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高太师平乱17(2 / 2)

帐下大将毕武拍马挥刀直取鲁奇,二马交镫战于一处,双方战鼓齐鸣。二人战至十数个回合不分胜负,黄平拔剑在手,向前一挥,大喊一声:“给我冲!”

郢城军齐声呐喊冲将过去,人人鼓勇,个个争先。鲁奇大惊,不敢恋战,掉头就跑。苑州军见主帅战败逃跑,哪里还敢多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只恨爹妈少生了一只脚。郢城军紧追不舍。鲁奇仓皇之间,也不进城,带着残兵败将竟然绕城投北方而去。郢城军轻松占领苑州。

谭世忠闻听前军交战,正在督军前进,前往支援,忽探马来报:“苑州太守鲁奇战败逃走,黄将军、朱将军已经占据苑城。”

谭世忠闻言大笑:“哈哈哈,黄平所言不虚,大梁气数尽矣!”即刻下令进兵苑州,令大将戢云、黄敦各率2万精兵离苑州城十里安营扎寨,为左右大营,自己率精兵2万入驻苑城,互为犄角之势。黄平、朱武等在城门前迎候,将谭世忠接入州衙。

朱武心下生疑,命人去捉拿鲁奇等官员家小,查抄府库粮草物资。不一时,手下回来禀报,鲁奇等官员的家小俱已不知去向,府内空空;检查府库的兵丁也回来了,报告说,府库尽空,不见钱粮物资。朱武大惊,知道中计,所占之苑城只是一座空城。朱武不敢怠慢,将此情况飞报黄平、谭世忠。二人闻言亦皆大惊失色。

正在这时,城外四周传来响天彻地的号炮声、呐喊声。大梁军兵分三路,左右两路各有精兵三万,切断郢城军左右大营与苑城的联系,分割包围了左右大营。高太师亲自率领大军五万包围了苑城。谭世忠慌忙带人登上城楼观瞧,只见苑城四面八方尘土飞扬,隆烟滚滚,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大梁军犹如天降,把苑州城团团围困。谭世忠被困城内,彻底失去左右大营的消息,犹如是一只被断去翅膀的雄鹰,急得团团乱转。

谭世忠向手下问道:“李恒、孙刚何在?”黄平、朱武答道:“尚未得到二将的消息!”谭世忠闻言,面如土色,下令紧闭城门。

城外大战整整持续一天有余,第二天天黑之时才渐渐平息。

次日,谭世忠巡查城防,看到北城门外,黄罗伞盖下马上端坐一人,正是高太师高揽。高太师令人喊话:“谭世忠,朝廷对你谭家恩重如山,尔等却要反叛,这是何道理?”

谭世忠在城楼之下遥遥一礼,道:“太师,您老何必多此一问?马纯阳包藏祸心,构陷忠良,要灭我谭家满门;肖明远偏听偏信,贤愚不分,忠奸莫辨,您老难道不知道吗?”

老太师沉吟,道:“你为朝廷大臣,岂不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尔等竟敢反叛,此罪不可饶恕,反叛之时你可曾料想到今日?”

谭世忠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太师您老说什么笑话,满朝忠良,死于马贼手中的人还少吗?敢问太师,是非曲直又在哪里?城破之日唯死而已!鱼死网破犹未可知!”

“哦!老夫让你看一物。”说着,一挥手,四名士兵用竹竿挑着四颗人头走近前来。谭世忠定睛一看,正是戢云、黄敦、李恒、孙刚的首级。世忠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众人慌忙将谭世忠扶到府衙,谭世忠良久才缓过一口起来,问道:“熊通、舒畅二将何在?”众人不解其意,谭啸林赶紧去问,不一时回来说:“此二人皆已不知去向。”

谭世忠深深叹口气,说道:“我等早就掉进了太师的陷阱里,此乃骄兵之计啊!”谭世忠环视一下众人,道:“谭某惭愧,把诸公也害了,容谭某来世再报诸公大恩吧!”

众将闻言尽皆垂泪。世忠挥手示意众将退下,只留下谭啸林。向晚时分,谭啸林走出府衙,径直去了神机营。

谭世忠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高太师也不急着攻城,每日巡防,把苑州城围得铁桶一般,要困死城中之人。

这一天,谭世忠又召众将进衙,商量突围事宜。他看着黄平,道:“黄将军,我等孤军陷入敌军重围,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而今事不宜迟,某决定今夜突围,愿意跟随的就跟随,不愿跟随的任其投降。高太师为人宽忍,投降士卒或许有一线生机,不必强求。”又对朱武等人说:“不用再骚扰百姓了,军中物资尽大军今晚饱餐一顿即可。尔等分头做准备。”

是夜四更,苑州城四周城门大开,城内郢城军分数路冲出。一霎时,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战至天色大明,突围的郢城军除少数人成功逃脱之外,其余全部战死,谭世忠自刎身亡。留在城内的兵将全数弃械投降。

高太师高揽乘胜追击,指挥大军一路南下,收复新天州,郦城和郢城。三城的守军自知难以取胜,王双等人纷纷弃城转移,带领残部人马辗转进入南屏山。

大梁军得胜班师回朝,大军行进到离上京城一百里,就有朝臣奉旨在此等候,传旨高太师,军队就地驻扎,等待朝廷另行派人接管安置。高太师和一众主要将领即刻离开军队,交出印信兵符,单独回朝接受朝廷封赏。高太师接旨,无奈摇头叹息!

自古家国之乱,无不是始于奸佞乱政,而战祸一起,就犹如开启绞肉模式,整个国家社会就化身为巨大的绞肉机,再难有停息的时候。人肉大餐,血浆酒醴,千里白骨,万里鬼哭。直至荒草遍野,夐无人烟,才会人心思定、避乱厌战,也才会有智谋之士出来,顺应天道人意,谋求平息战火、安邦治国,甚而改朝换代,国家社会才能从奄奄一息之中起死回生。

郢城兵乱历时数月,虽然最终平息,但自此以后,大梁国再无安定的时日,先是南方,后是偏远东方,最后漫及全国,军阀割据,战祸不息。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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