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没错,事实上,在我们还没有出生之前,时间就已经存在。”

“那这就非常矛盾了,朱诺,先前你说,时间生于一,现在又说,一生于时间,你把我搞糊涂了,朱诺,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审视一下这个问题。”

“没错,确实是这样。”

“之前我说到,我们都知道,在没有我们的时候,在我们还未出生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存在,我们先拿出这个问题来进行,朱诺,也许你没有发现这句话里面的诟病,现在我把这句话拿出来,我们来进行分析,聊一聊我们是如何知道的?我们真的知道吗?如何证明我们知道这是真的?”

“我认为这不容置疑,卢斯先生,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我的时候就已经有别人,而别人会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没有我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存在。”

“所以我们是听别人说的,对吗?现在的人听过去的人说,说过去现在的人并不知道的事情。”

“没错是这样的。”

“那么过去的人是否会对现在的人说谎?”卢斯先生说:“别人是否会对我们说谎呢?”

“我认为不会,卢斯先生,单从时间这一点来说,是说不了谎的,因为现在的人也会成为过去的人,我们也会成为别人,我是不会对未来的人说谎的,至少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会告诉那些在我之后才遇到时间的人,告诉他们说,在你们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存在。”

“所以,你说了实话。”卢斯先生说:“我确信你说了实话,但不知道你说的是否是真话。”

“我说的自然是真话。”我说:“这无需置疑,因为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

“我想我们有必要来聊一聊,有关于真话和实话的区别。”

“我认为实话与真话没有什么区别。”我说。

“还是有区别的。”卢斯先生说:“实话只能证明你没有撒谎,却不能证明你说的不是谎话。”

“这是一个疯狂的言论,卢斯先生,这段话听起来毫无逻辑可言。”

“的确你没有对我说谎话,朱诺,你把你所见所闻的都如实告诉了我,这就是实话,但你并不知道你的所见所闻,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就是先前我说,我确信你说了实话,却不能确信你说的是否是真话的原因。”

“这很离谱,卢斯先生,我说的是实话,也自然是真话,这本就不容置疑,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连这都质疑,我认为这是不容置疑的,把目光放在这里,是毫无意义的。”

“事实上眼见未必为实,朱诺,我们的世界观构造离不开一个最重要的元素,那便是证据,因为证据的出现,所以我们不再怀疑,现在我们假设有一个全知全能无所不能的谁存在,我们如何去发现他?通过证据吗?比如说,某人写的一本有关于谁的事情,就像是站在谁的身边那样,将谁的一举一动全盘托出,又像是谁的谁一样,从谁的出生开始说,好似知晓有关于谁的一切,又或是某天在几亿年前的化石里发现了谁的脚印?告诉我朱诺,我们应该如何发现谁?”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发现谁,毕竟谁是全知全能的,如果他不想让我们发现他,我们永远也无法发现他。”

“现在我来问你,朱诺,我们所见到的绝对证据,是否绝对?是我们发现了什么,还是有谁事先把什么摆在那里,等着我们去发现,我们找到之后,是否会自认为是我们的功劳,然后跟随着谁的诱导,最终被诱导到谁希望我们到达的方向去。”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我说:“但我不认为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朱诺,我们只是在这里闲聊,如果这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那将颠覆整个世界持续了千万年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而我们则由完全自由的生命体变为受谁支配的受害者,因为我们太相信证据,朱诺,而谁是有能力做伪证的,现在我来做个简单的比方,来为这段谈话做个了结。

假设你,朱诺,你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了一个很棒的灵感,又或是在生活中经过某件事,从中获得了灵感,这让你成为了一个哲学家,又或是发明家,你说出了一些道理,或是创造了一些新颖的这个世界上不曾有过的奇特东西,现在问题来了,究竟是你创造了灵感?还是灵感找到了你,然后你接收了找到你的灵感,却没有发现接收的这个过程,误以为那灵感是属于自己的,如果是你创造了灵感,那说明这个世界的确有奇迹的存在,如果是另一种呢?如果是灵感找到了你却没有发觉呢?朱诺,是你想到了些什么,还是有什么钻进了你的脑袋?

我想这也是个值得深思的话题,当然我们永远也无法找到答案,如果谁是确实存在的,我认为一切有关于谁的证据都是伪证,朱诺,谁必然要将我们的思路引到别处,无论如何去引,都必然会让我们离他越来越远,昨天关乎到今天,而历史也关乎到现在,如果昨天被蒙骗了,那听任昨天的今天,也必然会遭受蒙骗,如果轻信今天,那遭受不幸的今天,也必将成为害人的昨天,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好了,我们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多说无益。

“可是我还是没有发现实话与真话的区别,卢斯先生.”我说:“我希望您能够用简短的一句话,来向我阐述清楚,二者之间的区别究竟是什么。”

“事实上二者之间没有区别,朱诺。”卢斯先生说:“我也只是卖了个关子,实话就是真话,而真话就是实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说:“我开始隐隐约约觉得,实话与真话还是存有差异的,我认为属实的是实话,但我认为属实的却未必属实,也许用这样来说,会更准确一些,真实的话是真实的话,却又未必绝对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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