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激化（1 / 2）

在魔药课后来的时间里，维克多没有机会再和哈利说上话，他动作麻利地递过去一瓶速效药，缓解了纳威头脸上疖子的恶化，让纳威免于痛苦，再递过去一瓶通用解药，使纳威的症状开始缓解。接着，维克多表面平静地帮助纳威顺利完成了魔药的制作，期间口头制止纳威的不规范操作五次，出手制止三次，没人知道维克多看着纳威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维克多的想法很简单，他恼怒天赋的不公平，不理解为何纳威能觉醒魔法天赋，也嫉妒纳威，一心觉得纳威纯粹是交了好运，于是越看纳威笨拙的模样，就越是厌恶，渐渐的，这种厌恶几乎快要庞大到流于表面，只差一点，维克多就要像斯内普一样说一句“该死的白痴”。

只是维克多控制住了，他面无表情，琥珀色的眼珠里是一片近乎虚无的淡漠。他想象自己的感情抽离肉体，在无形的帷幕上演化成张牙舞爪的恶兽，尽情宣泄在五脏六腑间翻涌的恶念，而在现实中，在纳威高兴地高呼：“我成功啦！”的时候，维克多还僵硬机械地露出微笑，说：“恭喜你。”

纳威看也没看维克多一眼，他完完全全地沉浸在自己终于成功办成了一件事的喜悦中。他觉得自己得给奶奶写封信，在信里告诉奶奶“什么嘛，我在魔药上还是挺有的天赋”，接着纳威又想到，他还要让斯内普看看魔药，向斯内普证明——格兰芬多没有傻瓜蛋！自己顶着疖子的痛苦也能成功配置魔药！

维克多冷眼注视着纳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怎么也等不到纳威的感谢，于是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维克多倒想问问纳威——你以为做出来魔药是谁的功劳？他的指头压住桌沿，眼中的光芒逐渐变得凶恶，有那么一瞬间，维克多泄露出来的恶意还要超过斯内普对哈利的，不过这个瞬间太短暂了，偌大的魔药课教室里，有且仅有一人看到。

这时，斯内普被纳威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他不再围着哈利挑毛病，而是走过来，对纳威说：“倒在烧瓶里。”

纳威信心十足地动起来，但是他的手不稳，那只白的像发面的胖手毫无力量可言，他在转移魔药的时候倒洒了一大半。

斯内普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冷声说道：“纳威·隆巴顿！告诉我，你的那双手连魔药瓶都拿不起来，以后是不是连用魔杖施法时都能打歪？”

纳威委屈极了，眼眶立马就红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悲恸”把魔药瓶递过去。

斯内普举起来晃了晃，伸手在瓶口扇了扇风闻闻气味，冷嘲热讽道：“隆巴顿啊隆巴顿，瞧瞧瓶底沉淀的杂质吧，我甚至都能看到豪猪刺的碎片，你是想扎破服用这瓶魔药的人的喉管吗？难以想象你究竟失败到了何种地步，才能把如此轻易就能达成的结果当成了不起的成就！”

“维克多！”斯内普下令道，“带隆巴顿去楼上的校医室！”

刚出魔药课教室的门，纳威的眼泪就淌了出来，他抽抽嗒嗒了一路。维克多烦不胜烦地不断加快脚步，实在是一句话也不想说，等到了校医室，把纳威交给了校医庞弗雷夫人，径直离去了。

维克多当然没有再返回魔药课的教室，他无聊地在校园里走动，途中能看到不少高年级的学生，这些学生大多数都结伴而行，看起来都在享受着友谊带来的满足感。维克多曾经以为他也能获得同样的感受，但今天这堂魔药课下来，他设身处地地和哈利换位思考，怎么想都觉得从今往后两人会心有芥蒂——太可惜了，维克多想过找一个方法解决斯内普和哈利的问题，但斯内普看起来毫无缘由的恶意根本无从着手。

现在的局面极有可能发展到维克多不得不在哈利和斯内普之间二选一的情况，他不得不开始考虑起到时候自己该如何抉择，在虚幻的设想中，维克多模拟了多次，他最终发觉，想要问心无愧，就只有一个选择，即——维克多不能也不愿舍弃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