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2）

不谈这事了，程雷也不需要再谈这事了。他想要了解的都了解了，了解了就好了，他知道他应该怎么办了。

对白梅的婚姻探底以后，程雷心中就主意己定，他下一步要做的是要让他们的交往保持下去，绝不能這次接触以后，就“君己陌路”。他把这次邂逅，看着是佛许给他的一段缘，绝不让其擦身而过。他觉得应振作精神，因为还有追她的时间和空间，只要她还未为人妻，都得一搏，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他把果盘向她面前推了推，并送上水果说：“你的小提琴拉得真好，现在还拉吗？”

提起拉琴，她说：“其实我学的时间不长，拉得不柔，许多丰富多变的弓法，如颤、碎、拨、跳等都没学到位，上次表演只是献丑，不如你的萨克斯表现得激昂，热烈。那宏大，宽广的声量，是小提琴无法企及的。”

他说：“乐器的表现形式各有不同，萨克斯是管乐，它有高昂的特色和宽广的音域。小提琴是弦乐，号称乐器皇后，表现力丰富，不太容易学，拉好需要毅力，耐力，能表演得那样实属不易了。应该说，管乐，弦乐各有特色和优势，如果两相合奏，琴瑟和嗚，我想一定非常优美，十分动听。”

他深情地看着她，“什么时候能共奏一曲吗？”

她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那真挚渴求的眼神，点头回应道:“当然可以。”

咖啡屋里适时响起了轻柔的音乐，把他们带入了轻歌曼舞的境界。丰富的大学生活后，同学聚会几乎还沒有过，像这样同桌而饮，更是属于他们各自的首次，心中自有各自的感想。白梅更是没有和任何男同学长谈过音乐喜好。他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兴趣盎然地高论音乐人生。

天空己经放晴，太阳探出笑脸，大地阳气复苏。程雷心情非常之好，大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之感。白梅的未婚又燃起了他的情爱之火，让他看到了希望，尽管这希望有些渺茫。他信佛，他相信沒有缘份不会有今天的聚会。顺境善缘，想成就，得用心。

他用小勺轻轻地搅动着咖啡杯，微笑着对她说:“人们以为，爱乐的宗旨一为唯我，自我享受。二为受众，让大家得到愉悦。你以为呢？”

她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接着说:“说来也巧，我上个月参加了市文联组织的爱爱乐团，这个乐团是我小妹推荐进去的，是个公益性质的演艺团体。一个月活动两个下午，主要是排练表演器乐合奏，不时到基层慰问演出。氛围很好，水平很高，都是自愿的，想看看吗？”

她饶有兴趣地说：“当然想啦。”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好不好。”

“啊？现在?”她有些惊诧，“那就抓紧去吧。”

其实今天就是爱爱乐团集中的日子，程雷只是为了难得的赴约请了假而已。

他迅速起身对白梅说:“我能为你买单吗？”

白梅拉开他笑笑说:“這次该我来。”

两人来到排练厅，一个女孩就蝴蝶般飘来。她高挑的个头，飘逸的长发，弯弯的娥眉，饱满的中庭，真是“雪肤花貌参差是，风吹仙袂飘飘举。”

程雷尚未开口，女孩就嗔怪道：“哥哥怎么現在才到，大家都在等你呢。”

程雷对白梅说:“这是我妹妹露露。”又转过身对露露说，“不是事先请过假的吗。”

露露风风火火地拉着程雷大声嚷着:“不说了，不说了，快来合演。”

排练厅的人见程雷来了，顿时欢动起来，各人拿起自己的乐谱，把吹奏乐器、弹拨乐器、拉奏乐器、打击乐器全部搬到指定位置。安放完毕后，露露快步走到台前，落落大方地报幕。器乐合奏：快乐的白莲花。这是一曲准备年末和儿童乐团联欢的曲子。随着指挥棒起，排练厅刹时响起了笙箫管笛合奏，锣鼓䥽铃齐鸣的天籁之音。整个屋子震荡了，在场的人们和正在涌进屋子的人们沸腾了。白梅定定地站在那里，除了受到整个乐曲的喧染，萨克斯的声响尤为入耳。在高音区像圆号，中音区又象大提琴，吹到低音时，又象大号和低音提琴，声音十分悦耳，十分动听。她沉津在乐曲声中，沉津在欢乐之中，双眼热切地注視着舞台，注视着英姿勃发的程雷，演奏结束也没有转过神来。

程雷跳下台来，走到她的身边，“行吗，还行吗？”

她抓住他的手臂说:“行啊，太好啦。我能加入吗？”

“当然可以呀。”他热切地回应道。

露露也走下台了，拉着白梅的手说：“对不起，刚才没跟你招呼，整个乐队等了他好久了，都等急了。”

“露露，我刚才不是玩去了，我去招兵买马，呵，不是，是招贤纳士去了。你看，一流的小提琴手，被我请来了。”程雷指着白梅兴奋地说。

见一位妙人儿站在面前，露露上下打量一番，“气质美如兰”、“肤白如凝脂”。她一下就喜欢上了她。她是个直率的女孩子，只要是她认定的亊，更能表现出她的热情、主动的性格。她拉着白梅一路小跑，说:“我带你去见我们团长去，太愿意和你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