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4（2 / 2）
这一天，八角楼跟使者间的深度合作被公之于众，只有朱鸿武本人还暂时蒙在鼓里。
朱鸿武人在北方某镇处理事务，已经离开了好几天，此刻还不知道家已经被偷了。
………………
台上朱奇帅一副武生的短打扮，对杨戬三叩三拜，行一套复杂的古礼。小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脸色不是很好看，又向苟太平吐槽：“原以为大劫之后世道变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拼身份！啧啧，杨二郎啊，好粗一条大腿。”
苟太平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随口胡扯：“缘份这东西，妙不可言！”
“你也有《长青诀》，虽然咱起点低，有缘的话，未来倒不一定不能逆袭、反超……”
“难啊！”小廖摇摇头，忽又问：“听说苟老师你们图书馆正招人？”
“能带我一个不？以后就有时间跟您好好学习了。”
“啊？”
“整天瞎忙，没时间修炼，不干了、换赛道！”
“那得问问老马，他操持这事儿呢。”
“您不反对就好，我待会儿就找他去。”
………………
马导和苟太平坐在红姐形象设计的二楼，品着茶、燃着烟，相顾无言。
精心设计的新业务如今濒临夭折，之前通过红姐联络的几位潜在客户，这几天都没了下文。
因为阐教真传清源妙道杨真君在八角楼传下了他的八九玄功，《长青诀》没市场了。
而且这事儿的源头，还是马导背后谋划、苟太平一力促成，如今真没地儿说理去。
连带着斜对面刚盘下门面、扩充了人手的复印店，也有点儿冷清下来的意思——八九玄功的入门阶段简单粗暴，就是门纯纯的体修功法，所以对道藏的需求暂时就不那么旺盛了。
杨真君公开表示过：从这入门级八九玄功开始，能一步步向上修练让他满意的，有机会跟朱奇帅一样拜入玉虚宫……
苟太平本以为靠着新业务，以后就此不用再吃软饭，谁承想，以后连软饭也可能没得吃了……
“没看出来，朱奇帅他还真是个狠人，这事儿操办的，都快跟场政变差不多了。”苟太平发出无用的感叹。
“基因在呢……不过，还是他二叔更阴吧。”
“怎么说？”苟太平又不明白了。
“上回咱们分析过，我能琢磨出来的那点儿东西，孔不疑不可能看不到，还记得吧？”
“那么，就这么点儿东西，朱鸿武那老狐狸，他没琢磨过吗？只有跟杨戬合作才能让八角楼活下去，他看不明白吗？”
“咱们认为是孔不疑拿你当枪使，也乐意装着不懂被他利用，可若背后真正的枪手是朱鸿武呢？”
“事情办成了，他侄儿也被逼着真正‘懂政治’了，多好！”
苟太平认真想了想，说：“你这是……无穷嵌套的阴谋论。”
“唉，或许吧……”老马意兴阑珊。
“以后，你不再是头号战力，也不再是头号神秘学权威了，咱的日子不会这么舒坦喽。”老马继续往伤口上撒盐。
苟太平倒是无所谓：“清闲点儿好！”心里盘算：几天没吃药，双胞胎该急了吧？
………………
喂药的事儿还是不得不继续往后延，因为今夜又有大事儿发生，前头号打手兼头号神秘学专家苟太平，又被叫到楼中观礼。
“吕某妄测天心，布瘟毒于世，致祖界浩劫、生灵涂炭，罪当万死。于今方觉昨日之非，然无计可以补救……”
“今有凡人朱鸿武，勇毅刚健、拯万民于瘟毒，殚精竭智、布善政以恢复……笃行救世之事、当有天命以归。”
“岳罪在不赦，唯焚此残神、以应天命……”
吕岳此刻赤发红袍，以上古之礼拜舞祈祷，渐渐身化业火，那一点分神也不逃遁，在业火中焚烧直至灰灰。
观礼台上，朱鸿武也着赤袍，当此时对天一拜。
天地间有惊雷炸响，也不知是回应吕岳还是朱鸿武。
苟太平隐隐感觉到，有不可描述的存在滚滚而来，灌入朱鸿武体内。
这就是天命、气运吗？原来也可以被糊弄？
………………
“吕岳惧天罚，又愧对朱鸿武，所以烧了这点分神，为朱鸿武骗来一丝气运，打算就此了结因果。”
“有了这点气运，老朱的伤没问题了，将来这一摊子事业还能更上层楼——能庇佑更多凡人，这功德也许吕岳也能分润一点儿。”
“大致就是这样。”孔不疑向苟太平解释关窍。
“杨真君是个真胆大的，他不准备学吕岳断尾求生，打算坚持到底看个究竟……”
“唔……”信息庞杂，没有老马帮忙梳理，苟太平一时把握不住要点，只知道自此朱小妹是没理由来纠缠了。
“只是这‘灵科’的路，更不明朗了……”孔不疑长叹一声，开始说重点。
“杨戬肯定比我知道得多，但是他不肯细说，只道不是很看好这条路……他不会阻挠干扰我们做事，但也不打算帮忙。而且他警告我，这个模式、这套做法，不宜往外扩散，否则他也捂不住……”
“吕岳倒是对这条路很感兴趣，他也知道几个偏僻的小界……实在不行的话，苟老师你还是跟我技术移民吧……”
“这个事情我认真琢磨过。”苟太平神情严肃起来，问道：“听说诸天万界繁盛无比，亿兆道途争奇斗艳，这其中总有不少地方跟地球类似吧？灵气稀薄甚至绝灵的界域里，孔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类似于咱们这儿的路数？理性、逻辑、科学，工业化、地球村，凡人的智慧、凡人的文明，这样的存在，别的地方有吗？”
“地球是最特殊的一界，所以只有在这里才能诞生全新的道？”
“若真是如此，把这新道移植到别的界域或许可行。但若非如此……”
“别的界域就孕育不出这朵科学之花？这个事情，看上去不很科学。”
孔不疑如遭重击，脸色灰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