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灵画师（2 / 2）

带走——”

捕快押着许夜，一路进城，来到县衙，直接将他带到了刑房。

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光线昏暗，到处都摆放着狰狞的刑具，还有一个冒着火焰的火炉。

一眼看到房间里熟悉的景象，许夜不禁暗暗皱眉：“这家伙，不会直接要动刑吧？”

两个捕快将许夜锁到一根立柱上，捕头则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许夜对面，开始审问：

“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跟城北关家的公子关定明同乘画舫游览南湖了？”

许夜点头道：“是。”

捕头问道：“你们在湖上，都干了些什么？”

许夜用下巴指了指捕头放在桌上的《双姝并蒂图》，道：“你都看到了。”

捕头问道：“当时，你在干什么？”

许夜道：“我当然是在画画。”

“除了画画之外，别的你们还干了什么？”

许夜摇头，表示别的什么都没干。

捕头冷冷地道：“那关定明回到家里，怎么半夜就死了？”

“死了？”

许夜虽然有所预感，但是听到关公子当夜就暴毙了，还是有些吃惊。

昨天，两只画皮鬼实际上并没有对关公子做什么别的事情。

没想到，这小子身体竟然这么虚，才一次就扛不住了？

关公子的死因，许夜隐约能猜得到。

多数是被画皮鬼吸了点阳气，或是受到了阴气入体的侵蚀。

但这种事情，他能说吗？

先不管他说出来捕头信不信，他许夜又是怎么知道那两个女人是鬼的？

知道了为何又隐匿不报？

他没法解释。

捕头望着许夜，冷冷地道：“不错，跟你游湖回来就死了，你怎么解释？”

许夜这时知道了自己是因为什么缘由被抓的，反倒镇定了下来。

他反诘道：“关公子是怎么死的，应该你们去调查，而不是问我这个不相干的人。”

“哼，不相干？”

捕头冷冷地望着许夜，突然高声说道：“许夜，死了人，你还想着你能够置身事外吗？

我们当然会调查。现在，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许夜听了，心中一冷。

将功赎罪？

这一“赎”，他岂不是没罪直接变有罪了？

许夜摇头道：“我不清楚。另外，关公子不是跟我游的湖，我只是他雇来画画的画师。”

捕头见一下子没诈住许夜，不禁有些意外。

普通百姓进到这里，他呼喝两句，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甚至屁滚尿流了。

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捕头便明白，碰上硬茬子了。

捕头又问道：“跟你们同行的两个女人，是什么人？”

许夜再度摇头，道：“不认识。听关公子说，似乎是哪家青楼的姑娘。”

“青楼？碧渚县的院子我们都问遍了，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

许夜望着捕头，一字一顿地道：“那，不关我的事。关公子是怎么死的，你们应该去验尸、去查死因，而不是在这里问我。”

捕头双臂交叉在胸前，身体往后一仰，觑着许夜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肯招了？”

许夜听到“用刑”两个字，扫了一眼捕头身旁站着的两个捕快，不禁叹了口气。

他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一边对捕头说道：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对话，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威逼。”

捕头闻言一怔：“这渔村的穷小子，莫非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许夜望着捕头，紧接着说道：“跪下——

我求你个事。”

听到许夜的话，捕头瞬间绷直了身体，瞪大双眼看着他，目光之中，有些震撼，更多的却是恐惧。

眼前这个青年，虽然只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被锁住了手脚，但是他皎白的面庞、帅气之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竟然令捕头从心底里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惧。

“诶，你小子想找死……”

不等站在身后的属下说完，捕头蹭地站起身来，面目狰狞地阻住两个捕快的话，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们两个，出去。”

两名捕快听了，皆是一愣，不解地问道：“头儿？”

“出去！”

见捕头神色不虞，两个捕快也不敢多言，转身离开。

这时，空空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许夜和捕头两个人。

捕头站起身，望着许夜，望了好一会，才向前走出几步，来到许夜身前。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刚才人多，哥现在给你跪成不？”