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心血（1 / 2）

等老杰克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店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这些狗日的混蛋我迟早要把他们全都吊在火车头上撞死”

“怎么，有人揪你鼻子了？”牧师说道

“开什么玩笑，那群离谱到吃大便的工和会竟然真的闹起来，他们是没有脑子吗？”

“在洛斯城都有人敢闹事，一般不都是在贝希特斯吗？”

“他们当然不敢在这里闹事，但是他们的孩子，那些贵族送到这里的小混蛋在学院里闹事，说什么要学院支持他们向上倡议回击菲林人。玛德，拼的不是他们的命当然不在乎”

“我已经警告德诺，要是他敢跟着那些人胡闹我就把他腿打断，即使你在这里我也这样说”

“额...我想他应该没这个胆子”

“另外一个小子呢？我要看看他的底子怎么样，一天天的忙死我了，就没一件顺心的事，草”

这时辛吉德慢慢从后门探出头，看着在那边埋怨的老杰克和一脸无辜的牧师。

“小子过来”

看着辛吉德走到跟前他又接着说道

“太瘦了，我都怀疑你能不能举起锤子，先干点打磨的活吧，等你长壮实了再干提炼的活计”

辛吉德心里表示无所谓，他是全能，但在面上表现出感激的神情，在这个年代他没有身份也没有钱财，能够学到一门手艺是非常好的，而且还是帝国中最为推崇的机械师工作。

“谢谢”

“先别急着谢，要是你没有天分那只能就此作罢，今后就干些粗活吧”

他们来到老杰克昨天工作的地方，里面有着机械师所需的须有工具，蒸汽动力的锻造台，各种萃取辅料、锻造原料，大大小小的打磨工具、塑形工具，但是却没有焊接工具。

这让辛吉德感到迷惑，骑士甲胄除了胸甲、肩甲等几块是整块外，其他的都是小块拼接成的，但是内部又是如何连接的？

虽然工作病犯了，但他还是忍住没有询问，这东西算是帝国机密中的一种了，不可能谁都能知道，只能让老杰克自己对他说了。

老杰克从加工好的半成品中挑出一块作为齿轮原型的圆形铁块，丢到辛吉德手里，让他按照图纸的模样加工出来。

没有锉刀机床，只能用工具人力加工。

“表现粗糙，有点颗粒感，熔锻温度不够，材料配比不是最佳...”

揣摩手里的铁块，辛吉德默默在心里指出它的不足。这种做工对于他来说就连边角料都排不上号，无奈这世界的技术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也就甲胄内部的技术能够引起辛吉德注意了。

“该我表演了”

“你小子注意自己的安全，尽管这半成品也很珍贵，但是我的原则就是安全第一，不要勉强”

老杰克的话勾起了辛吉德当学徒时的回忆，他的师傅也是这样和他说的，不免让他有些恍神了。

“好的”

找了个空闲的固定加工桩先把铁块固定好，然后取下细锯开始塑形，去除大块部分，等到辛吉德满头大汗时才基本成型，然后又是打磨...

起初老杰克看到他才塑个形就累得淌汗还觉得年轻人就是身子虚，这点小活都会流汗，可慢慢的他看得越来越惊，塑形是那样的准确，而且齿轮之间的空隙都是那般的规整，打磨的活更是不得了，经过他的手，零件好像都换发了新春，每片卡尺上的打磨痕迹都一样，宛如神迹。

从辛吉德手中接过加工完成的齿轮，老杰克沉默了，只是一个劲的看，不愿放过每个细节之处，借着灯看还不够，连忙跑到店外边借着阳光看。

“好家伙，和梅林院生产的都差不多，我怎么感觉还比那些个还要好点”

“涅瓦罗上哪找的人，简直生来就是当机械师的料啊！”

老杰克兴致上来了，他可不认为能够打出精密零件的人会是个菜鸟，即使他的年纪才在成年线上徘徊。

“嘣！”

他那即使绑着护臂也挡不住茂盛毛发的粗手，狠狠贴紧放置零件的木质桌台，手用力往外一挥，整个桌面上的零件瞬时四散而飞。

马上就清了个干净，辛吉德赶忙退后两个身位，脚后跟都险些触碰到顺着墙角延伸，提供高温蒸汽的管道。

一股股热情不断轻吻他的跟腱部位，随即他又马上上前一小步，终是躲过了乱飞的零件。

老杰克郑重的看了眼辛吉德，没有关心他的脚是否被烫到，下一刻又大步向前关上锻造室门，关门声吓得外面看店的牧师破口大骂。

原因是，被惊到热水撒了一裤裆，险些变成烧鸟。

“哗啦”

老杰克从工具箱最下面一层掏出一张质地较好的白纸，稳稳按住一边，顺着卷曲处抹开，辛吉德也被吸引，他透过纸张背面看到正面映出的密密麻麻的机械构造。

纸张随着老杰克的手慢慢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的霸气人体甲胄，除了整个躯体和旁边精细的各项分解说明数据外，就无他物。

连个正经的名字都还没有，辛吉德意识到，这大概率就是落幕帝国的最新型号战斗甲胄，同时他也对老杰克的身份重新审视。

就算他真就是梅林院的人，甚至还身居高位，也不可能、不应该把这么重要的图纸‘藏’在那么一个特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