩。
池哩小心翼翼瞥了眼他的手指,是好看的,却很恐怖。
这节奏像是把她的命门捏在手上,只等着时机狠狠捏断。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男人突然起身,她猛的挺直腰板,随着他的靠近遮住了她眼里的光。
池哩被丢在那张床上,墙壁上俨然浮出冰冷清晰的镜面,屋内视线很暗。
他把床头柜的两盏暖灯打开,靠着丝缕光线她看清男人锋利的下颌微动,接着,她手里被扔来一个红本。
池哩打开看,眸底震惊。
这是张结婚证,她和祁砚峥的,上面的照片是刚才那张。
登记时间是11月16日,她离开的那天。
女孩处于惊愕中,猝然,下巴被男人掐住抬高,她被迫对上一双凛冽的黑眸,“你是我的新娘,能逃到哪去。”
在她逃婚那天,不需要本人在场,具有法律认证的结婚证就到了祁砚峥手上。
系统默默咂舌,“真刑啊。”
池哩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红肿的眼尾被他摩挲,而后指腹流连在女孩颤抖的脖颈。
大掌轻轻握住,只要他狠下心,这只不听话的小雀,就会丧命。
就在池哩以为他真要做些什么,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见她这般,祁砚峥眸底涌动的暴虐彻底释放,扯住她的后脖把人提到眼前。
他双眸血红,目眦欲裂,嘶吼着,“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池哩睁开眼,不同于他,她很平静的说:“不愿意。”
这种时候说这话无疑是在找死,可池哩颤抖的眼睫暴露出她的紧张。
就在他即将发怒时,她小心翼翼的指了下脚踝上的锁链,“你如果不锁住我的话,我可以愿意。”
她眨下眼睛,乖乖软软的话让男人的怒火消了大半,他掐了把她的脸颊,“想都别想。”
闻言,池哩失落的低下头。
一副惆怅的模样,眉尖拧住,红嫩的唇瓣抿直。
祁砚峥视线留至她脖颈的伤口处,眼眸愈发沉戾,手臂上肿胀的青筋高高鼓起,他的指腹在微微泛红的伤口处顿住。
他都不舍得伤,她倒是狠心。
忽而,男人勾唇冷笑声,坐在床上把住她的小腿,温热的手血色尽褪,冰冷的触感让她心尖一颤,抬头看去。
“哩哩”
“我有没有说过不乖的惩罚?”
池哩捏住那边结婚证的手都在抖,盯着男人笑容妖冶的脸庞,昏暗的灯光下,他眼角挑动的那颗黑痣显得格外诡异。
她喉间干涩一片,想抽回腿却被大掌掌控着。
不乖…锁金笼。
第141章 乖一点
池哩忍不住蜷缩起腿,可在她往上爬快抵在床头时,祁砚峥猛的将她往下拉,单手将她抱起。
突来的悬空让她有些晕,为了维持平衡只好环住他的脖颈,“你要带我去哪?”
明亮的长廊是弯曲线的,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只能见到深处没有光亮的漆黑。
祁砚峥抱着她,冷厉的下颌紧绷,没理会她的话。
池哩落在他脖子上的手握紧,穿过一阵盏盏明亮的壁灯,他停在一张漆黑的古檀色大门,上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睚眦。
怒目而视,红色的眼珠似要裂开。
池哩盯着门看,只觉得里面会有不好的东西等着她,她握住男人想推门的手,低柔哀求道:“砚峥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
听到小姑娘软绵绵的叫这句熟悉的称呼,祁砚峥指尖一顿,掀眸看她几秒,毫无波澜。
他圈住她的手一起搭在门把上,门打开,池哩扭头看去,眼眸陡然放大。
这一刻,她的双腿开始发软。
他们一走近,被聚光灯笼罩的红布缓缓被抬高,那是一个巨大的笼子,硕大却只余留一张床。
笼身布着鲜艳的玫瑰花,垂挂的黑色雾纱带着隐秘的美感,轻轻摇曳,难掩诡暗。
这个较为昏暗的房间,画风诡异,无处不透着阴寒。
池哩背脊发颤,脸上血色全无,感受到他一步步往那个金笼走去,她害怕,“不不…不要过去。”
甚至嗓音已经带着细软的哭腔,她哀求着男人,哪有刚才的半分傲气。
女孩顶着让人心怜的眼眸望向他,眼眶红润,只有乞求。
可全然无用,他不会再被她给骗住。
他径直的将她给抱进那个金笼子里,拷住了她的双腿,从后环抱住她,嗓音低哑,“这个笼子没有尖锐东西,你伤害不了自己,也离不开。”
他感受到女孩下颌滑下的泪珠,轻轻捻破,手抚摸她的脸颊,“哩哩,你乖一点。”
男人伏在她的肩头,贪恋她身上的气味,忽而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吮吸,占有。
迷糊间池哩嗓子哭哑,无望的看着头顶的灯光,眼睫垂下,就看见正前方挂着一张巨大的婚纱照。
女孩依偎在男人怀里,笑容莞尔,紧拥住他的男人则是侧头看她,满目阴鸷。
记得那时就因为她对摄影师笑的太开心这个男人就醋了,当晚,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恨不得将她揉碎。
时过境迁,她扭头看着势要将她给撕裂的男人,瞳仁里的光被他覆下的阴影遮成晦暗。
女孩身上那件被扯的破碎的裙子悬落在腿边,后腰覆上的大掌温热,让背脊发软,整个人似漂浮在无边暗海。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落在盈亮纤瘦的下巴。
窗户并没关紧,外面下着暴雨,依稀可听见雨滴溅落的声音。
彻底分开后,池哩脸颊陷入棉被里,眼神迷离,酡红的脸色带着魅惑,红肿的唇瓣轻吐气息。
祁砚峥剥开贴在她额角的湿发,亲啄她的眼皮。
她身上冒着薄汗,脖颈的纱布看起来有些潮,他盯着那处看了几秒,起身。
金笼并没被合紧,在床上躺着的美人累到筋疲力尽,没半分能逃离的余地。
只是用渴望的目光盯着那处缝隙,伸手,直到看见男人周而复返的身影,无力垂落。
他提着药箱走近,关上了笼门。
彻底决绝掉她的念头。
男人半跪在床边,将她脖子上的纱布撕开,换了药。
全程都是他在动,他被刺的伤口已经渗出血,纱布被撕扯开,池哩盯着他比自己不知道深多少倍的伤口,移开了眼。
祁砚峥没放过她,将她拉起靠在自己胸膛上,把粘上药水的棉签塞进她手里,摸了摸她的发尾,“帮我涂药。”
池哩就算有心也无力,经历刚才那遭,手现在还是软的,勉强握住棉签,却抬在半空就跌落。
他低嗤,发丝从指缝溜走,圈住她的手腕往自己伤口上涂抹。
一分钟能完成的事他硬是要花十分钟来。
池哩被他磨的不行,给他贴好纱布又被他抱进浴室。
镜子里,她身上没一块好的地方,而罪魁祸首,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她翻个白眼,变态!
浴缸里的水被放到锁骨以下的地方,只要她不乱动就不会溢到伤口上。
任由男人给她洗好澡,浴缸的水褪去换成了清水,曼妙的身躯在水中宛如带血的彼岸花,巨毒又实在美丽。
祁砚峥喉结滑动,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滑到小腹,轻轻的抚摸,他眸底晦暗。
哑声贴在耳边,盯着她紧阖的眼,“哩哩”
池哩很累,听见他在喊她指尖动了动,却没睁开。
“你乖一点。”
“才不会受罪。”
池哩鼻尖酸涩,忍住想哭的冲动。
要怎样,他才肯放过她。
浴缸里的水花溅落在地板。
祁砚峥把人抱了出来,给她细致的擦干净身体,抹上药膏。
淡淡的香味也不算难闻,只是有些遮盖掉她本有的香味。
池哩全程都表现的很安静,不是不想闹,是没有力气。
她在心底凌迟了祁砚峥千百次,可在他面前,她只能是被禁锢在他手中的金雀。
“祁砚峥”
她的声音沙哑脆弱,很细。
他低头凝视她,等了几秒才见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