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竹溪村的葬礼67（1 / 2）

从宁波回来的第二天，竹溪村传来大伯去世的消息，长天和金雨连忙收拾行李前往湖南。

就在他们踏上高铁之际，父亲又从竹溪村打来电话说，刚刚，87岁的奶奶也去世了……金雨一愣，半晌回不过神。一种预感应验了，自从上次一别，真的就成了最后一面。

奶奶身体不好，已经反反复复2年了。为此，父亲金圣才辞掉了合肥的工作，专门回家照顾。

5个多小时的舟车劳顿，到达竹溪村时，天已经完全地黑了…冬天的空气分外冰凉，在浓浓的夜色中，奶奶的照片摆在灵堂上，那么熟悉，金雨下跪、磕头，前方空空荡荡，记忆似潮水涌来…

印象里的奶奶，勤劳，善良。总是在夏日或清秋的早晨，扛着长竹钩、笼渔网，到水塘边捕鱼虾。放钩，起网，被霞光滤过的晨曦柔和的披在她的身上。每一起钩，落网的鱼虾活蹦乱跳，水滴湖面叮咚作响，一个往昔时代又活过来…

小时侯金雨常常追随她经历这一早奇妙的旅程。有小猫小狗尾随其后的日子，便趁奶奶背身放网的空当，从桶里偷拎几个鱼虾出来丢进一旁的草丛里……

后来，奶奶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读她的脸，好象滂沱雨后沟沟壑壑的碎石路，那么多的深镂浮雕，玉匠的鬼工也不过如此。有一天，金雨偶然翻出一张奶奶年轻时的照片，一双明眸泄露几分依稀的记忆，释放一个往日时代的渺渺生息。恍惚觉得，这女孩必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赶来，历经长长的岁月，把什么都经历过了，方才抵达她这里。

如今，突然辞世的奶奶仿若一朵飘散的云，没有留下任何印记。然而，伤痕已然划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接着，她们又来到大伯家里。灵堂上大伯的照片温和慈祥，那么亲切熟悉…

最后一次见到大伯，他的笑容明亮爽朗，仿佛可以驱散世间一切阴霾。那时候他坐在一棵桃树下，悠悠地锯着木头，一只老猫悠闲地躺在身旁，5月的阳光温柔和煦，轻风吹来，树木在旁边自由生长，让人感觉时间一点一点在流淌……

“谁都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他还一直说要回家，不想住院。哪想到这么快就……”伯母一边流泪，一边说着大伯生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