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电池 21（1 / 2）

他们没有等到明天，两个小时转瞬即逝。

这里仿佛被时光隔绝于世界之外，机械仆群也没法发现时间之外的场所。

“人类的爱就是这种错过的......”瑟琳娜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结尾。

“遗憾，我们叫它遗憾。”

“爱就是这种错过的遗憾吗？”

“不，遗憾就是遗憾，它只是爱的一个分支。”

“比起由爱组成，生命倒更像是由一个个遗憾组成的，究竟什么是爱？”

“我无法用语言表达。”

“你可以用程序写出来么？”

“瑟琳娜，这是一个非常难以描述的东西，但是，我向你保证，在你拥有爱后，你会马上就意识到这就是爱。”阿列克谢信誓旦旦。

“希望如此。”瑟琳娜觉得自己陷入某种死循环，明明这些天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她却觉得自己反而更难以获得答案，她愈发靠近，愈发难以触及。

“当然，凡事都有捷径，你想不想听？”

“想。”

“吃掉我这个青涩的苹果，你就会.......”

瑟琳娜打断了他，“现在不想了。”

阿列克谢捂住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你伤害了少男真挚的情感，他的心将会因为没有被亲吻而停下，这是名为爱的魔法所带来的诅咒，我要死啦！”

“不，你不会，你只想让我吻你。”

“咔擦咔擦，我的心现在如玻璃般破碎。”阿列克谢的肢体语言和表情极其丰富，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舞台剧的悲剧主角，哼唱道：“那雨声凄美而动听敲打着我悲伤的心。”

瑟琳娜只觉得他像是求摸摸求抱抱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她鬼使神差地沉默片刻，“低头。”

阿列克谢仍沉浸在自己的舞台剧中，但瑟琳娜那机械降神般的话语让他大脑停滞片刻，他茫然低头。

昏暗的房间中，天使般的人儿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阿列克谢惊慌失措，他一点也不像之前自己所说的那样坦然，“你，你，你干什么！”

“吻你。”

“这进展是不是有些快了，我们才认识三天，其实我是个很保守的家伙，没想到你这么开放。”

“如果你足够听话当个乖宝宝，每天睡前，我都可以吻你的额头。”

“啊？”

“我的育儿模板告诉我，你现在很符合撒娇以求得大人重视的情感需求描述。”

“我不是孩子！”

“所有孩子都这么觉得。”

阿列克谢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她的唇一点也不冰冷，温暖得如同世界上最强大的墨西哥暖流，将他心里的失落烘焙成小蛋糕。

“走吧。”瑟琳娜说。

“去哪？”

“餐厅。”

“我们没钱，还是去问问自动售货机能不能施舍点吃的比较好。”

“你不能再依靠那种固液态混合的条状食物维持生命体征了，它仅能提供部分人体所需的能量，它并不提供其他微量元素的摄取。”

“听起来很糟糕？”

“光是缺乏铁、锌就会导致你脱发，味觉退化。”瑟琳娜突然意识到，他和她在构造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他们身体的元素含量不同。

“可我们没有钱。”

“这是紧急避险，为了使个人和公共利益免受正在发生的危险，不得已而采取的紧急避险行为。”

阿列克谢张大嘴巴，“哇，吃霸王餐还这么振振有词，你确定自己是包含了育婴功能的家用仿生人？小孩子一定会被你带坏的！”

“你不是小孩子。”

“天啦噜！看来我是不是小孩子的界限标准就是你的心情！”

瑟琳娜不再说话，她安静地望着他。

“好吧，好吧，我可听话了，晚上请务必亲亲我。”

肥肥鸡翅餐厅的老板在夜之城兢兢业业工作了二十年，自从芯片化时代来临，他就再也没遇见过打劫犯，唯二的额外支出就是向原体公司交税，以及向勒索的黑客们交上一笔保护费。

他那平淡的餐厅日常终于在今天迎来了一次转变。

“我要两份肥肥鸡翅，一份菠萝披萨，一份蔬菜沙拉，请少放番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