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卡塞尔之门（2 / 2）
几年前他血统觉醒的第二天，就是这个男人敲响了家门，来给周游做龙裔身份登记。
父亲显然知道这事，从沙发上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睡了，然后男人随行的看起来非常专业的医师熟练地踏进家门掏出了抽血套件。
没想到执行部的保密善后来得这么快……但是交罚款后要挨揍的明明是自己……老爹为什么看起来突然这么紧张？还有楚子航为什么也突然像是绷紧了的弦一样？
楚子航就是第二个随着三人到来绷直了身子的人。
很奇怪。老人还一直看着父亲，像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父亲叹了口气。
“您好。昂热校长。”他幽幽地说。
周游大吃一惊。
昂热……这是小时候听父亲提过的人！——那本《龙族家族谱系学》的作者、那个神秘屠龙学院的校长、那位父亲曾经的老师！
为什么会在这碰见他？
昂热满意地笑了。
“很久不见，晋安。你胖了些。”
何教练看着他们寒暄，一头雾水。
“呃，你们到底是……”他的话没有说完，金丝边眼镜已经抢一步站在了他面前，并迅速举起手臂，掌中垂下个怀表。
“——3——2——1——&*……%”他突然叽里呱啦地开始了一段吟诵。
周游咽了口唾沫看着何教练的眼神逐渐清澈，然后手脚僵硬地扭身对着办公室门口——在低头删除了自己设备中的录像后，他就踢着正步出门去了。
“呼——”金丝边眼镜如释重负。办公室的门在何教练身后关上，他环视众人：“呃——已经没事了，别担心孩子，我只是给你们教练老师种下了一个潜意识，修改了他对这次事件的印象。我们评估只有他可能会造成本次事件的扩大，所以处理好他就没事了。”
“辛苦了。”昂热高高兴兴地说，“我记得你，陈斌同学，新闻系02级对吗？”
“是的、是的，校长。”金丝边眼睛受宠若惊。
确实处理好何教练就好，毕竟一门心思要把楚子航和周游推广开来的人目前看来只有他一个。
其他目击者虽然也会讨论一阵子这次的事情，但最终一定会变成又一个校园传说无人真去深究。周游知道刚才金丝边眼镜念念有词的是一段龙文，他应该是发动了言灵洗脑了何教练。
言灵是每个混血种都有可能觉醒的高阶能力，意味着一个“技能”。赵叔跟他讲过执行部保密科的手段，小型事故出动一位拥有人脑意识方面言灵的专员抹一下关键记忆就行了。除非大型的保密泄露事件，否则全部门倾巢出动的场景很难看到。而那种情况极端棘手，有时甚至需要入侵一些政府部门的服务器删除网络资讯。
但是楚子航也在这……楚子航难道不需要——？
周游脑子里轰隆一声，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楚子航原来也是一个混血种！
难怪楚子航有这样的表现……原来这个天天跟自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学长……也是一位混血龙裔！甚至他的血统一定高于自己，毕竟自己离初次觉醒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在速度力量双方面被完爆……周游突然觉得十分沮丧，他又想起了那个给楚子航画小像的美丽女孩。
人生赢家真是赢到底。
他抬头看向楚子航，却相撞了目光。他们现在都冷静了下来，互相看过去的眼神没有了你死我活，反而剩下好奇。
楚子航眨眨眼，周游先移开了目光。
所以昂热和陈斌还有那个花哨叔叔……是为了楚子航来的？
父亲接下来的话回答了他心里的猜测。
“没想到校长会和裴先生一起到这儿……看来，卡塞尔学院又要迎来新的天才学生了？”
“没错。”昂热冲楚子航点点头。
周游明白了，原来楚子航申请的那所卡塞尔学院就是父亲读过的那所屠龙学院！
世界真小。
世界确实很小，接下来昂热也首肯了他的念头。
“卡塞尔学院新的A级学生，如同你当年那般优秀。但我今天来这儿也有你的原因，世界真小不是么，当听说了今天发生冲突的两个年轻人里居然还有你的儿子……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来见见你。”
怎么回事？周游下意识地看向父亲，父亲不是屠龙组织的小职员么？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牛逼哄哄的校长……会说父亲优秀？
但他也瞬间反应过来，昂热说的大概是母亲还在时那个记忆中的父亲——那个很多年前挺拔精干的周晋安。
父亲用冷笑回答了昂热：“谢谢校长惦念，我没什么可见的，我儿子也不会去读卡塞尔。”
昂热一扬眉。
他没有继续和父亲交谈，而是转头看向了周游：“你好周游，如此看来你父亲应该不曾同你讲过卡塞尔学院的事了？”
周游有点懵：“呃……没有……”
“喔！——请与许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每年都在密歇根湖联合举办马术、赛艇、热气球、游泳等校际比赛活动，此外还有更加广泛的学术交——”昂热突然兴高采烈。
“校长！”父亲粗暴地打断了他。
昂热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快。
“晋安，我认为A级专员的后代……应当回到我们的队伍中。不然这会是多大的遗憾……”
“……或者你也该问问孩子的意见？——我是说身为一个教育家，我更觉得孩子自己的意志才是决定他是否打开卡塞尔之门的最重要因素……”昂热幽幽地说。
“呵。”父亲再次用冷笑打断了昂热。
“喂，”他转头向着金丝边眼镜，“陈斌专员，这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校长吧？”
“呃……”陈斌扶了扶眼镜。
“我想你应该记得，这小子当年登记的血统评级喽？”父亲说。
“呃……是的晋安……”陈斌犹豫着。
“……周游当时的化验评级……是F。”他小声地说。
周游心里凄惨地笑了。
还真是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