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下觥筹间（2 / 2）

钰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引导地问：“你够吃吗？不如我先分给你些？我还没有动筷。”

萧九一愣，钰谨隐约觉得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可灯光昏暗也许是自己看错了，赶紧解释：“是我刚吃了块枣糕，没料到王大婶今天给的分量比平日多出许多，我吃不完，又不愿浪费，想着你万一又要和人打架需要力气呢。”

萧九突然爽朗笑起来：“你说的对，我的确少不了和人打架。”说着，也不等钰谨反应，就从钰谨的碗里径直抄起一筷子面到自己碗里，自顾吃起来。

钰谨看他吃得香，也被感染了，觉得自己碗里的面无比美味。

萧九放下筷子，坐正看着钰谨道：“钰姑娘家住哪里，父母可还健在？”

钰谨抬头看看他，心下觉得奇怪怎么问起这个，只回答：“父母不在了，我住的不远，不过，并不是那天遇见你的那个小院。”

萧九又问：“城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钰谨也放下手中筷子，想了想道：“还有祖父一家，不过祖父和伯父住在一起，我们已经没有往来了。”

萧九有些疑惑，但又觉得问下去恐有不妥，想之后她总会有很多时间和自己讲清楚，便清了清嗓子道：“我今年二十三，尚未婚配。我家在北疆有良田千亩，骏马无数，仆役过百，此次来中原游玩，顺便做做生意。”

“哦？你很有钱啊，可你不该随随便便就跟人炫耀露富。皇城你人生地不熟的，也该多雇些护卫才是，尽量不要招惹是非，不然保不齐又像那天一样被人刺伤。”钰谨看出来了，原来萧九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忍不住提醒他。

没想到萧九却毫不领情，横眉看着钰谨道：“我怎的随随便便炫耀了？”

钰谨一脸无辜：“你我这才第二次见面，你就告诉我你家很大很有钱，你没想过，万一我是歹人，想要骗你钱呢？”

萧九颇带玩味地歪头看着她问：“你是歹人？你今年多大？”

钰谨不假思索地答：“我今年才二十呢，可是我心智已经很成熟了，和二十八岁一样！骗男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萧九被钰谨气笑了，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你若是成心要骗我，我可能仍会当真。”

钰谨嘴上占了便宜，见好就收，站起身说：“我们走吧！”

“好！”萧九也爽快地站起，付了钱，问钰谨：“你还想做什么？”

钰谨摇摇头：“今天很累，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

那碗面让钰谨的胃暖暖的，萧九陪着钰谨顺着小巷往长街走去，钰谨觉得萧九人长得帅气，本质也不坏，没什么心眼，长夜中伴在自己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便没有拒绝。

“这次可别再认错门了。”

“就算认错了，门后又出现一个你这样的人的机会不多吧？”

“我这样的人是什么人？”

“力气很大的人。”

“我长得不好么？”

“长相还说得过去吧，就是有些没礼貌。”

“没礼貌？”

“呃，不说这个了，前头拐个弯就到了。”钰谨来到珠玑巷自家小院门口，觉得是时候道别了。

萧九打量了一下来时的巷子和这个显得有些萧索的小院，皱了皱眉头问：“你怎么生活？”

钰谨道：“别看我住的地方不起眼，我很快要开一家私人定制的绣坊做衣裳，专供京城愿意买新鲜款式的夫人小姐，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我已经找好了绣娘，再过几日就要开张了。”

萧九道：“那我要恭喜你，祝你生意兴隆。”

钰谨拱手道：“多谢了。萧九公子，人生境遇，一期一会，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就此别过吧！”

黑暗中，萧九神色莫辨，默默看着钰谨开门进入小院，直到听见门后落锁的声音才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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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拐出珠玑巷，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默默相随的黑衣人，萧九停住脚步，那黑衣人上前拜道：“王爷。”

萧九问：“查到了？”

黑衣人道：“查到了。是大皇子的手下察合。”

萧九冷哼一声：“没想到，他宁可冒着坏了大计的风险，也要先除掉我！”转头面带忧虑地看了看巷子深处，又吩咐道：“察合回叵罗之前，我不能再来这里。派两个人，暗中护着钰姑娘的院子，一有风吹草动就来通报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