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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随安上楼,进了房间,把地上掉落的喜服捡起来,放进一个脏衣服筐里。在衣柜里找了一会儿,找出一套月白色的衣服,抱着下楼了。

把衣服送进去给白谨,陈随安去厨房做饭。

昨天晚上把人累着了,陈随安就想着给白谨做一些好吃的补补身体。白泽跟在陈随安后面,看着他做饭。

陈随安要做饭,他就搬一张小凳子坐在灶前,帮忙添柴烧火。

昨天酒宴的吃食其实没剩下多少,馒头分完了,其他菜也都吃的七七八八。陈随安把吃的乱糟糟的剩菜打包起来,只有不到一两碗的剩菜,把它放在一旁,打算拿去喂鸡。肉菜倒是一点都没有剩下。

院子里的地上也没有多脏多乱,白泽早上起来的时候顺便打扫了,那些桌子他搬不动,就没有动,只等陈随安起来把桌子搬回各家去。

打扫完了,他就在门前坐着,等两人起床,直到现在。

陈随安把厨房收拾了一下,煮上了一锅米饭,外面已经是中午了,他从储物间拿出一些食材,准备做一个酸豆角肉沫,一道清淡的鸡蛋紫菜汤,辣白菜,炒竹笋。

午饭做的很快,白谨也洗好澡了,来到厨房看陈随安做饭。白泽坐在一边,偷偷拿眼睛看他哥哥。

“吃饭了,阿谨,阿泽。”

做好饭,把菜端到桌子上面,陈随安盛了三碗米饭,放在桌子上,去牵白谨的手,白谨借力站起来,坐到桌子边吃饭。

饭桌上,白泽刨着碗里的饭,就看着他俩的甜蜜互动,他表示没眼看。

“阿谨,来,尝尝这个。”

“还有这个也好吃,来,尝一下。”

“好。”

吃完了午饭,陈随安看了看外面的日光,太晒人了,待会儿再去还桌椅吧。

于是两人又窝在房间里面,小桌子上面放着绿豆酸梅汤,还有糕点蔬果之类的,白谨就窝在陈随安怀里,听他讲一些奇闻异事。

“嗯,然后呢,那个张生有没有被狐妖吃掉?”正听到精彩处,白谨提出疑问。

陈随安握着他的手,道:“张生被狐妖缠上之后,也以为自已要被狐妖吃掉了,可是他渐渐地发现了一件事,那狐妖不仅没有吃他,反而一直在保护他。

张生很奇怪,于是有一天,他直接找到了那只狐妖,问它:你为什么不吃我?狐妖看着张生,逐渐幻化成了一个美貌的女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生。张生以为自已要被这狐妖采阳补阴了,谁知那狐妖却说:恩人,我是你上辈子救过的一只小狐狸,修炼百年,终于幻化成了人形来找你报恩。恩人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张生一听,心中虽然惊奇,但还是对美貌狐妖的报恩没有拒绝。自从狐妖现形之后,就日日与张生住在一起。

两人如同一对真正的夫妻一般生活在了一起。可是有一天,村民们发现了女子是一只狐妖的事情,想要打死狐妖,书生不愿意,想让狐妖走,狐妖不愿意,于是被村民抓起来,架在火台上,要烧死她。”

白谨瞪大眼睛,问他:“然后呢?狐妖只不是死掉了?那张生怎么办?”

他的眼里逐渐蓄起泪花。

陈随安连忙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故事还没说完呢。狐妖要被烧死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直接照射在了狐妖身上,狐妖受到金光照耀,立刻原地飞升,成为了狐仙。大家看见狐仙,连忙下跪道歉请求原谅。

狐仙却双眼含泪的看着张生,她成了狐仙,也就意味着不能在留在人间了,她临走前和张生道别,并把功德给了张生。

张生受了功德庇佑,一路青云直上,成为了丞相。成为丞相之后,他努力造福于万民,死后被万民供奉,塑了金身,也飞升成仙了。两人最后在天上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了。”

故事说完,白谨紧紧的抱着陈随安的腰,感叹两人的经历挫折。陈随安抱着他,道:“嗯,两人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嗯。”

故事讲完了,白谨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陈随安看见人睡着了,就把人轻轻放在床榻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在白谨的嘴角落下一吻。起身关上门出去了。

外面的夕阳渐渐沉下去了,陈随安下楼来,要把那些桌椅板凳送回别人家里去。拿上几个红薯,送还一家的桌椅板凳就送几个红薯给人家。白泽帮忙抬板凳,跟着去送东西。

现在陈家村的硬通货几乎成为了红薯,自从红薯丰收后,大家都再没有饿到啃树皮过。

这只是在陈家村里面,外面的情况可比村子里要严重多了。不过陈随安带着家人躲在陈佳村里面,没有出去过,也不太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

这几日他都和小夫郎甜甜蜜蜜的腻在一起,过着属于他们的幸福小日子。

第82章 陈喜回来了

隔壁,荷花村。自从这几个月干旱以来,村子里面种植的粮食几乎都晒死了,河水也浅得随时要断流。

时间一日日过着,老天就是不下雨,地里庄稼没有收成,家里面也没有存粮,荷花村的人把目光放在了山上。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背靠着大山,他们就往山上扒拉吃的。野菜,木薯,山药,野鸡,野兔,几乎所有能吃的都吃了一个遍。山脚下没有吃的,陈喜就往山上更里面去了。挎着一个篮子,拿着一把镰刀。今天他没有带着孩子跟着一起来,山上也热,大人受得了,小孩子可受不了。

地上寸草不生,地里干裂出裂痕,太阳火辣辣的,几乎把人晒得晕厥。

走进树林间,好不容易看见了一处绿色的地方,陈喜狂奔过去,却发现这种绿色植物根本不能吃,吃了会口吐白沫的。

他失望的离开,往别处找去。

山林里面能吃的蘑菇几乎都被别人薅光了,陈喜没找到多少吃的,准备下山的时候看见一根熟悉的藤子。

他欢喜的跑过去,拨开草丛,果然发现一株山药藤,他拿起镰刀,在地上挖起来。挖了半天,总算挖出来了,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山药,小心翼翼的放进篮子里,上面用一些枯草盖着,他下山,回家去了。

荷花村,何家。

何三木躺在床榻上,双脚翘着,不断摇晃着,嘴里叼着一根草,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小贱蹄子还不回来做饭,是想饿死老子吗?那个赔钱货又哭了,哭什么哭,要死啊!”

躺在床尾襁褓里的小婴儿,才一岁多一点,此刻正饿得张开嘴哇哇大哭。小脸哭的红红的,豆大的眼泪不断淌进头发里,衣服里。

大人没吃的,小孩子也没有吃的。

何三木被小孩子哭的心烦,站起身,一手提起床尾的孩子往外走去,准备把孩子丢在外面院子里。

一旁蹲着的大儿子何金和二儿子何银看见了,赶紧冲出来,看见他们父亲要把妹妹丢到地上,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了何三木的腿。

“父亲,你要干什么,快放下妹妹。”何金大点,但也才六岁。长得瘦瘦小小的,抱在何三木腿上才一小只,何三木一脚就把他踢开了。骂道:“臭小子,滚一边去。”

四岁的何银赶紧跑过去扶哥哥。何三木啐了一口,把还在哭的小女儿何小妮直接丢在地上。小孩子顿时哭得更大声了,何金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了,眼泪鼻涕一把流,站起来往妹妹跑去。何三木直接越过两个孩子,往屋里走去。

何三木的母亲听见动静跑出来,看见何小妮躺在地上哇哇大哭,两个孙子也在那里哇哇大哭。她没走过去,就站在屋檐下骂道:“天打雷劈的哟,哭得那么厉害是要干啥,还有何小妮,这死妮子,天天哭天天哭,这大荒年的,也没饿着你,一天哭个什么劲。”

何金把何小妮抱在怀里,不断摇晃着身子哄妹妹:“噢噢,小妮不哭,小妮不哭,爹爹一会儿就回来了。”

何小妮才一岁,被何三木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丢在地上,还不知道伤到了哪里,此刻也是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

四岁的何银也在一旁哇哇哭。

扯着他哥的袖子,扯着嘴大哭:“哇哇哇,哥哥,我饿,爹爹什么时候才回来了?我好饿。”

何金也不知道,他坐在滚烫的地上,也受不了,就站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大哭不止的何小妮,身后拖着一个抹眼泪的何银,想要进屋去。

何老太一看他们要进屋,哼了一声,直接进屋关门,隔着大门道:“你们就在外面好好晒一晒,去去晦气。不许进屋来。”

何金敲门,被狠狠地骂了一顿,他就不敢再敲了,可是外面太晒了,他不想晒着弟弟妹妹,就带着弟弟妹妹躲到院子里的草堆下面去。

何小妮哭得嗓子已经哑了,脸上脏兮兮的,哽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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