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初蒙（1 / 2）

从牧师学院赶回来的德诺很是幸运的见到准备下班回家的彭妮，在得知有礼物送给他时，一切的疲惫都消散，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床头找到那坨绿色石头，满意的揣摩着。

等待他下楼来时，彭妮已经离去，他没能等到更加贴近关系的机会，辛吉德没有揭穿礼物的出资人是老杰克，更没有告诉德诺就连礼物都是他帮着选的。

能留给德诺一丝念想总归是好的，或许就算彭妮真的喜欢德诺，他们最终也不会走到一起，这种名字里自带富贵的女孩，在这种年代都会是家族的牺牲品。

除非德诺自己非常优秀到能给彭妮家族带来权力、效益，要不然除了战争外的其他因素，他想要修成正果是非常难的。

可是越是难得之物，不就越是珍贵？

饭桌上，经过祷告之后就只剩下黄油刀刮在面包上的声音，四个大老爷们没什么好聊的，只是牧师其间插了一句，问德诺第一天上学怎么样。

彭妮不在，德诺心中的感情没有得到表达，随便敷衍牧师几句就没再说话。倒是老杰克兴致勃勃的吃完饭，催促几人赶紧睡觉，他则是直接溜进锻造室关上了门，搞得牧师一脸疑惑。

“他这是吃错药了？这么高兴干嘛”牧师白天就怀疑辛吉德两人有事瞒着他，此刻老杰克的反应更是印证他的猜想。

“可能...想到开心的事吧”辛吉德一口咬下挂满黄油的干面包切片，迷糊的说道，就算是只有黄油也比纯纯干涩面包来的痛快，他身体现在非常需要油脂。

闻言牧师不高兴了，一个德诺敷衍他就算了，现在连辛吉德也这样，牧师拿着还剩下一半的面包片，二话不说就把唯一的光源抬走，临时还不忘催促两人赶快吃完睡觉。

两人在黑暗中相顾无言，只剩下面包边缘的干脆声，以及就着甜汤的吞咽声。

等到眼睛适应黑暗，勉强能够分清路和障碍时，两人才起身顺带收拢座位，慢慢走出临时作为餐厅的客厅，摸着楼梯上到二楼，直到靠着辛吉德仅剩的两个火柴点燃房柱中间的油灯时，德诺才深呼出一口气，他没脱鞋就蹦到了床上。

但又不小心被放在衣兜里的绿色石头顶到腹部，疼的他半天缓不过来，本就消瘦的身体可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辛吉德深知此刻人类的脆弱，没有强问德诺有事没，静静躺到床上，闭上眼回味着那10260块零件带来的久违快感。

等到夜风吹得灯光恍惚时，德诺终是缓了过来，他鼓足勇气问道“辛吉德，你真的对彭妮没意思？”他的尾音有些颤抖，像是对老虎说你真的对这块肉没意思？

辛吉德借着双手交叉抱头后仰的姿势顺势翘起脚，在床上老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回道“当然了，我喜欢比较成熟一点的，对于这种还没长开的小女孩没什么兴趣”

他紧接又说“怎么样，要不要哥们帮帮你？”

德诺激动的鲤鱼打挺，单膝跪在了床上，震得地板咚的响了一声，引来一楼牧师的咒骂，本就心烦的牧师就差没上来揍他俩一顿。

“你要怎么帮我？或者说我有什么能够吸引到彭妮的地方？”丝毫没有注意到牧师的骂喊，德诺一门心思的注视着救世主般的辛吉德，有了他这位突然变强的兄弟帮忙，或许真能成事。

辛吉德思考一会，说是帮德诺追到彭妮是假的，先不说他对世家的了解程度如何，就连最直接的爱情他都不是很了解。所以说是帮德诺追逐爱情，不如说是帮他自己变好起来。

牧师既然让他们俩来上牧师学院，就有着让两人驰骋沙场的打算，总算都要被战争波及，靠别人手里的剑不如自己手里握着剑。

可现在的德诺毫无斗志，或是暂时被青春年纪耽误，辛吉德作为朋友兼半个家人，凭借超过本身年龄的阅历，自然要为德诺的弯路开个小道，不至于让他歪的太离谱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至于彭妮的事，看天意吧，真挚感情与缘分这种东西，多少人研究了多少年都没有个结果。

辛吉德半翻身看着德诺，故意打量一番才说道“你太瘦了，体格够高，但是还不够壮实”

德诺不解，身材和感情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彭妮她最喜欢的东西是......”辛吉德坐起来，双手比划着一些动作，试图引导德诺说出答案。

看着辛吉德不断挥动的手臂，德诺不自觉想到白天彭妮谢绝他们参观的神秘锻造室，就连老杰克这位师父都很少进去的房间。

“打铁？”德诺试着说道，本不想承认他喜欢的女孩是一个喜欢挥舞铁锤与火花伴舞的锻造娘，他宁可把它当作她的工作，也不想认为那是她的爱好。

这和彭妮长相大为违和，而且虽然他不是很在意彭妮工作为何，但是贵族文化统治下的思想教育让他默认，一位美丽的女士就该穿着漂亮的紧腰蓬裙，伴着大橘色的夕阳坐在精装的城堡阳台，远眺城门方向逆着阳光前来的勇敢骑士。

那是他对爱情最接近现实的意向化，虽然彭妮现在只会呆在闷热的锻造室，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这副画面会出现的，不管是在特斯城还是在别的城市。

他都会是那个会去找她的人。

“锻造！别在一位忠于锻造一道的人面前说出打铁两个字，就像给教皇驾马的人，你要说是皇家御者，不能叫他马夫，虽然意义上相同，但却会有两种结果”

“这个道理用在各个行业都适用，懂？”

辛吉德或许能够不在乎，但是那些受到蹩脚文化侵蚀严重的人肯定会在此事上小题大做，德诺不应该为此事弄得问题缠身。

德诺若有所思“懂了！就像布莱德镇的杰克，每次去找妓女都说去找小姐帮忙打井...”

“对，道理有点歪，但是就是这么个道理”辛吉德扯着嘴角，不得不承认德诺思维有时还是挺跳跃的。

“你想想看，一个打...锻造师喜欢的是不是犹如钢铁一般的强壮男人，若不惊风的萎人可抬不起锻造锤”

辛吉德说完就想到，那么一个虽然充满活力，但是胳膊依旧纤细的彭妮是怎么拿动那柄锤子呢？

好在德诺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一味觉得辛吉德话说有理，他把挂在身上的宽松校服拔下，露出一副惨白且露骨的身躯，要是在前世，辛吉德估计他有很大可能会被拉去尿检。

“我确实太瘦了，我要锻炼！”

有了这句话，辛吉德知道效果来了，果然被爱情控制的年轻人总是那么的好骗，又是那么幸福。

平时跨步难行的事情，在感情加持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这个事情牧师应该有一套系统的东西，你自己去和他说，记得坚持住...”

辛吉德郑重道“一个锻造师，除了细节之外最看重的就是坚持，别让他们认为你是一个遇到困难就退缩的软蛋，不然这辈子你都没可能和彭妮在一起，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