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4(1 / 2)

  柴睢仍旧送李清赏去上差,仿佛昨个说的接送李清赏乃遵和光意并不是在骗人。

  路上处处结冰,一走一滑,李清赏已经万分小心,走到半路时仍不慎滑倒,扑通声响得沉闷,走在前面的柴睢折回来扶。

  碰到李清赏手肘,她疼得嘶嘶抽冷气,柴睢拧眉看那手肘处泥泞的衣料:“摔胳膊肘了?”

  为护着学生居学,李清赏摔倒时没敢撒手,胳膊肘先着地,摔得浑身泥,被问了也只是眉眼弯弯地笑:“不碍事。”

  柴睢冷不防捏了下她肘骨,疼得她“呀!”地呼出来,急忙把手肘往回缩,不解地抬眼看过来,神情委屈,不知柴睢为何明知她摔了胳膊肘还要捏她痛处。

  四目相对,柴睢摸出她摔处骨头没事,旋即迈步继续朝前走,太上不说话时俨然是初见时不冷不热的清贵模样。

  这大约是太上平日里常见状态,不冷不热,不疏不远,不偏不倚,把着个“度”字平衡八方,是做过帝王之人应有的持中做派。

  或许这正是贵主性格底色,早饭时太上嘴里也没话,却是昊儿抛给她的话她都有回应。

  思及此,李清赏碎步追上来,主动道:“昨天我们学庠发生件不好处理的事。”

  “怎么了?”柴睢平静问。

  李清赏暗松口气,偷觑一眼太上脸色,把曾芹爹的情况简单提,最后道:“他昨天又来闹事,这回是想让我们童山长给他从夫子里找个人作媳妇。”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柴睢沉吟道:“咸亨五年,有州立学堂女夫子听调下府县学庠支援授课,为当地村民所强娶。”

  理由是村中有男大龄无妻,恐绝后,见女夫子貌美未婚配,遂起意,案上报,女夫子家属觉得丢人,不欲再告,决定承认这门极不匹配的亲事。

  女夫子几度自杀,汴京布教司与国文馆为其撑腰,逼迫三司立案会审,内阁首次商判决定婚事作废,恢复女夫子自由身,令男方赔女子白银百两,抢人者依主次责杖刑。

  “原来要罚这么轻!?”李清赏义愤填膺打断道:“我在老家时依稀记得衙门广发过你说的这个,主犯好似是斩立决罢,那些公卿真的是,坏人毁了那位女夫子唉,罚金杖刑能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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