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宦官谋算(求推荐)(1 / 2)

当穆文在家中与天下群贤们进行商议的时候,宫中的宦官们也在进行着自己的磋商。

大楚的宦官分为十二监四司八局二十四衙门,每个衙门都由太监作为主管,少监作为副手。

其中十二监的权力相对较大,负责的是某个方面的事务,四司八局的权力较小,专职负责某项事务。

十二监以司礼监和御马监为首。

司礼监负责宦官们的监察、考评、奖惩,御马监掌握兵权,负责皇室的安全。

现在穆皇后最信任的曹太监曹杰便是御马监太监,急于表现的王太监王俌原本是都知监的太监,都知监也是负责随行宦官的管理,只不过负责的是进行伺候的那部分,也是因此,和负责随行宦官中提供安保服务部分的曹太监相熟。

虽然曹太监现在是最受皇太后信重的太监,却不是地位最高的,所以这次的会议并非由曹太监负责召集,而是由司礼监的太监关霸负责。

这次的会议在司礼监的官署大堂中进行,关霸坐在上首的位置,曹杰坐在左侧第一位,右侧第一位则是先帝在位时与关霸一样,十分受到宠信,甚至被皇帝安排代替自己去祭祀的内官监太监舒康。

关霸见到能来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便命人将大门关闭,再严令门口守卫的小宦官们仔细把守,会议随即开始。

会议由关霸点名主题:“现如今先帝驾崩,皇太后称制,新皇将立,朝局变幻,我等该如何保自身平安?”

说完之后,关霸环视左右,静等众人回应。

整个会场中人,现在看来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曹太监,先帝在时,皇太后就对他宠信,先帝去后这短短时间,也没见有什么削弱,反倒好像更信重了。

所以此刻只见他老神在在的坐着,目光下垂,一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

而最为担心未来局面的便是关霸了,毕竟他是先帝时期的宦官第一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第一人几乎是必定会被换掉的。

外朝大臣还存在皇帝投鼠忌器不得不一直留着的可能,宦官不过是皇室家奴,换掉丝毫难度都没有。既然如此,哪个上位者不愿意换上一个自己更加信任的人呢?

关霸也并没有痴心妄想自己能违抗得了皇太后的命令,只希望自己能换到一个有油水的位置上,大权什么的不再奢望了。

另一个先帝时最出位的舒康心情也差不多,很是担忧,当年出位虽然荣耀加身,却也在内外朝结下了恩怨。

不过他所想却与关霸不同。关霸只想着安全着陆,因为他是第一人,处在不换不行的位置上,而他舒康不同,虽出位却不权重,而且他们内官监负责的事务里头有一项是皇家陵墓的修建。现在换了他,先帝能不能按时下葬都不一定,一旦出了问题,朝廷威严就丧尽了。

所以短时间内他是安全的,这就给了他时间进行操作,只要差事办的好,也不是不能让皇太后满意。

再说了,就算皇太后不满意,那不是还有新皇呢吗?

新皇登基之后,他的祖、父肯定是要追尊的,到时也得按规格扩建重修陵墓,自己将新皇祖、父的陵墓修的好好的,新皇还能不高兴?

就算新皇的祖、父不能帮自己说话了,但不是还有新皇的母亲吗?自己的内官监可也负责宫室的修建,自己给新皇母亲建造一个富丽堂皇的新居,她在旁边劝劝,皇帝不就会欣赏自己了吗?

到时候有皇帝保护,自己所在又不是什么权重不得不换的位置,那些内外的仇敌,再不满也只能看着自己活蹦乱跳。

现在最重要的是新皇得有活着的母亲啊,这样自己就更保险了。

他开口道:“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说什么保全自身?当务之急是要知道新皇是谁,知道了他是谁我们也好投其所好。曹公,您日夜随侍太后左右,可知晓新皇人选?”

曹杰好像没听到似的,没什么反应,眼都没抬,不过眉头却是皱了皱,显然对舒康所问有些不高兴。

场面有些沉默,过了好长一会儿,舒康都要不耐烦了,曹杰才说道:“咱们只是皇室家奴,帝位更迭是皇太后和大臣们决定的,我哪里知道?”

舒康被这个回答给噎了一下。好你个曹杰,话说的真好听,多少任皇帝的选择都有我们宦官的参与,现在这一说,好像你真的甘愿不插手似的。

他深吸了口气道:“曹公,你此言差矣。不说国朝多少新帝登基都有我等的奴婢出力,我也只不过是想问问您是否知道人选罢了,又不是想着插手干涉。家奴干涉主家人选,我可也不敢的!”

“今时不同往日,我等还是不要干涉,也不要打听的好!”

关霸听了曹杰的话有些疑惑了,问道:“如何个今时不同往日,让我等连打听都打听不得了?”

对于关霸,曹杰尊重他第一人的身份,保持着礼数,没有像刚才面对舒康那样,晾他一下,而是直接答道:“从前我们之所以能插手帝位传承,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我们不过皇室家奴,再强又哪里能干涉皇帝之位?只不过是执政的外戚需要我们的支持,才让我们有了开口的机会罢了。现如今这位穆大将军可不像先前的魏大将军,他身后站着的人可多得很,又哪里需要我们的支持?”

“我等本就有前科,现在身处嫌疑之地,远避还来不及,还要去打听。不是让他们现在就对付我们吗?新仇旧恨的,我这老骨头可承受不住。”

众人听了曹杰的话,细细思量,都觉得他说的有理。

这位穆大将军一直以来都是和党人走得近,对宦官保持距离,去年还出手救了李源礼、杜周美等人。

他的立场已经确凿无疑,现在正是他对于宦官最警惕的时候,贸然干涉立新帝这件最敏感的事情,无异于自寻死路。

有宦官不甘心,问道:“曹公,难道我等日后就事事都顺了他们的意吗?若是他们步步紧逼,哪天想要我等的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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