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好吧，如果你认为你是真实的，那你就是真实的。”拉普说：“但我依旧认为我并非真实也绝非虚假，我存在于真实与虚假之间。”

“您也是真实的，拉普先生。”我说：“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但我想这样的疑问并非空穴来风，您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我很有兴趣去和您一起探讨您所发现的问题，如果您愿意说的话，那将是我的荣幸。”

“我认为我真实于此间，在彼间却是虚假的。”拉普说：“就像在梦里，在你的梦中世界里我是存在的，是真实的，但是在你醒来的世界我是不存在的，是虚假的，所以我不知道我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我想我存在于真实与虚假之间。”

“我想你就是真实的。”我说：“哪怕只有一个世界的真实，只存在于一个世界，也是真实的。”

“可是虚假的呢？”拉普说：“其它世界里我是不存在的，不存在于其它的世界，这难道不是虚假吗？只去谈真实而不去思考虚假，这难道不是一种偏袒型的思维吗？”

“谈不上虚假。”我说：“因为您根本不存在于其它的世界。”

“所以说存在等于真实，不存在不等于虚假。”拉普说：“是这样的道理吗？”

“我想存在未必真实。”我说：“不存在也不等于虚假，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那你是存在的吗？”拉普说：“你认为我又是否存在？”

“我认为自己是存在的。”我说：“您也是存在的。”

“那我们是否真实？”拉普说：“还是虚假呢？”

“我们或许真实，真实于此间。”我说：“可能虚假，于彼间虚假。”

“此间是存在的吗?”拉普说：“让我们更加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我想是存在的。”我说：“此间不存在，我也不会存在，您也不会存在于此间。”

“此间是真实的吗？”拉普说：“还是虚假的？”

“我想此间或许真实。”我说：“可能虚假。”

拉普用手指在泥土地上写出了“拉普，朱诺。”两个名字。

“地上的拉普和朱诺是真实存在的吗？”拉普说：“我不是说我们，而是说地上我们的名字。”

“我想它们是存在的。我说：“它们只存在于特有的世界，它们存在于我们的世界，却又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这是一个巧妙的关系，我们能够看到它们，但它们无法看到我们。”

“它们是真实的吗？”拉普说：“还是虚假的？”

“我想在它们特有的世界里面它们是真实的。”我回答说：“但是在我们的世界里它们是虚假的，您创造了它们，在您写下它们之前它们是不存在的，是您在地上写下了它们，它们才会存在，这是创造者与被创造者的关系，创造者可以看见它们，可以改变它们的一切，但是被创造者是无法看到您的，也无法拥有自由的思维与行动。”

“可我们和它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拉普说：“怎样证明我们不是它们呢？”

“它们只是文字。”我说：“我们不是，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它们会认为它们只是文字吗？”拉普说：“拉普会说自己就是拉普，不是文字，朱诺也会说自己就是朱诺。”

“拉普就是拉普，朱诺就是朱诺。”我说：“无论是拉普还是朱诺都是可以思考的，是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人，而眼下的拉普与朱诺是冰冷的，是没有灵魂的文字，它们是拉普又不是拉普，是朱诺又不是朱诺。”

“我们可以思考吗？”拉普说：“我们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吗？”

“我想是可以的。”我说：“我想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我并不知道这是否正确。”

“所以我们未必能够思考对吗？”拉普说：“答案并非是绝对的。”

“我想是这样的。”我说：“我们未必能够思考。”

“我想我们是可以思考的。”拉普说：“我们只是不知道那些通过我们思考得来的，是凭空无中生有而来的，还是从哪里走来的。”

“我听过类似的话。”我说：“我忘记是谁说的了，但是这样的话我的确听过，您也不知道您说的是否是对的，不是吗？也许我们思考得来的，就是凭空无中生有而来的，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是从哪里走来的。”

“我想我是知道的。”拉普说：“但是事实远远没有我所知道的那么简单，就像我在地上写下了朱诺，拉普两个名字，我想我是创造者，是我创造了它们，但我未必是创造者，因为创造它们的这个想法，是来路不明的，我不知道是我要创造它们，还是有谁要我创造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