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回：出山始识江湖大（1 / 2）

话说李珏与左忘仙击掌立约，得脱大难，总算解了尚冈之围。李环得叶织秋、慕容阙、半僧了然、李长吉等江湖中人相助，心中感激之下设宴款待。叶织秋、慕容阙、半僧了然、李长吉等人经仆役引着坐在上首，李环手下文武官员自在下首坐定，李环、李珏兄弟二人一左一右端坐正中。

待得酒食传入席间，只见上首案上摆的是蒸羊肉、肉脯、鱼脍、莼菜羹、腌笋、茶酒等物，另有少许桃杏李柰等果脯，而下首案上只有茶、酒、炖肉、菘菜、米饭、胡饼等物。

李环举杯，对上首众人道：“诸位，营中食材紧缺，又是仓促而就，菜寡酒薄，怠慢勿怪。待得将来大胜还朝时，在下在洪州摆下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恭候诸位大驾光临！来，这第一杯，敬尚冈城的恩人！”说罢，众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李环再次举杯，对下首一众文官武将道：“弟兄们，承蒙诸君舍命坚守，得保我大唐城池不失。明日起，军队休整十日，张榜安民，待本王表奏朝廷，为诸君加官进爵！这第二杯，敬我大唐的忠臣良将！”说罢，众文武举杯道谢，众人又饮一杯。

李环三次举杯，长叹一声，道：“这第三杯，敬那些浴血拼杀的士卒，敬那些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说罢，众人将第三杯酒一齐洒向地面。

袁州一役，宁远军将士阵亡五千余人，袁州刺史、长史、别驾、守将、都尉尽数战死。

据打扫完战场的校尉报知，尚冈一战，七千将士仅余三千不到，除去伤员，能参战者仅七成有余。宁远军九名旅帅战死五人，重伤两人，其余大小校尉、队卫数十人亦伤亡过半，尚冈县不良帅阵亡。

李环闻报，料知若楚军来犯，这两千军士定难坚守，而尚冈战前派出去调兵的典军参军又被楚军截杀，兵符也失落无踪，遂将写有袁州、尚冈战况的手书一封及平安王印交予王府典军姚路，命其连夜出城，前往洪州调兵。

随后，众人边吃边聊，各自找相熟之人攀谈对饮。李环也与曹长策端着酒出去慰问各营的军士。

李珏喝罢众文武官员的敬酒，端起一杯酒走向慕容阙，见她正通过黄衫女子璇玑与旁边半僧了然寒暄，遂向慕容阙举杯道：“兰陵君，宴江楼一别，原以为相会无期，不期竟有缘在此相遇，承蒙阁下出手相救，季琮铭感五内，请满饮此杯！”

慕容阙见了李珏的动作和璇玑的手势，遂微笑颔首，只端起面前的酒杯朝李珏一举，随后一饮而尽。李珏见状，也干了杯中之酒。

了然道：“原来逸安王与兰陵君早就相识了啊！这份福缘委实不浅！”

李珏笑道：“那是自然。只是今日方知兰陵君竟是女儿身，宴江楼一晤，倒是在下看走了眼。”

璇玑道：“逸安王不也是向家师隐瞒了名姓和身份？若非今日一见，家师还以为您是那个游方的小道士呢。”

李珏尴尬一笑，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我本就表字季琮，怎么算隐瞒名姓？”

璇玑道：“听家师说，长宁公主自嫁入慕容家，就少与娘家往来，而她老人家当年病逝时，逸安王您尚未加冠，家师又怎会知道您的表字？”其时，生时赐名，冠时赐字乃世之礼制。

李珏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愣了一下，忙岔开话题：“呃……适才听闻了然大师与兰陵君说道智渊大师是个诸艺兼修的妙人，在下自幼也是多务杂学，因此上不由得心向往之。不知二位可否择机引见？”

了然呵呵笑道：“小事一桩。说起我这智渊师弟，那可不是寻常只会撞钟念经的僧人。想必他也愿结识逸安王这般兴趣驳杂的妙人。若是你们二人能得一见，定然有的聊了。”

绛衫女子玲珑插嘴道：“那位智渊大师非但多才多艺，而且相貌也是俊雅的很呢，可惜了，是个老和尚！”

璇玑板着脸道：“什么老和尚？你这丫头，忒也口无遮拦！了然大师在此，怎能和尚和尚的叫？你可知这智渊大师与了然大师一般，也是位列佛门四大神僧，又岂是你这小丫头能评说的？”琥珀、琉璃两姐妹闻言也是捂嘴直笑。

那了然一摸光头，笑道：“无妨，本来就是和尚嘛，什么大师、神僧之称，不过俗人眼光而已。智渊师弟说来也已年逾不惑，论年纪也算是各位姑娘的叔伯辈，可不就是老和尚嘛！”

玲珑撒娇似的拉着璇玑的手臂笑道：“师姐你看，这才是大师的胸怀嘛！听江湖传言，智渊大师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呢，好像就是因为受不了女孩子的追捧才出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