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看啊,它们多可爱,一脸的善良,我认为它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物种,我认为它们应该得到最好的归宿,朱诺。”坎丁先生说:“但存在本身不会给予它们好的归宿,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悲剧,就算我不去牧羊,也有别人去牧羊,我无法拯救它们,朱诺,即便我是心疼它们的。”

“是啊,坎丁先生。”我说:“和它们相比,我们要幸运的多。”

“我们真的幸运吗?朱诺?”坎丁说:“与羊相比。”

“难道不幸运吗?先生。”我说:“我们拥有智慧,可以有选择,拥有自由的权利,没有谁能吃我们。”

“谁也不能吃我们,对吗?”坎丁先生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这样回答。

朋友们,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坎丁先生,但有一个问题,始终是我的心结无法解开,现在就让我来问问你们,朋友们,我们和羊相比,是否真的幸运?是否真的没有谁能吃我们?这值得深思,即便我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我的答案并不绝对,即便是绝对的我也不能说它是绝对的,朋友们,我必须要客观理智的和你们去诉说,不能妄下定论去剥夺你们思考的权利,在这里我要说一个有趣的观点,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抱有如此的观点,当然这样的观点同样是可笑的,可是朋友们,不能让你们哄堂大笑的观点,又怎么能被称之为真理呢?

在这里我要慎言,因为这可能会侵害到许多人的信仰,这样去说吧,我认为过去的一切存在,都在为了让后来的存在变得合理而存在,是谁的伎俩,它会在人们迷茫开始逐渐想到他接近他的时候,创造一个智者,智者通过各种渠道从谁那里获得智慧,在将智慧传达给你们,而这些智慧无一不是为了让存在变得合情合理,让你们快要注意到谁的视野转移到别的地方,让你们不再迷惑,让迷茫的心有所安住。

就像我,朋友们,我一直在强调我是不会思考的,事实上的确是这样,我认为我与过去的那些人没什么不同,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的想法思路,都是在遵循着谁的意念,是有谁在让我这样去想,让我这样说,让我这样去做,我不知道谁让我这样去说这样去做的原因,也许我会成为谁的帮凶,所以我对自己的观点并不自信,朋友们,我不想成为谁的帮凶,我是爱你们的朋友们,所以我说我的答案并不绝对,我生怕自己也是那样的棋子,被谁所利用,将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将你们的思想引导到谁希望到达的地方,也许我是对的,朋友们,也许我是错的,这由你们分辨,我说出来便无悔了。

我从不强迫任何一个人相信我所说的,也不能许下宏愿,让相信我的人获得这样那样的好处,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朋友们,我和你们没什么不同,如果我有那样的能力,不需要你们相信我认可我,我会让所有人都得到那样的好处,不分彼此毫无分别的那样去做,因为你们都是可怜人,朋友们,没有一个人不是可怜人,没有一个人不是善良的人,只是在这样的世界上,不得不做出改变,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们,朋友们。

无论是位高权重的,还是恶迹斑斑的,是富甲一方的,还是一贫如洗的,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是这个世界蒙蔽了你们的眼睛。迫使你们拥有了不同的人生,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个坏人,朋友们,我坚信如此,我们居住在一个家庭,我们都是人,不能因为帝国分离我们,不能因为语言分离我们,更不能让血缘将我们分离,不要战争,那是愚蠢的,所有人都是家庭中的一份子,应该同心协作一致对外,我不想看到那一天,朋友们,自己家里的兄弟互相争斗,互有死伤斗个不停,要知道流血的被欺压的都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彼此。

朋友们,偏要等到外族来侵略我们的家园,才能让我们抱在一起想到自己原来是一家人才开始一致对外吗?那是愚蠢的,但是如果没有人能阻止你们争斗,那必然是由外族来让你们停止争斗,我相信那个时候,你们必然会抱在一起,守卫自己的家园,无论是东方西方南方北方,都会摒弃前嫌向兄弟一样去对抗外族,一定会为自己过去伤害欺压自己的兄弟这件事感到懊恼而悔恨,如果真的要那样才能让你们醒悟,朋友们,我恳求你们,醒悟吧,不要在那时候才醒悟,让和平与和睦早日到来吧,有句话说起来不太厚道,但我想不出别的词语来诠释这种道理,不要让别人打在你的脸上,才知道悔悟,才看到自己的兄弟,朋友们,那样就太不值当了,艾比斯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艾比斯人过去并不叫艾比斯人,是艾伦特人,比奇内人,与斯格林人三个古代帝国共同形成的一个巨大帝国,他们在鲜血与哀嚎中与彼此的兄弟争斗了数千年,也在鲜血与哀嚎中幡然领悟,尽管他们如今只能出现在传说中和故事里,尽管他们早已灭绝,尽管他们灭绝的原因到如今都是个巨大的谜团。

我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族存在的,也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仅存在着有形的生命,同样也存在着无形的生命,如果谁要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形的生命,认为生命必须要有形才能被称之为生命,那我必然是要反驳的,就是现在,我要反驳了朋友们,是谁规定生命必须要有形,换句话来说,难道只有有形的才能被称之为生命吗?谁能保证谁在创造了有形的生命的同时没有创造无形的生命呢?还是说谁对你们说过,他只能创造有形的生命,而没有创造无形的生命的能力呢?

朋友们,即便谁如此说过,又能怎么样呢?谁能确保谁不会说谎呢?就算有谁能证明确保谁没有说谎,那么那个为谁确保证明的谁,又该有谁来证明他没有说谎呢?谁是会说谎的朋友们,我们都会说谎,难道说,谁没有说谎的能力吗?那样想就太天真了,朋友们,谁必然是会说谎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谁有没有说谎,至少,就算谁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谁并没有说谎,我也是半信半疑的,朋友们,因为谁是会说谎的,我无法信任一个会说谎的谁,就像我认为谁是无所不能的一样,他可以对我做任何手脚,所以我连自己是否会思考这件事,都开始感到怀疑,谁有能力去左右我的思想,而我的一言一行都离不开思想,

所以我说,我是个空壳,是提线木偶这一点并不为过,就像坎丁先生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我正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而你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如果我是错的,而你们是对的,那对这个世界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美好了,与之相反,如果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你们都走在错误的道路上,那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糟糕了,那会是一件史无前例细思极恐并且无法阻挡的巨大灾难。

我是错的,朋友们,即便我头头是道如此大言不惭的说个不停,但我也是错的,我不能正确,朋友们,请否定我,以此来证明你们是正确的,请指出我的错误,说我是个神棍,是个疯家伙都好,我爱你们,无所谓是什么样的爱,不重要,朋友们,我希望你们好,如果错的是我,而正确的是你们,你们可以谩骂我,嘲笑我,来向我证明,你们是对的,那样我便心安了,我会承认自己这一生的确做了些无聊的事情,但我不会为我做了些无聊的事情而感到后悔,朋友们,我不会后悔,至少证明了,我是错的,而你们是对的,至少能够让我明白,你们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那对我而言,便是最好的勋章,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那更让我感到荣誉了,我会长叹一声为自己打气说,朱诺啊,即便你穷尽一生也没有思考到什么结果,至少你曾穷尽一生的思考过。

我的故事讲完了,这就是之前我为什么说卑鄙与伟大的原因,坎丁是一个牧羊人,这没有错,可是如果认为一个牧羊人只会牧羊,那就是大错特错了,朋友们,不要像我从前那样,要以我为戒,认为一个牧羊人只会牧羊,那样的目光就有些短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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