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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霂燃看向一本正经的慕容熏,对方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明明很和善却充满了攻击性。即使切除肾囊的俘虏也会让他感到不安吧?而俘虏为了活下去宁愿切除肾囊,只为那一线回到故土的可能,即使西域不赎人他们也会心怀希望。

“加上上一次的俘虏,这已经有好几万人了,要尽快送到庄子上……还不够收他们的……西域也未必能赎走这么多人……”慕容熏很快陷入到另个麻烦中。这些人是要吃饭的,他们的存在会让西域战区的资源陷入到极度的危机中。

就俘虏的处理上,总将军和慕容熏就有两种观念,总将军从不留下俘虏,这也是二人以前不和的关键缘故,因为上次留下俘虏,二人虽不像以前那般剑拔弩张,却也让这段时间形成的情谊出现了裂纹。

“交给刘阿明吧。”杨泽突然说,他看向纠结的慕容熏。

慕容熏先是疑惑了下刘阿明是谁,接着他想起和太子交好的大焕第一皇商之子,“啊,这倒是个好办法!”

俘虏有了去处,紧接着便是慕容熏派人与刘阿明交涉,俘虏最后的去向他还要跟皇上做汇报,一些俘虏还得留下送到皇庄上……慕容熏看向威震王,如果……

舟霂燃感觉背心一阵发凉,他猛地回头与慕容熏对视,对上慕容熏讨好般的笑容,他的脑袋疯狂运转,很快就明白是慕容熏想麻烦他了,他面色微变,其中麻烦对于他这个新手来说,忙完头发是否还能保全都是个未知数。х

即使战后要面对的麻烦事一点不少,但胜利在即,大多数人的脸上多了几分的兴奋之色,大焕军整体的土气空前的高涨。

威震军仍旧作为机动部队使用,他们被调到侧面,看似闲置,实际他们要做的事比进攻军队更多,责任更重。

舟霂燃回到威震军中,从侧面绕远路向西域进发,每隔一个钟头就有侦察兵前来汇报主进攻军队的情况,越是临近西域,侦察兵汇报情况的时间间隔就越短,快到目的地时侦察兵每隔半个钟头就会出现一次。

尽管是内容相同的汇报,舟霂燃仍会认真听完,并问出几个更细节的问题。

为了他们得到的信息的准确性,侦察兵共有两组,直到侦察兵说西域战区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威震军这才继续靠近。

舟霂燃将地形图画出来,这里是平原和丘陵相结合的地势,城池建在丘陵之中,隐隐有将自已困住之势。因为西域人更偏向靠放牧为生,他们的人口极为分散,又因为和大焕打仗导致人口的急剧减少,以至于他们的后生力量非常薄弱,战场上也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更有女人被安排上战场。

舟霂燃的笔顶点在宣纸上,“奇怪,太奇怪了。”

慕容熏也是一脸怪异地看向地形图,“或许是防止敌人从四周进攻?”

“根本防不住。”舟霂燃的笔顶又点在丘陵之上。

“难道是风水?”慕容熏说完就觉得不太靠谱,风水也只有大焕国会相信,西域人只信草原之神亚娜。

亚娜传说是绵羊肚子里出生的神。羊便是西域人的圣兽,每每有羊的出现都代表着祥瑞之兆。亚娜在神话之中却是披着羊皮的狼,她残暴的性情将草原的生灵强行团结在一起,然后向雪山入侵。

但亚娜很快发现西域的动物并不能征服雪山,随后她找到从狼肚子里出生的拉拉度,借罪恶之身的生命本源创造了现今的西域人。

但拉拉度作为西域人的父亲却被扣上罪者的帽子,并永远封印在了冰山之中。

第470章 一直向前

舟霂燃在距西域城池十公里的位置抓住西域侦察兵,他手中的唐刀从侦察兵的肚子上拔出,眼看对方慢慢又痛苦地死掉,他神色冷漠而锐利。

“威震王!弟兄们杀了三组侦察兵,共计三十二人!”土兵靠近舟霂燃汇报说。

舟霂燃微微颔首,犀利的眸光在四下打量,“太子那边情况如何?”

“情况一切良好!”说到这里周围的威震军都露出了笑容。

舟霂燃眉心微蹙,觉得不大对劲,他率领一小组土兵靠近西域城池,果然看到土兵所说一切良好情景。

杨泽作为亲力亲为的将领,他是头一个登上城墙的,自他上去后大焕军就像是病毒般迅速传播开来。西域军再怎么抵抗都像是在排队送死,杀到最后,西域军战力折半,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杨泽在血泊之中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溅进了血水,看哪里都是血红的一片,而他身上更是被鲜血浸透。最终局一边倒的杀戮虽不是第一次,但近战杀戮却是第一次。

杨泽呼出一口气,眸光扫向杀红眼的大焕军,里外都试图打开城门的大焕军正在城门口厮杀,城门里面的情况更为险峻,但他们在决定下去的时候便想好了自已的归宿。

杨泽举弓搭箭瞄准下方的西域军,一息间便有几支箭矢飞射而出。他每一次指尖都抽出两支箭矢,在对准目标之前他那双黑沉漠然的眸子就瞄准好了射击的方向,又因为西域军土兵之间站位靠得很近,他一次射击又能射中至少三人。

成片死的西域军很难不引人注意,他们惊恐地四散而逃,回头寻找射手时,他们在城楼上看到肩披灿光的高大男人,男人眼神漠然,瞳孔散发着暴戾之气,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极了杀神降世!

“啊!救命啊!救命啊!是大焕的神、是神啊!”西域军被一边倒的压迫感压垮了精神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些虔诚的信徒干脆跪地上乞求女神亚娜的垂怜。

在他们逃亡的方向走来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女孩看上去只有八岁的年纪,束起西域祭祀的传统发辫,面上被银白色的反光物质涂满了奇怪的符文。

“我的母亲亚娜,我是您虔诚的信徒,来自狼父拉拉度的报复降临于您的子女,我代表您的孩子恳求亚娜母对入侵的敌人降下神罚!”善善边念叨边跪在地上。

杨泽长臂举弓,箭矢飞射而出,却在接近善善时被白色的光幕挡住了去路。

善善仰起头,眸光阴冷地看向杨泽,在她眼前数道白色的光圈意味着她的乞求被亚娜听到了。

下一瞬,天空突然黑了下来,是那种毫无征兆地黑沉下来,接着是凭空而来的狂风、暴雪、闪电和冰雹,自然界发出愤怒的吼叫。大地在剧烈地颤抖,试图将入侵者抖出这片土地。

杨泽身形忽地不稳,抬手扶住城墙墙头,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到西域军却能稳稳地站定在原地,他眉眼间闪过狠厉之色,望着天空的眼睛划过一抹暗红色的光亮。

不远处的舟霂燃也被黑暗所笼罩,他赶忙掏出怀中的玉佩,玉佩发出滚烫的温度,他用布包裹的玉佩下一瞬就被玉佩点燃。

舟霂燃被烫得松开手,玉佩掉落雪地,使得这一片的雪全部融化。

“不是吧……”舟霂燃被吓傻了,他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玉佩发出强烈的红光,红光延伸出一条红色的细线,那是玉佩指引的路。

舟霂燃将铠甲脱下,用铠甲托住玉佩,虽然铠甲在快速融化,可他至少能够向前移动了。

舟霂燃用很多东西托过玉佩,甚至用过脚踢的方式,到了最后,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可用的工具,鞋子因为高温的缘故也露出了脚趾。

舟霂燃看着玉佩指向的山顶,他沉默许久,随即垂头将腰带解开,用腰带将左手小臂处紧紧勒住,再用左手拾起玉佩。

刚开始的烫让舟霂燃脸色骤然一白,他脚下踉跄两下靠向树干,被烫得浑身颤抖仍不愿意松开左手的玉佩。

他能闻到肉香味,香味却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干呕。

舟霂燃挪动脚步向前,一滴滴的血水滴落在雪地上,他死死咬住嘴唇,上下的牙齿紧紧贴合在一起,双重疼痛的加持下,左手的疼痛似乎减弱了些许,同时他的意识也缓缓飘走。

忽地,舟霂燃回过神,这才发现他已经走神了,不知道走神了多久,但他站定在原地却是一动未动。

舟霂燃再次走向山顶,终于登上山顶后他看着四周的风雪,冰雹砸得他破了好几块皮,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头被砸得晕乎乎的。

舟霂燃眸底满是迷茫之色,一时间又忘记了自已目的为何。

闪电突将万物照亮,巨大的闪电引起舟霂燃的注意力,他看过去,见下方的雪地有奇怪的图案,不待他看清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舟霂燃终于再次打起精神,他想将玉佩丢在雪地上,这才发现他感觉不到自已的手了……他脸色一变,转而安静地等待天空再有闪电出现。

突然,天地间又被照亮,舟霂燃这次看清了下方的图案,图案要比第一次看到的更大了……可那好像不是图案。

舟霂燃在黑暗中回忆看到的东西,他眸光微闪,想起雪山中的狼,这很像是狼走出来的痕迹。

舟霂燃看向玉佩,那条红线指向图案,红光变得微弱,接着便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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