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她特意在信上强调了,知道他军务繁忙,所以时辰他定。

  “莫不是又想逃学出去胡混了?”霍刚阅信毕,嗤笑着自言自语。

  下人送信进来时,霍刚正在谢邈的书房与他议事。

  那晚谢邈毒发,昏过去直到翌日晌午才醒来。自那后,府医便强制他躺在榻上。放血排毒的频率从原先的一日一次,也变成了晨一次,昏一次。

  麻醉药的剂量也加到原先的三倍。于是这麻醉的效果便十分地强大,就算他想去赵意南府上,他那没了知觉的双腿也下不了床。

  此时他正无声地注视着霍刚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一改严肃的神情,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仿佛手里拿的不是信,而是赵意南的画像。

  “本王要休息了,你退下吧。”他淡淡命令道。

  待府医再来时,谢邈一挥手,道:“今晚本王有要事处理。”

  府医劝不住,唏嘘着转身,正要离开,又听王爷沉静的嗓音再度从身后传来:“明日早起那次,也免了。”

  他自知无力劝阻,只能摇头出了书房。

  谢邈动了动发麻的手指。

  逃学?看来没了他这夫子,有些人又开始不安分了。

  翌日,他便强撑着来到赵意南府上。

  之前他突然昏倒,便请了原先教授这门课的陈夫子回来代课。当时来授课时,圣上也考虑到摄政王政务繁多的情况,允许他随时与陈夫子换班。

  今日未曾事先告知,他来时陈夫子已经开始授课,学堂外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正好有座六角亭空着,他便坐在里头,远远地静观。

  赵意南被罚跪,打瞌睡,这些他全都看见了。

  一开始,他如阅公文般正襟危坐,面色淡泊。

  看到她跪在蒲团上,打着瞌睡的脑袋越垂越低,直到不能再低,落下去的脑袋带着身子一晃,她猝然惊醒。没一会儿又故态复萌。

  树上惊雀振翅飞过,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弯了眼角。

  本想等下学后,来个突然袭击,以夫子加长辈的身份,对她恐吓一番,让她好生上学,莫要逃课。

  谁知那陈夫子竟不依不饶,罚都罚了,竟还要打她。

  他登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不顾腹间撕裂的疼痛,快步赶了过来。

  总算从陈夫子手上将她解救出来。

  学堂隔壁,便是用于给夫子休整的书房。赵意南以前也来过,今日她跟着谢邈再次走进这间沉闷的书房,连每根头发丝都乖巧地贴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坐。”

  谢邈走进书房深处,在一张乌木书案后落座,见她迟迟不进屋,便抬眼催促。

  赵意南便挑了张离他最远的桌子坐下。

  笔架上一排粗细不等的毛笔,旁边是裁好备用的白纸。

  “姑父,可否少抄几遍?”她故意没唤他夫子,妄图他能像上次一样顾念旧情,法外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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