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程雷一夜没睡好,碾转反侧,感叹着昨天留有遗憾,又觉得这毕竟是一个美好的记忆。他更爱白梅,更爱雪景,更爱即将来临的冬天了。

今天是星期天,大雪骤停,气温急降,那无可比拟的温馨和希望已经滆入了他如梦如烟的美好时光。正在他神情难安之时,电话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懒懒地打开手机问:“请问哪一位?”

“是我呀,白梅,打搅你了吗?”

他立马来了精神,一个鱼跃,连说:“没有,没有。”

“你好吗?”她柔声地问。“你昨天被雪淋了吗?”

他说:“还好,下车时,雪已经下小了。站点离我家很近,下来时抖一抖,身上的雪花就又飞向了大地的怀抱。”说完他快活得哈哈大笑。听得见手机那头也有轻微的笑声。

“喂,今天有空吗?”

“有啊。”

“那我们能不能在笑笑茶楼见一见?”

“有什么事吗?”

“还你的人情啊,请你喝茶,顺便把雨伞送还给你,我总不能让人垫了钱还要带走人家的伞,那样就太不地道了。”

“如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敢去了。人情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能当真的。”

“知道,知道。你也不要把我的话当真。我只是觉得天阴沉沉的,可能还会下雪,我得把伞送过去。”

“呵,是这样。让我想想,如果是送回雨伞呢,我不急用,下午可不去。如果是还人情呢我情愿你永远欠我这笔人情债,下午也不去。但是,如果有幸和你再次相见,那下午是非去不可的。说吧,时间,地点,笑笑茶楼我认得的,是哪个包间。”

“那就下午两点,到时我在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接了这个天外来电,如同外面飞雪骤停天空放晴一样,程雷头脑里的阴霾一扫而光。他一跃而起,飞身下床,哼着歌儿,迅速洗漱,好象即刻就要出发一样。其实,他知道現在才是上午八点多,一切还为时尚早呀。

午后两点不到,他就到了茶楼,正在寻找白梅,白梅缓缓走来。见到程雷,她笑着说:“你怎么不准时呢?”

他有些迟疑地说:“我咋啦?”

她指着手上的表说:“你看,我来的时间才是正点。”

他愣了一下:“愿罚,愿罚,今天罚我买单。”

她急切地说:“那可不行,你想让我永远欠你一笔债呀,别把好事都占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进入包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杯咖啡,几碟坚果,打开了话匣子。

她问他:“从学校出来现在做什么?”

他说:“现在什么都没定,像是飘着的浮萍,还在水上随波逐流。前期两个要好的同学毕业后都去了BJ,几次跟他联系,保证找到工作没问题,可自己始终拿不定主意,倒不是没有主见,主要是爸妈不希望离开家,毕竟他们年岁高了,把合家团聚看得比什么多重。前些时,去了BJ三天,他们天天发视频,想我回家,同学们也不好挽留了。”

说到这里,白梅也感慨至深。她深情地说:“老人疼爱子女,总想揽住子女一辈子,不想子女远离膝下,越向老年过,念想就越深。我爸爸除了有这种想法,还有一种想法,他打拼二十多年,现仍孤身一人,只我一个女儿,想让我将来接班,我知道这担子是会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的。现在房地产形势还不错,在这个城市虽然立足不久,发展还好,随着工程铺开,人手紧缺,就更需要我了。你看我这不是正忙着招聘吗,再过两天,就更要忙了。所以,今天我就急着来见你了。”

“你不要把这芝麻粒大的事当事儿,校友嘛,应该的。校友也要几世才能修成的。”程雷若有所思。

两人捧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感慨地说:“大学生活真好,感觉过得真快啊,你还记得那次晚会吗?你拉小提琴,部长拉大提琴,那可是绝配呀,在谁的心中都是金童玉女,好生羡慕。对了,部长現在还好吗?多时不见了,还挺想念他的。”這是程雷来前备好的问卷。虽说早有所闻,他们两人分手了,但还是想借这个机会求证一下。

白梅轻轻放下茶杯,眼光有些迷离的样子,轻声说道:“不知道他现在去哪了,可能去澳大利亚了吧,也有人说去了世界浪漫之都巴黎,我们再没联系过。他追过我一年,是真心实意的,而且追得很猛。可我,也喜欢他,他的条件你也知道,单凭学识,才气,相貌,没有女孩不喜欢的。可我还是拒绝了,主要是我爸爸为我相中了另一个,而且爸爸的意愿相当坚定,不知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他相处。我是独女,爸爸又是孤身一人,我不能违拗他。我多次请求他也要理解我,但他老人家的犟脾气就是转不过来,我只能忍痛割爱,对,忍痛割爱,婉拒了。”她低下了头,不再言语,陷入了尘封的往事之中。

“来,喝一点。”程雷把咖啡端到白梅面前,白梅显得心事重重。程雷倒是有点意满怀择了。他接着追问第二个问卷:“那你和现男友相处愉快吗?”

她说:“怎么说呢,他人还是挺不错的,为人踏实,也很厚道,就是在性格上有些内敛,还不太合拍。”她头扬了扬:“不谈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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