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深夜，夏老师22（1 / 2）
很多时候生活就像买刮刮乐，明知道终将的概率很低，偶尔买一张中个五块钱，也会觉得自己很幸运。
周末有多爽，周一有多丧，很多人会把星期一称为“黑色星期一”，这并不是没有依据。
上午八点，上官棠准点出现在集团会议室。昨天晚上，程瑾雪的秘书下发了一份通知，各股东及部门经理以上职位出席今日的高层会议。像这样的大会议室，上官棠还是第一次参加，所以他必须提前到场。
其实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每一个人都带着精致的名牌腕表，或西装革履，或穿着得体的套裙，整齐地坐着。
会议室的正中间摆放着椭圆形会议桌，上官棠在靠近左侧的第三个座位坐下。等了几分钟，集团各股东陆续到来。
到了八点半，一双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所有人都抬头看过去，只见程瑾雪走进来，她的目光扫视全场，脸上挂着淡淡微笑：“大家早！”
她环视四周，说：“今天请大家来参加这个高层会议，主要讨论的问题是公司今年第一个季度的盈利情况以及在东南亚建厂计划。财务总监崔总先汇报下情况。”
话刚落音，一旁的崔丽颖立马说道：“程总，咱们公司第一季度报表已经编制完毕，请看大屏幕。”
崔丽颖拿着荧光笔指向会议室的大屏幕，她说：“1-3月营业收入12.5亿，同比增长2.3%，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1056万，同比增长5.2%。”财务总监崔丽颖汇报了很多数据，上官棠听得一脸懵逼。
各部门高层汇报完毕后，终于轮到了上官棠。
程瑾雪说：“我们集团的汽车进入东南亚地区市场已有三个月，市场反应效果还不错，下面请东南亚负责人上官棠为我们阐述一下。”
东南亚作为江安汽车集团首个出口的市场，程瑾雪也格外重视。
上官棠翻开手中的记事本，严肃的说：“自二〇一三年十二月签订东南亚代理业务以来，汽车出口总量为4795辆，二〇一四年一月销售量1022辆，二月1569辆，三月至今2204辆，营业额共计7.19亿。按照目前的销售情况，下季度能达到10个亿。”
当上官棠说出7.19个亿时，在座所有人都诧异了，特别是那些股东，那两眼直冒金光。
“啪啪啪......”
一阵掌声想起过后，程瑾雪说：“做的不错，在工作上遇到棘手的事，尽管开口。”上官棠重重的点了点头，程瑾雪拍了拍手，又说：“好了各位，下面关于在东南亚地区建设工厂的计划，大家各抒己见，各自说说。”
股东顾志杰说：“丫头啊，虽然这几个月销售份额还算不错，如果在东南亚地区建厂，会不会有点为时过早了。”
又有一个股东说：“顾董说的是啊，这才短短三个月就计划建厂，太冒进了。”
“我支持程总的想法，现在正是打开海外市场的黄金期，我们公司在东南亚的产品占据绝对优势，在海外扩大销售规模是最佳时期。”一个股东说道，这个人叫陈永吉，吉贝投资集团的副总裁，曾经在M国做过两年的高级市场分析师。吉贝投资以1.3亿入股，持股6.8%。
国内销售总监肖云凯说：“程总的决策无疑是英明的，但是我认为现阶段，公司的产品销量稳步上升，可以保证公司的资金链充足。建厂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投入大量资源，这个时间点上去搞建设显然不合适。东南亚短期内看上去效益还不错，但谁也无法保证今后两年内还是如此，毕竟海外市场的政策我们也摸不清楚。”
程瑾雪将目光定格在上官棠身上，上官棠与她对视一眼，喉结处咕隆一声，程瑾雪说：“上官总监也来说说。”
上官棠闷声叨咕：“要我做事还行，要我发言，这不是要了我半条命么......”
“咳咳咳！”
上官棠轻咳两声，还是硬着头皮说：“最近我对海外市场做了一调研，二〇一二年和二〇一三年，本土品牌发展也比较迅速，而其他国家的汽车也在不断加速渗透。”
“在东南亚，市场占有率还很小，对于我们来说还只是一个初创期，要想建厂，我认为要过了成长期才适合。我个人意见是，当下重点任务是必须加大营销手段，提高市场占有率。”
其实上官棠自己明白，如果在东南亚建厂，他的受益并不小，毕竟从集团来看，他将是新厂负责人的首选。
在众人的建议下，程瑾雪也打消了建厂计划。会议结束后，上官棠被叫了程瑾雪的办公室。
出来会议室，上官棠那可紧绷的心也算是缓解了不少，刚踏进程瑾雪的办公室，他便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为啥呢？
因为香啊！
程瑾雪冲了两杯咖啡走到会客处，递一杯给上官棠。
程瑾雪穿着一双七公分的米色高跟鞋，黑色包臀裙，衬托得整个人更加修长挺拔，黑发披肩，眉目如画，一张鹅蛋脸上，肌肤胜雪。
她将手搭在沙发靠垫上，身体微微往前倾，用一种慵懒随性的语气说：“其实建厂这事我也是突发想起，毕竟海外政策利好，这不就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上官棠捧着咖啡杯子抿了一口，苦涩味道在嘴巴里蔓延，令人难以置信这是一杯美式。他摇了摇头说：“我赞同你的想法，但是我不同意你建厂。”
程瑾雪挑了挑秀眉，说：“哦？什么原因？”
上官棠看着程瑾雪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不同意你在东南亚地区建厂，原因有二。其一，东南亚的市场占有率远远低于国际市场，我们贸然在东南亚地区建厂，极容易遭到国际竞争者狙击。其二，东南亚的工厂基本属于国企或集团控股，一旦我们在东南亚建厂，肯定会引起国家的注意，甚至有可能被限制生产自己的汽车。我希望程总考虑一下，我们不仅是要赚钱，还是为国家的经济发展添砖加瓦。”
上官棠的语气坚定且平静，但却字字珠玑，句句在理。程瑾雪沉思片刻，忽然露出微笑，说：“好吧，这事以后再说。”
程瑾雪抿了一口咖啡，将裙底拉了拉起身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厚厚的。
她走过来说：“这是你们部门这个季度的奖金，十万块，你拿去分一分。”说着，便将文件袋递给上官棠。“我听顾公子说你最近很缺钱？”
提到缺钱，上官棠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是有那么一点点。”他尴尬的挠着后脑勺，心里已经把顾瑀衡骂了个遍。
见状，程瑾雪转移了话题：“过几天集团有个招聘会，我已经通知人事了，给你安排一个助手，海外市场刚刚打开，事务肯定繁重，有个助手在你身边，你也轻松些。”
一杯咖啡喝完，上官棠拧着文件袋回到了外贸营销部。
外贸营销部在集团大厦的六楼，与销售部同在一个楼层，但两个部门又是独立分开来的。外贸营销部是他刚来公司的时候组建的，加上他一共六人，年纪也属他最小。
走进营销部便叫大伙放下手里的工作，他说：“各位，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什么？”
“要不还是先听坏的吧！”
“蒋乐乐，你还真是个悲观主义者，当然是要先听好消息啊。”
“你懂什么，从心理学角度说，先听坏消息再听好消息，那个好的程度就会被无形的放大，我可是个很乐观的人。”
上官棠将文件袋放到桌上，拍了拍手掌：“坏消息是从今日起，大伙就要铆足干劲，做好东南亚现有代理商维护工作，处理好售后服务衔接。下个月的工作要求，开发三个代理商。”
“一个月要签约三个代理商？总监，有没有搞错。”
蒋乐乐像泄了气的脾气似的，趴在桌上。
其余四人虽然神态淡定，但是心情也是非常郁闷。
“才五个代理商而已，大家一起努力，事在人为嘛。”
不过话说回来，代理商哪有那么好找，况且还是海外。
这三个月以来，除了签约的那三家代理商，也就仅仅只开发了一个新的代理商。
陈柏林说：“总监，那好消息是啥？”
上官棠将桌上的文件袋打开，拿出一沓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上个季度的奖金，每人一万。”
蒋乐乐瞬间如鱼得水，欢悦起来：“还是总监好。”
上官棠一边分钱一边说：“是公司好。”
营销部的六个人，最大的年纪也才二十六岁，都说年轻的团队气氛好，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上官棠说：“今晚我请客，吃饭唱歌。”
话落，办公室一片欢声喜悦。
一个礼拜转眼过去，夏梅的手术非常顺利，留院观察几天后便出院了。
上官棠因工作原因想给夏梅请个钟点保姆，夏梅说：“我手脚都能动，花那冤枉钱干啥。”
上官棠也无奈，只好听夏梅的。
这期间，欧睿才的那个虎妈李翠花没少给夏梅打视频，每次聊都是忘了时间。
农历三月十九，吃过晚饭，上官棠陪夏梅到小区里散步。
路灯昏黄柔和，树影婆娑。上官棠挽住夏梅的胳膊，两人慢悠悠的向前踱步，沿途欣赏周围的夜色，心情惬意。
夏梅到一个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她说：“小时候教你们语文的夏老师要来江安，说是参加什么教学啥来着，我叫她来这里陪我，你不介意吧！”
夏老师？夏素之么？
上官棠打了个冷颤，这耳朵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几年，她一来且不是又得遭殃了。
“啊...啊？夏老师要来？什么时候？”
夏梅轻嗯了一声。“她说明天就到江安了。”
上官棠说：“好事嘛，我正愁没人陪你唠唠嗑呢，家里空房间也有，到时候我把南姐也接过来，说起来，梅姨都多久没见南姐了。”
夏梅微微一笑，她知道上官棠心疼她，这个建议无疑是为了让她多一些陪伴。她点点头，表示同意：“好啊，我也想南南了。”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时间回到了那个山间小镇，夏梅一手牵着丁芮，一只手牵着叶歆南，上官棠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将手里的五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叶歆南，那时候夏梅说上官棠是个好孩子，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回到房间，上官棠查了下列车时刻表，从县城来江安，只有那一趟车，而起到站时间是晚上凌晨三点半。
第二天下午六点，上官棠下班便开车直奔淮阳艺大学院。
余晖掠过，学校的路灯一盏挨着一盏亮了起来。
奔驰在道闸前停下，上官棠摇下副驾驶车窗并按了两声喇叭，紧接着一位年纪约莫五十的大爷从门卫室走了出来。
大爷见此车没有车辆通行证，便问：“小伙子，你找谁？”
虽然是大爷级别，但他那一头乌黑的密发，再加上那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倒显得格外的精神。
上官棠说：“门卫大爷，我找下我姐。”
门卫大爷转身从门卫室里拿出登记薄：“喔，登记一下。”
上官棠留下姓名及联系方式后，门卫大爷这才放行。
车以二十码的速度在校园的柏油路上行驶，路人的目光换了一批又一批。大约六七分钟后，上官棠也算是轻车熟路，将车停到了叶歆南的宿舍楼下。
宿管没换，上官棠下车后便去打招呼。
“您好阿姨。”
宿管阿姨还有些印象，稍微回忆一下就知道他了：“小伙子，是你啊。”
上官棠呵呵笑了笑：“嗯。”
宿管阿姨上下打量着上官棠：“小伙子，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咋，和你对象和好了？”
四个月前，同样也是在这里，他亲眼目睹自己朝思暮想的南姐和别人手牵着手，依偎着说再见，那甜得哟，比蜂蜜还甜。
上官棠依然呵呵笑了笑，他说：“阿姨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说真的，小伙子你挺帅的，跟你对象也挺配。”
上官棠尴尬，没有接话茬，他怕再继续说下去，宿管大娘能帮他和叶歆南编排出一出十八禁言情剧。
他给叶歆南发了一段文字：【我在你宿舍楼下，有事找你。】
叶歆南回复：【好，等我一下。】
刚从食堂吃晚饭回来的叶歆南正准备洗个澡，看到信息后还换了一身休闲的浅粉色运动装，还画了眉涂了口红。十分钟后这才出来。
叶歆南拎着包，看到了上官棠的车。她快走两步拉开车门，“你怎么突然来了？”叶歆南笑着问。
上官棠说：“想你了呗。”
叶歆南脸颊泛红，她嗔怪道：“嘴贫。”
叶歆南上了车，上官棠更宿管阿姨打了个招呼便掉头离开了。
宿管阿姨在宿舍大门边上步履阑珊，叹息一声：“当时还以为这家伙就是个小混混，居然连这种豪车都混上了，唉~”
车经过图书馆的时候，叶歆南看见了张敏，她摇下车窗：“敏敏，敏敏。”
张敏听见声音，东张西望，叶歆南再次喊了一声后，张敏这才跑了过来。
“哟，南南，不错嘛，这又是跟哪个土豪去约会啊！”
张敏并未看见上官棠，上官棠稍微往副驾驶歪了歪：“你好。”
“呀，原来是某些人的小棠棠啊，难怪某人笑得合不拢嘴，哈哈！”
张敏有些惊讶，几个月不见，这家伙居然开上了奔驰。
叶歆南说：“我的衣服记得帮我收一下。”
张敏说：“行啦，赶紧去约你的会吧，回来的时候记得带好吃的。”
车窗合上，上官棠轻踩油门，车缓慢的朝学校大门驶去。
而就在不远处，一道幽怨的眼神目送着奔驰远去。
“吃饭了吗？”
“你吃了吗？”
车上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开口问对方。向人相觑一眼，各自尴尬的笑了笑。
“我吃过了，你说有事找我，啥事呢？”
“你......”上官棠准备和盘托出，又想了想：“还是给你一个惊喜吧。”
叶歆南那大大的双眼瞬间白了一眼：“切，爱说不说。”
自从上次分开过后，两人交流的话语似乎变了一种味道，没了以前的那种纯粹。
三十多分钟后，车拐进火车站附近的一条小巷子，在如家酒店门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你给的惊喜？”
叶歆南吞吞吐吐的问他，脸颊有些烫，特别是那双性感的耳垂。叶歆南双手捧着脸，显然有些尴尬。
上官棠神情悠悠的瞥了一眼，淡淡的说：“想啥呢？”
叶歆南想不通上官棠葫芦里卖啥药，只好跟着他进了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
刚进房间，上官棠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夏梅打来的。
“南姐，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便出了房间。
“喂，梅姨。”
他的声音很小，很明显是怕叶歆南听到。
电话一端传来夏梅的声音：“接到南南了吗？”
上官棠轻嗯一声，夏梅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挂断了电话。上官棠回到房间，叶歆南便问：“谁呀，还跑外面去接。”
他说是工作上的事，既然如此，叶歆南也没有继续追问。上官棠脱下外套扔当窗户边的懒人沙发上，随即在床上趟了下来。
叶歆南坐到床沿上，问：“工作顺利吗？”
上官棠抬起胳膊枕在脑袋下面，抬眸凝视叶歆南，半晌，说了一句：“你瘦了。”
叶歆南起身转了转，她对自己的身材还算满意，一米七的身高，搭配五十公斤的体重，简称完美。
“没有啊，我倒觉得胖了一点儿。”叶歆南说完又坐回床沿边。
上官棠看着她说：“胖点儿好。”
叶歆南疑惑：“什么？”
“抱着舒服。”上官棠说完，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八点，这离凌晨两点还早着呢。
叶歆南嘴角微扬，嘀咕一声：“说的好像你抱过似的。”声音虽小，上官棠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伸出右臂，把叶歆南捞入怀中。
“啊~~”叶歆南猝不及防被搂住，吓得轻呼一声，忙用左手抵住上官棠的胸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